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二柱联孙明芝在路上练车回来,没想到堂屋里坐着两个不速之客。
一个是曹经中,脸上被抓了好几条抓痕。
一个是张玉芝,脸上也有好几处乌青的痕迹,明显是挨过揍的。
他们两人一看到孙明芝,就赶紧站了起来。
张玉芝指着自己的脸说:“孙总,你得为我作主呀,曹经中不是人,是畜生,我差一点被他一顿打死了。”
曹经中也指着自己的抓痕说:“孙总,你给我评评理,张玉芝不守妇道,我要跟她离婚。”
曹二柱就跟在孙明芝的身后,可曹经中和张玉芝都没有理他,好像根本不存在似的。
孙明芝看了看他们两人,她说:“你们闹离婚,是你们的自由,可在我们梨花冲打架不行。”
曹二柱跟着孙明芝走进堂屋里,反正没有把他当数,所以他也就没有说话。
曹经中指着张玉芝说:“她欠揍,不揍不平民愤。孙总,你不知道,她自己跟全光前搞破鞋,她还感到光荣,竟然跟刘从丽说,现在刘从丽逢人就说,弄得全村人都知道了。”
张玉芝红着脸说:“离婚就离婚,有哪个稀罕你呀?你说你有什么本来呀,钱不会挣,应付女人的那点事儿,你也比人家差多了。”
曹经中一听,气得要死,走近张玉芝又要打。
孙明芝看曹经中气势汹汹,她吓得往旁边闪了闪。
曹二柱力气大,他挡住了曹经中。
生气地说:“经中哥,你怎么动不动就打老婆呀?”
曹经中气愤地说:“这种女人不打死她,那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说着一拳头打了过去。
张玉芝没想到在干部的家里还挨了一拳,她像疯了似的扑向曹经中。
两扭成一团,曹二柱挡都没有挡住。
左右邻居和过路的人听到动静都围在门外看热闹。
张玉芝被曹经中按在地上了,又挨了好一顿打。
曹二柱气愤不过,拽开曹经中,还打了他一拳。
孙明芝拿出手机说:“你们两人继续打……我给朱主任和程科长打一个电话,让他们把你们两个人送到派出所里拘留几天,等你们从派出所出来了,我再来解决你们两人的问题。”
有人把张玉芝从地上拽了起来。
张玉芝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想骂曹经中,可张了张口又欲言又止。
曹经中听说要送派出所拘留,他一下子害怕了。
他赶紧说:“孙总,我只是打老婆……还是在村里解决吧!”
孙明芝严肃地说:“你这是家暴,是完全可以交派出所拘留的。”看了看张玉芝说,“你呢,是到派出所拘留呢,还是在村里解决呢?”
张玉芝看了看围观的人说:“还是在村里解决吧!”
孙明芝看了看围观的人,示意曹二柱关上大门,她说:“好,你们到院子里来。”
胡大姑正在厨房里做饭,从厨房里搬两个凳子让曹经中和张玉芝坐下。
她看到他们都鼻青脸肿的,就笑着说:“喂,你们哪个打赢了?”
张玉芝打不过曹经中,吃的亏多,她指着曹经中苦着脸说:“婶,他打我,我要跟他离婚。”
曹经中低着头,看一眼张玉芝说:“你要守妇道,规规矩矩地做贤妻良母,我会舍得打你么?你给我戴绿帽子,我能不打你么?”
孙明芝皱着眉头说:“你们两口子是曹家亲戚,关了门就是一家人了,我作为曹耀军的女朋友,我不好意思跟批评人家一样批评你们,还想给你们留一个面子。你们打架的原因我也知道了,现在,你们告诉我,你们还想好好地过日子不?”
曹经中看了一眼张玉芝,没有说话。
张玉芝看了一眼曹经中,她也没有说话。
从内心里说,他们两人都并不想把好好的家拆散了,所以都在看对方怎么表态。
看两人都不表态,孙明芝认真地说:“我跟你们说,公司年初制定分配管理方案不是说说而已的,到年底分红的时候,是要分出甲乙丙丁的。像你们这样发生过家底暴力,肯定是评不上甲等了,要是离婚、进过派出所的人,那就只能评丁等了。你们好好想想,然后把你们的想法告诉我。”
曹二柱看曹经中低头,心事重重,是不停地挠头,肯定是感到脑壳绿油油的,心里很难受。
他看两人都不愿意先说,就提议说:“玉芝嫂有错在先,你先说。”想了想又说,“我估计,去年村里选举的时候你跟全光前就粘糊上了,后来又到梨花冲土建工程公司当办公室主任,那就更明显了,我就不信,经中哥没有看出来。到现在他们两人的关系断了,你们两个人还闹,有意思么?”
孙明芝看着张玉芝说:“好,玉芝嫂先说,看你还想跟经中哥好好过日子不?”
张玉芝看了一眼曹经中,看他不好意思了,还做了一个怪脸,她心里好受了许多。
她小声说:“只要他不再打我了,我还是跟她过日子。”
曹经中也赶紧说:“只要她不再给我戴绿帽子了,我可以原谅她,不再计较她了。唉,不管怎么说,她永远是我孩子的妈。”
孙明芝点点头说:“既然这样,我就没有什么说了。不过,关于你们打架的事,在我们梨花城影响不好,必须进行严肃处理,并在我们梨花城简讯里通报。”
张玉芝小心翼翼地问:“孙总,怎么处理?”
孙明芝认真地说:“你们两人各写一份检讨书和保证书,两天内交给村分管治安和政法的朱主任。”
他们两人走出了曹二柱家。
曹经中笑着说:“老婆,我动手重了一点,我愿意你惩罚我。”
看曹经中对自己示好了,张玉芝也不能再气他了,她说:“经中,其实,只要你把喝酒的毛病改了,我们家就没有什么矛盾了。”
曹经中不明白。
张玉芝解释说:“你每回一喝醉酒,就跟一堆烂泥似的,理都不理我了。我一个年轻的女人,你要是把我伺候好了,满意了,我还会不守妇道么?”
曹经中瞪大了眼睛,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了。
张玉芝笑着说:“我还说一件事,恐怕要气死你。有一回你跟曹国山到乡里喝酒喝醉了,曹国山就想趁虚而入……”
曹经中一听,气得握紧拳头,把牙咬得咯吱响。
张玉芝小声说:“你把那只苍蝇咽到肚子里去吧!想打我,你等着年底评丁等吧!钱拿得比人家少许多,那更气人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