第五章 仇恨的种子(1 / 1)

纸鸯一直理所应当的认为,自己可以一直站在二杀身边的位置,可以站?33??久,可以继续贪婪的享受他的温柔。

所以自己只要做好一个妹妹的身份,默默的等待着就够了。

等待什么?自己期盼着什么?

他的温柔,仅仅是对一个后辈的温柔吗?

不知道,自己害怕知道。

所以当半人马长达一米的大刀纵向洞穿了二杀的肚子时,纸鸯感觉自己脑海里的什么东西崩断了。

她颤巍巍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像个僵尸似的朝着二杀的方向走去。

然后一股巨力将她死死的抱进了怀里。

“不能去..不能过去..纸鸯..”一个妇人颤抖着声音,红肿着双眼固执的抱着纸鸯。

哭了吗?妈妈..

纸鸯看着自己痛哭流涕的母亲,脑海里没有任何情绪。

为什么要哭呢?应该哭的人是我才对。

女孩空洞的大眼睛无力的眺望向二杀的身影。

心里明镜似的知道。

只不过一个下午而已,一切都回不来了。

人马的眉头一直皱着,她的身边走出一名强壮的巨大人马,手中举着一柄大刀,而刀锋的尽头,二杀就像个串烧小鸟似的,被顶在了半空中。

鲜血倒涌着从喉咙里外溢着,二杀感觉就好像有人在从自己喉咙里向外倒水。

手上的石斧定格在了女人马面前不远的位置,二杀确定自己还是有一点力气的,这些力气足够支撑他在那张美丽的脸上留下些什么。

可是在那双碧蓝色的瞳孔的注视下,二杀还是放弃了。

“只有这一点,和我幻想中的一样啊..”二杀像个****似的轻笑了一下,高举着的胳膊终于一软,沾满血浆的石斧从手中脱落,在女人马的注视下,缓缓坠向地面。

“...”女人马一直没有说话,她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个人类青年,良久,“那名勇士,是你的父亲吗?”

“杀了我..”二杀没有理会她的问题,鲜血从唇齿间渗出,有些口齿不清,一双死鱼眼一动不动的盯着女人马,“否则我会杀光你们所有人,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发誓,我会报仇的..”

“...”女人马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过,她看着二杀,一副无辜的样子。

“别用这样的表情看我...”二杀有些歇斯底里的提高了分贝,嘴里喷着血沫,怒吼着,“难道你们是逼不得已的才入侵我的村子吗?难道你们是一边忏悔着痛哭流涕着一边将刀插进人类的身体里吗?去你们妈的吧,我去你们的妈!”

二杀的污言秽语让女人马很不舒服,她高高翘起在头顶的和头发浑然一体的两只耳朵轻轻颤抖了一下,然后手一抬,将面具再一次扣在了脸上,遮住了一切的情绪。

“你刚好是第十个。”她淡淡的说着,缓慢踏着步,转身看向了身后被恐惧笼罩的人类群体。

“从此葛格尔村,将在努加尔的庇护下永存于世!我努加尔四世·拜玲耶在这里起誓,你们将被允许和我们共同享用可可西亚的一切资源,我们努加尔将承认你们村落的存在!”拜玲耶清脆的声音在面具下丝毫不受影响的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希望今后我们可以互帮互助,可以...”

“真是慷慨啊..”二杀冷笑了一下,“那我们真是感谢你们的入侵了呢...”

拜玲耶被二杀的插嘴呛的说不出话,一时间失去任何再说什么的心情,突然一转身,腰间火红色的长刀只是轻微的发出了一阵声响,然后二杀就觉着身子一沉,穿透自己的大刀竟然从中间纵向的被切断成了两半,自己结结实实的一屁股摔落在地上。

这一下摔的其实不是很重,但牵引到的伤口却不计其数,二杀痛的直冒冷汗,苦撑着的意志瞬间松散,一动不动的昏迷了过去。

“走吧。”拜玲耶面具下的一双瞳孔看着人类青年,淡淡的吩咐着,然后就觉得一股轻轻的力量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袖口。

一个美丽的人类女孩正仰着头看着自己。

难以形容的无助神情。

“请...请把二杀还给我...”纸鸯机械似的重复着几个字,呆呆的看着拜玲耶,“请把村长..叔叔们..还有二杀..还给我..”

“息怒,息怒,努尔加的大人们!”一个妇人慌张的冲了上来,将女孩抱进了怀里。“我的孩子不懂事,息怒,息怒!”

拜玲耶没有任何言语,她只是出神的看着女孩,很久,没有说一句话,转过身,当先向村外的方向奔蹄而去。

留下的,是满村的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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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让我们无视葛格尔村那一丁点的存在感的话,那么可可西亚平原就是艾梵大陆最靠近海的平原。

有着丰富食用鱼和淡水资源的马尔干河穿插其间,北临亚人奇蹄目的最大王国加加汗,南依亚人灵长目精灵种的诞生地世界树,西靠着纵贯大陆南北的“陆脊”坎帕尔山脉,可以说是地处要道的政治宝地。

庆幸的是亚人对于政治问题的不敏感,以及单方面在对人类方面的统一阵营,所以这里实现了人类梦寐以求的自由贸易通商。

可可西亚草原充斥着及膝的长腰草,除了偶尔凸于平地的几处顽石和传说覆盖于草原正中的古森林外,便是一望无际的青绿色,当然大家不要忘了占据着草原中心的努加尔城。

为人父母经常吓唬自己的小孩,可可西亚草原上的狼群专门抓走不听话的孩子当晚餐,然后小孩便会本能的对那片草原望而生畏,对父母言听计从,这也是导致了以草原为中心周围的大小城村列国的孩子都非常听话懂事的唯一原因,当然这种迷惑也会随着年龄增长而消失,但半人马与狼群共同生存着的这片草原不得不说是远近闻名的存在。

二杀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是在颠荡不停的木笼里。

头顶晴空万里清澈的吓人,耳边是规律而松散的蹄行声,此起彼伏的说话声由远及近慢慢冲散了耳畔的蜂鸣。

鼻尖充斥着浓郁的草腥味,徐徐微风温柔的抚过自己的全身上下,感觉很真实。

还活着啊..二杀叹了口气..

自己的上衣早就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缠满全身的药布,结实的覆盖了所有的伤口,硌人的硬木枷锁牢牢的束缚住了自己的双手,就像个犯人。

二杀尝试着挣扎了一下,换来的是撕裂般的剧痛。

自己正在被运往努加尔城的路上。

木笼下压着四轮式的运车,两边聚集着零散的已经卸甲的半人马战士。

他们注意到了自己的醒来,停止了对话。

二杀四处张望着,发现前前后后加上自己共有十辆木笼车,每个木笼内都关押着一名人类的身影,有的早已醒来,慌张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还在昏迷着。

视野有些模糊,二杀看不清每个人的样子,但他确定这些人都是葛格尔的战士。

“有东西吃吗?”二杀想找些话题,看了看左边的半人马。

那半人马看了看自己,低头从身边的口袋里取出了一块奶白色的面包,递给了二杀。

二杀不客气的用嘴接了过来,大口的咀嚼着。

味道意外的不错,混着浓郁的奶酪和面香味反而让二杀越吃越饿。

“啧..”有些意犹未尽,但也不好意思再要,二杀扬了扬眉毛,偏过头打量着最靠近自己的那名人马。

卸甲后只剩下遮体的类似麻布制的衣裤,人类的上身倒是没什么稀奇,下体的马身则让二杀很好奇。

半人马根据自身种族身体的特性设计的裤子很朴素(当然有可能是因为性别的原因),从上身和下身过度的结合处开始,是腰般大的裤口,向后延伸一直到马身腹部为之包裹着两支前蹄,裤腿有的到掌蹄处,有的只到膝盖,应该类似人类的短裤和长裤。

然后再从腹部开始又向后延伸,尾椎部开了洞露出长长的马尾,向下和前蹄一样设计的布料牢牢的罩住后蹄和臀部(就是马屁股)。

这相当于每一只半人马的衣服都分上中下三件,人身穿上衣,马身穿一前一后两种裤子。

如果再早一天的时间让二杀看到这一切,他肯定会像个孩子一样兴奋的尖叫起来。

但现在的他脑海里闪过的念头只有一个。

真是毫无防备的腹部。

“你们的首领呢?”二杀不知道自己问这个问题是想干嘛,但他觉得自己需要打听一些东西,心里的某个念头在他确定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就没有消失过,“叫什么?拜玲耶?”

半人马战士并没有理会他,只是默默的赶路。

二杀自讨了个没趣,巴着脑袋向前张望着,才发现这批队伍长的有些过分,根本看不到尽头。

那个女人马想必是在队伍的最前方。

“没有杀我,会后悔的。”二杀的死鱼眼有些癫狂的收缩了一下,一个人小声喃喃着,“人类..可是很记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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