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南宫婉一眼道:“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还有,日后不要夜里出来,还穿如此单薄的衣衫。若是受了风寒,又要喝你不喜欢的汤药了。”
南宫婉从腰间拿出暖玉道:“我有你给的这个,不怕的。”
她眉头微扬。
她让冷心将南宫婉送回皇后寝宫。
南宫婉看着她道:“菡,日后我要见你去哪能找到你?”
她眉头紧蹙不语。
南宫婉一把抱住她的手臂道:“十年前我匆匆赶到悬崖前只救下了离愁,却得你已经落崖的消息。我整整哭了半月。便是去年你出事那日,我还哭了一宿。如今知道你未死,好不容又见上了。我不会再让你消失掉的。”
她看着南宫婉顽固的眼神,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箫给南宫婉道:“若你想见我便吹这个,我会去找你的。”
南宫婉开心地接过玉箫,而后满意地离开。
须臾,冷心送完南宫婉回到城墙上。
“你打算出手帮轩辕昊?”冷心站在她身后问道。
她看了冷心一眼,“有人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无需我出手,咱们便作壁上观便好。”
冷心眼眸微眯。
“宫主,是否派人暗中跟在七王妃身边?”冷心问道。
“跟她身边做何?”她不解道,如今她手下就十二可用,除去已经被她送入宫里的七月、八月,除去没什么用的二月和十二,人手打紧得很。
冷心道:“宫主不是送了玉箫给七王妃,答应她一旦吹玉箫便去见她。”若无人暗自跟着,她如何知道七王妃吹了玉箫。
她恍然大悟,顿了顿道:“那个啊,我忽悠她玩的。那丫头很倔,不给个东西骗骗,不好打发。”
冷心很想脸抽。
太皇太后寝宫——
“太皇太后,发生何事呢?”慕姑姑进屋见太皇太后坐在暖塌上发呆,上前担忧地问道。
太皇太后回神,看着慕姑姑道:“南宫飞接管了南宫家。”
慕姑姑大惊道:“怎会这样!”
这南宫飞对南宫大人和七王妃历来有怨恨之处,如今在这节骨眼上接下了南宫家,那七爷那岂不是——
“太皇太后,恭亲王在外面求见。”一名宫女进屋禀报道。
太皇太后一听愣在了原处,直到身旁慕姑姑轻唤了一声才回过神来。
太皇太后看着宫女不掩激动道:“去,去将恭亲王带到一旁暖房去。”
“是,太皇太后。”
宫女离开后,太皇太后欲起身,慕姑姑见状立马那了鞋给太皇太后穿上。
太皇太后走到扇门处却又折了回来,对着慕姑姑问道:“阿慕,哀家神色看上去是否不好?”
未等慕姑姑开口,太皇太后又道:“去给哀家那些胭脂水粉来,哀家许久未见十六了,不能让他见哀家如此摸样。”
“是,太皇太后。”慕姑姑偷偷抹了抹湿润的眼眶,转身去准备。
须臾,慕姑姑扶着太皇太后来到隔壁暖房。
一进门,候在屋里的轩辕墨便起身行礼。
太皇太后一步上前拉起轩辕墨道:“这无外人,你我母子二人不必那些虚礼了。”
轩辕墨低头不语。
太皇太后拉着轩辕墨到一旁宝座上坐下。
太皇太后紧紧地拉着轩辕墨的手,仿若怕一松手人就不见了一般。
太皇太后细细地打量着轩辕墨半响,而后鼻头不觉一红道:“母后不知,我们十六何时也开始留了胡须,如此看上去成熟了不少。”
一旁慕姑姑道:“太皇太后,恭亲王如今已经三十好几的人了,留胡须亦是自然的。”
太皇太后突然落寞道:“是,哀家的十六都三十好几了,哀家还以为是十年前那个放荡不羁的王爷。”
轩辕墨低眼不语。
太皇太后收起难受道:“我们母子许久未见,你难得来今日便在哀家这用了晚膳再走如何?”
轩辕墨眉头紧蹙不语。
太皇太后露了难受。
一旁慕姑姑见状道:“恭亲王,太后这些年每天都让厨房备着您喜欢吃的东西,便是想若有一天王爷来了也能吃上一口。”
轩辕墨有些动容,冷硬的眉头微蹙,而后点了点头,“儿臣陪母后用晚膳。”
太皇太后一听喜出望外。
慕姑姑欠身道:“老奴这就下去让人准备。”
屋里只剩下轩辕墨和太皇太后母子两。
两人相顾无言,屋内一片安静。
半响的沉默后,太皇太后叹了口气道:“十六,你还是在怪哀家对吧?”
十年了,他还是无法原谅她。
轩辕墨低头不语。
太皇太后感触道:“哀家明白,哀家昔日所做之事不配得你的原谅。只是哀家老了,活不得多久了。哀家不怕死后下修罗地狱,那是哀家该得的。哀家唯一的希望便是在死前能多看看你。”
轩辕墨黝黑的瞳孔微动,低沉的声音道:“你不会有事的。”
太皇太后苦笑道:“福兮祸兮,谁又能知晓明日之事呢!”
轩辕墨抬头,黑色的眼眸看着太皇太后道:“你中毒之事儿臣已知晓,你不会有事的。”
太皇太后微鄂,她中毒之事老四未告诉他她知晓,然十六何以又知了呢?这不得不让太皇太后深思几分。
“母后,儿臣有一事想问,母后可否告诉儿臣实情?”轩辕墨的声音突然传来,太皇太后微鄂。
“你有何事想问的?”太皇太后道,眼底却微闪。
轩辕墨眼眸直直地凝视着太皇太后,一字一句道:“儿臣想知昔日顾家军被围尤城,全军覆没的真相。”
太皇太后心里猛地一紧,伸手端起身旁的茶杯喝了口茶水掩饰其慌乱。
“你何以突然问起这个。”太皇太后眼帘微低道。
“昔日顾太师用兵如神,断不可能不知晓靖国之人乃用的瓮中捉鳖之计引其入城。”轩辕墨道。
太皇太后放下茶杯,“顾太师固然是战神,但却也有马失前蹄之事。”
“便是如此,昔日顾家二小姐突围欲搬救兵,却一去无回。此事亦蹊跷。”轩辕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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