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弛眼眸微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吕远拉住吕弛道:“一个丫鬟的胡话,二弟你别听。”
丫鬟大声道:“二少爷,自从夫人入府后便一直虐待姨娘。方才金荷拿着个玉镯去姨娘那,非说是姨娘弄坏了夫人的东西。姨娘不肯认,此刻金荷正让人将姨娘吊起来打。”
吕弛一听沉了脸,转身欲走。
吕远一把拉住劝道:“二弟,不可鲁莽。”
吕弛看着吕远眉头微蹙道:“娘的事大哥不知?”大夫人未进门他便随军出征了。上次回来不到三日匆匆又走,对府里的事并不了解。但大哥不可能不知道。
吕远露出为难之色道:“知道又如何,她是萧家的人。如今你我能做上四品和三品的官靠的是萧家。”
吕弛露出失望的神情微怒道:“便是如此,大哥便任由娘被欺负。大哥果真是个‘孝子’。”说着,吕弛甩开吕远的手离去。
丫鬟见状起身跟了过去。
吕远看着吕弛的背影眼眸眯起,露了抹恨意。
张姨娘院里——
张姨娘被吊在树上,树下金荷拿着皮鞭冷声道:“张姨娘还是认了的好,免得受皮肉之苦。”
张姨娘背后被打得火辣地痛却咬着牙道:“金荷,你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今日你便打死本姨娘,否则有朝一日本姨娘定让你百倍奉还。”
金荷冷笑,“忘恩负义,这词姨娘倒是用得恰当。不过忘恩负义的不是我,而是你。昔日我是如何帮你,没有我,你能有往昔的地位。没有我,你如何除得了顾雪莹。而你是如何待我的。还你的话,今日我便还你昔日的‘恩’。”
说着,金荷举起手,鞭子狠狠地在地上一抽,接着便向张姨娘扬鞭而去。
但鞭子却在快要触碰到张姨娘的那一刹那被人给空手抓住。
金荷微愕,一见来人脸顿时一白,“二少爷。”心里惧怕。张姨娘在吕家的遭遇老爷发话不得让二少爷知道。
二少爷和张姨娘一向不亲,所以很少来张姨娘这。只要不被二少爷瞧见便没事。所以当二少爷回京时,她都寻着二少爷不在时才来找张姨娘麻烦的。今天她明明得消息说二少爷出府的。怎么会出现在此。
吕弛抓着鞭的手猛地一紧,金荷被拉近,接着吕弛一脚踢到金荷腹部,金荷重重倒地。
吕弛看着金荷寒着脸道:“好个奴才鞭打主子,谁给你的这个胆。”
金荷趴在地上额头流了汗,二少爷虽和张姨娘历来不亲,但却是个孝子,且是老夫人最爱的孙子。
吕家大堂内——
金荷被绑堵了嘴跪在地上。
身后站在吕弛,张姨娘坐在轿椅上。
张姨娘身上的伤已经让大夫看了。吕弛本是让她在自个屋里养着的,但张姨娘执意要来。
大堂的正位上坐在吕荣和闻讯而来的吕老太。
吕荣看着吕弛眉头紧蹙道:“你这是何意?”
吕弛沉声道,“我吕家乃大户人家,如今却出了恶奴欺主之事,此事儿子希望爹能有个公平的处理。”
吕荣冷脸看向金荷,金荷这女人这些日子做的事他自然知道。但都是得了萧梦的首肯,所以他便睁只眼闭只眼。却没想今儿竟然让驰儿给发现了。
吕荣厉声道:“好你个贱奴,平日里老爷我忙管不了你们,倒是越发地嚣张了。来人,给老爷我把这恶奴拉下去,乱棍打死。”如今这样,只能杀了金荷给驰儿一个交代了。
金荷猛地撑大了双眼,“呜——呜——”想说些什么,但嘴被方才张姨娘让人给赌上了,却说不得话。张姨娘为何会如此做,她自然知道,怕她说了不该说的话。
两名奴才走了过来,吕弛上前一步挡住道:“一个奴才何来如此大的胆,儿子希望爹能够查给明白,好给娘一个交代。”
吕荣眼眸微眯,他本是想杀个金荷了了此事。但以驰儿的口吻似乎是想要牵出萧梦来给张姨娘一个公道。
一旁吕老太自然也听出吕弛的用意了,出声道:“驰儿,此事你爹自有打算。”眼尾扫视了张姨娘一眼。
张姨娘立马出声附和道:“驰儿,你爹定然会公正的。娘累了,我们回去吧。”
吕弛转头看向张姨娘,如若娘都如此说了,他也不好再坚持了。对于自个的娘他还算是了解的。既然她不想追究必是有原因,他做儿子亦只能顺从了。
稍许吕弛跟张姨娘退了出去。
吕荣看着跪在地上的金荷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蠢货,竟会给自个添麻烦。越想越气,吕荣喝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着贱婢给老爷我拖下去。”
“是,老爷。”
两名奴才将金荷拽了起来往屋外拖。
“等等。”吕荣又突然出声道。
奴才停了下来。
“把她给我处理了,买也好怎么都行,不要让本老爷再见到她。”吕荣气呼呼地道。
“是,老爷。”
金荷眼眸撑得死死的,眼里尽是绝望和恨。一日夫妻百日恩,她给了他一切,连个妾室的身份都没有,落得被张姨娘凌辱的地步。如今他却如弃草芥般如此待她。
吕荣,你果真狠心。
金荷被拉走后,吕老太对着吕荣道:“这般没用的奴婢撵走了也好。”
吕荣看着吕老太眉头紧蹙道:“此番驰儿要执意替张姨娘出头,儿子怕他闹出事来。”便是知道自个儿子的性格,他才发了话,不得让驰儿发现张姨娘之事。
吕老太道:“你无需如此担心,驰儿过些日后便要回军营了,这些日子我便叫他到跟前看着。”
吕荣却露难色道:“驰儿此番要回军营恐就有些难。”
“为何?”吕老太不解。
吕荣看了吕老太一眼道:“前段时间,驰儿为救儿子不惜罔顾朝命而不出兵。后来,驰儿虽然灭了天梁建了奇功,但皇上心里恐就生了刺。这官虽升了,可过了半月,皇上迟迟不下让驰儿回军营的令。儿子恐怕——”
吕荣顿了顿又接着道:“再者,如若驰儿一直待在府里,以萧梦的个性两人必定生出祸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