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挽白自然知晓这一番“威逼利诱”,伸手将那一叠纸接了过来,嘴上却说着,“要你的生死簿做什么,本君又不做冥王。”
冥少溟瞧他神情自然,一派闲适:“……”
求求你做个人吧!
高居九天,还跟他玩这套阴的!
即便心中将他问候了个遍,面上却勾起一抹无懈可击的笑,“你说的是。”
给他等着!!
同样的,那一众人只能看见几人在说话,却听不见他们具体说了什么。
只是心中对夜挽白愈发敬佩,瞧瞧他们御王殿下,即便面对着冥王,也能神态自若。
等到众人终于听到了声响,却是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冥王冷冷扫过下方,“给本王记住了,若哪位对御王殿下不敬,那夜间……本王定要与他喝杯茶。”
冥少溟火气不小,既然他让自己不痛快,那自己就让别人不痛快。
一众人只能苦哈哈地一个劲道不敢不敢。
见过这排面,只要不是脑子蠢的,哪里会有不长眼的去惹夜挽白。
……
一番送礼过后,那些个震场的神仙早已没了影,恐吓人的冥王也回了地底,气氛总算活跃了起来,举杯相谈,歌舞不停,一时之间,竟没有人发现上首的主角不在场。
此时的夜挽白与栾瑾早已离开了金銮殿,原因无它,毕竟,栾瑾忙活一阵子可不只是为了那一手叮叮当当的各族令牌。
只是,她心中憋着气,握在他腕间的手就没撒开过,即便夜挽白体内的魔气已驱散了干净。
二人俯视着苍穹,哪怕再壮阔的景色再宏伟的天地也都被收入眼底,成了匍匐的灵。
“自己交代,还是等本座问你?”栾瑾的声线是罕见的冷,语气也僵硬着。
夜挽白听她这自称,心里“咯噔”一跳,一时之间没有开口。
或者说,虽说他享受被她笼在羽翼之下的感觉,可他并不愿事事费她心神。
唔,怎么形容来着。
不是恃宠而骄,而是安分守己。
可栾瑾何等通透,那日颜子冀来找她,他又是那样的身份,前后一连,便说得通了。
“他无心伤你。”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颜子冀,可栾瑾这简简单单五个字倒真像是替他开脱。
夜挽白将他的手扯回来,低着头没说话。
栾瑾又道,“他这是试探。”
夜挽白抬头看了他一眼。
栾瑾瞪回去,“可你也真是的,何妨与他交手。”
夜挽白又垂了眼,哼了声。
熟料,栾瑾接着叹了口气,“你最大的不是,便是让他伤了你,还这般狼狈。”
她语气满满的忧心,对那神魔之体,话里话外却没有多少关怀。
夜挽白舒坦了。
眼底的笑意要溢出来那般,将自己的爪子递过去,示意栾瑾握着。
栾瑾装作不见,提着他的领子就往天外闪去。
这姿势虽亲密,可……暴露了他的家庭地位。
夜挽白踌躇了一瞬,揽着她的腰将人扣在怀里,“去哪?天外天?”
栾瑾乖巧地很,这般窝着极其省力,“嗯,去看看你的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