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龙抬头结束后,栾瑾忙得见不得人影。
至少封珩和夜挽白是这么觉得的。
“你有没有觉得,咱们两个都后宫那些妃子好像,一天天地等待阿姐的宠幸。”
十六岁的封珩深有感触,长长地叹了口气,想说什么,都只化作一个摇头。
夜挽白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虽然这比喻不太恰当,可用在他们两个身上竟莫名地和谐。
两人坐在院子里,空气已有初夏的气息,午后有些燥热。
突地一道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突兀,倒让二人感到陌生。
“兄弟们,我……我回来了。”
先是露出一角白衣,那腰间别着一把折扇的,可不就是消失大半年的“顾风鎏”么。
顾鎏沅打了个招呼,拎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饮尽,却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他看看两人,语气带了委屈,“不是吧不是吧,这才多久啊你们就把我忘了?!”
这兄弟情可真是脆弱。
封珩像是如梦初醒般清咳了声,“哪能啊……你这说的哪里话?”
怎么可能已经忘了。
这不,还没忘干净么。
“人话啊。”顾鎏沅依旧嬉皮笑脸的,对着二人打趣,可他神色依旧掩盖着什么,像是强颜欢笑,“还是说,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二人都成神了不成。”
夜挽白看着他这身,“怎的今日穿白衣了。”
他不是向来只爱红衣么。
顾鎏沅一愣,眼眸躲闪,却故作无事那般,“总要换换口味不是。
诶,你们……你们都不问问我去哪了么。”
“嗯,你去哪了?”封珩极其给面子地问了声,可不等他鄙夷,又点着下巴自顾自道,“让我猜猜,莫不是……惊华殿。”
“卧槽,你是不是在我身上安监视器了?!”顾鎏沅吃了一惊,双手在自己身上游走,“我警告你啊,有就给我拆了!”
“监视器……”夜挽白想了想,名字好理解,可哪来的这种东西。
不过,顾鎏沅总是语出惊人,他现在恢复了点记忆,倒是能猜出些什么。
“不会吧?”封珩看着他,一阵无语,“你不认识那日带走你的?”
瞧那样子,不像个。
“我……我当然认得!”顾鎏沅梗着口气,“玉珏子嘛,一个神仙。”
封珩追问,“哪路神仙?”
“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神仙。”
封珩一顿,随即问道,“你那玉茗剑,还在不?”
顾鎏沅对这话题转移有些奇怪,直接亮出玉茗,握着剑柄来回掂,“呶,这可是我的宝贝,日日都要擦拭的那种。”
玉茗剑身偏窄偏长,白玉的表面散落着一层青霜。
就四个字,油光蹭亮。
“宝贝?确实得宝贝宝贝,毕竟,人都将自己的佩剑给你防身用了。”
顾鎏沅转了一圈,这才品出味来,神情稍显怪异,“啥玩意儿?你说……你说玉茗是他的……佩剑?”
怪不得,那日玉珏子说他欠他什么东西,要从他身上讨回来。
原来,这就是真相。
他用一把剑把自己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