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痕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睁开眼,“离愁”
离愁用衣袖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咽了咽喉咙里的难受道:“四爷,奴婢送了洗漱的水来。”
“嗯”轩辕痕轻应了声,而后低头伸手在顾梓菡小巧的鼻头轻轻一揪道,“日上三竿了,懒虫,该起了。”
离愁顿时鼻头一酸,这些日子,四爷总是如此,仿若菡妃只是睡过去了,而不是昏睡不醒一般。虽然明知道菡妃不会回答自个,但四爷还是如此。
轩辕痕抱着顾梓菡越过离愁身旁进了屋,离愁吸了吸鼻子跟了进去。
轩辕痕将顾梓菡放在床榻上,而后坐在床榻边,接过离愁递来的帕子。
轩辕痕挽起顾梓菡的衣袖,一边擦拭着顾梓菡的手臂一边道:“我说过喜欢你丰腴些,你便是不听话又偷偷不吃东西了吧。看这瘦得连骨头都显了,这么不听话,当该打。”
说着,轩辕痕伸手在顾梓菡额头重重地一敲。
一旁离愁看得偷偷抹了抹眼泪,刚开始有喜时菡妃胃口极好,身上也长了些肉。可昏迷前,菡妃时时吃不下,便是吃了也都吐了出来。好不容易长起的肉,又都没了。
轩辕痕将帕子递给离愁,拉下顾梓菡的衣袖,而后轻轻地将顾梓菡的手放入被褥中。
“四爷,马和东西都备好了。”门外,突然传来左冷的声音。
离愁微鄂,看着轩辕痕问问道:“四爷要出去”
半月前四爷派左冷去寻救菡妃的第三枚彤灵丹,后来左冷寻无果。四爷亲自离开了两日去寻,而后还是空手而回。四爷今儿又离开,可是继续寻第三枚彤灵丹去
轩辕痕手覆在顾梓菡脸上,低沉的声音道:“离愁,帮本王护好她。”
离愁重重地点头道:“四爷您放心,奴婢一定会护好菡妃。但不知四爷此去要多久还是两日便归吗”
轩辕痕瞳孔微动,“这次恐会久些。”
离愁眉头微蹙,大大的眼睛眨了眨,而后道:“四爷放心,四爷不在的时候奴婢一定会照顾好菡妃的。”
轩辕痕嘴角微动,而后俯身额头抵在顾梓菡的额头上,轻柔的声音道:“乖乖的等我回来。”若他回不来,奈何桥上也要等着他。
轩辕痕起身往屋外而去。
一阵晨风拂过床榻上的床幔,床幔微动,床榻上的人眼帘微动。
深夜深巷一处民居里
白色衣衫随风而动,银色的面具印着月色。
花无涯穿过垂花门来到院子里,上前微微低头道:“主上。”
绝杀抬头看着皓月,低沉的声音道:“过几日又是十五了。”
花无涯微鄂,她跟在主上身边十年了,这是主上头一次对她说关于风月之事。
“花无涯,今夜我便会离开京城。”绝杀低冷的声音传来,花无涯收回心思。
“主上此番离开不知何时会回”花无涯尽责地问道,绝杀宫诸多事情,每次主上离开总会留下归期,这样她也好计算好日子和安排好宫中各事。
夜风而过,白色衣摆微动,银色的面具依旧仰望着夜空。
半响得不到绝杀的回话,花无涯眉头微蹙狐疑地抬头看着绝杀。
“花无涯,若我死了,把我是尸体运回来和她同葬。”
清冷的声音透过夜风传入花无涯耳中,花无涯面色一僵,看着眼前的那一袭白,心里不由得慌了几许。
仿若过了千年之久,花无涯从惊愕中回神,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道:“主上此番离京是为何事”
这是她第一次过问主上的事,虽然有违规矩,但她却忍不住问。
果然,绝杀冰冷的目光投来。
花无涯立马低头,“请主上赐罪。”眼里却划过一抹黯淡。
绝杀冰冷的眼眸看了花无涯一眼,冷声道:“我去做什么你不必知道,便记住在我回来前护好她,若我死了,带我回她身边。”
说完,白色的身影一跃,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花无涯抬头看着绝杀消失的方向眉头紧蹙。
皇宫御书房内
景帝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信函看着。
突然,景帝猛地将手中的信函甩到桌上,而后手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挥到地上,站起身大骂道:“这个老四,越发地不像话了。”
德井弯腰捡起地上被景帝挥掉的信函,放回书桌上,小心翼翼进言道:“皇上,请保重龙体。”
景帝坐下,胸前依旧气得直喘,指着躺在桌上的信函道:“这个老四,前几日为了一个女人放着朝事不顾,朕便睁只眼闭只眼由着他。没想到他越发地不像话,当下是什么要紧的时候,既然赶跟朕擅自离京。”
德井眉头紧蹙,这些日子朝堂上对四爷一直未上朝已经有所争议,都被皇上给强压了下来。如今眼看册封大典逼近,更是出不得差错。四爷此刻离京,却为十分不妥。
此时,德妃在贴身姑姑的陪同下进屋。
德妃见屋中气氛极低,走到德井身旁轻声问道:“发生何事呢”
德井微微福声,而后低语道:“是四爷,四爷他五日前偷偷离京了。”
德妃一听眉头微蹙,接着上前对着景帝行礼道:“臣妾参加皇上,皇上万安。”
景帝敷衍地挥了挥手让其起身。
德妃对着身旁的姑姑使了个眼色,姑姑走到一旁将手中的食盒里的东西拿出。
德妃走到景帝身旁,轻声细语劝道:“皇上这又是在发无用之火了,便若前次一般。”
一句话,景帝的怒火微熄,微微抬头看向德妃道:“你这话是何意思”
德妃淡淡一笑道:“前次老四离京,闹成那般,皇上亦是发了好大的火气。结果老四在外面干了件漂亮之事。朝廷里那些个说它话之人非但一下便哑口无言,且老四的声望亦高了许多。事后皇上虽面上骂老四做事前不事先告知皇上一番,但心底可是笑得开着了。”
景帝扯了扯嘴,“他那事的确做得不错,但他那闷葫芦什么时都憋心里,着实让朕操心了不少。”
“皇上既然知道老四是个闷葫芦,又何必跟他置气。他此番离京些许便又是为了给皇上一番惊醒了”德妃一边道,一边接过身旁姑姑递过的莲子银耳粥递给景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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