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冤字当头
我点点头:“精巧,如何引爆?”
费迪南德指了指凡晶石薄片:“这就是魔爆核,魔爆核是新改良的,拉动引爆栓,就会激发弹体里面的火药。”
我抖了抖魔爆核的图纸:“跟这个魔法阵有什么关系?”
“你仔细看!”费迪南德说道。
我看着魔爆核,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奥妙:“你们把魔法阵刻在了凡晶石上!”
“正是,此前的开花弹,我们就发现了这个秘密,可是没有他们的炼金公式,谁也刻不上去。”费迪南德说道:“好了,该说说你的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能延长这种炸弹的引爆时间吗?”
“当然可以,开花弹本来是3秒引爆,华德为了让作战的士兵们不变成亡灵,所以让我改了魔法阵,把引爆时间……去掉了。”
“那就好办了,来,把这个装进去。”我指了指那块寒玉。
“这有何用?”费迪南德皱着眉头。
“这是我撕裂水元素,造出的寒玉,它可以被火系魔法激发,一但激发,周围全部冻成冰屑!”我说道:“把亡灵那些骨头架子冻成碎末,也没问题。”
费迪南德挑了挑眉,不相信的说:“吹牛又不用交税,那得试试才知道。”
我点点头,费迪南德挥挥手:“跟我来,我带你见识见识,工部最厉害的地方——军械院。”
我笑了笑:“不怕我泄密?”
“泄密?哼,你试试。”费迪南德惦着手里的‘国殇雷’威胁道。
刚出了华德的办公室,我就发现华德躲在旁边枯萎的灌木丛里,抱着脑袋在那哆嗦。
费迪南德一看,啐了口吐沫:“还不如个没毛的后生。”
我眨眨眼,没毛的后生?是说我吗?我摸了摸下巴,挠了挠脸,是说我。
“多大了?”费迪南德看我的表情不像是看亲王,倒像是看孙子。
“15。”我说道。
费迪南德皱了皱眉头:“你真是亲王?”
我点点头:“以前是总督。”
“总督?你是卡罗?”费迪南德惊讶的问。
刚才我自报家门的时候,你没听见?我笑了:“如假包换。”
“了不起啊,扎尔喀自治领真的有一栋凡晶石做的城堡?”
我掏出一块凡晶砖,递给他:“送你了,这就是造城堡用的砖头。”
费迪南德惊讶的抱着凡晶砖,很难得的笑了起来:“嘿,这一块,能造几千个魔爆核啊。”
“缺原材料?”我问道。
费迪南德点点头:“其实华德也不容易,天天往户部钻,拉着他们花天酒地,就想弄点这个,唉,难啊!”
“不早说,我这有的是。”我说道:“一会给你留个一、两吨。”
费迪南德差点被口水呛[520 www.biquge520.co]死:“吨?我的天啊!北方难道有凡晶石矿脉?”
“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魔法公会不让说,公会最高机密,其实告诉你们也没用,你们魔力太弱了,你不想想,我敢用凡晶石给我妻子盖城堡,那就说明,这东西在我那根本不值钱。”我说道。
费迪南德默默地点点头:“后生可畏啊。”
“还凑活,丹尼尔大魔导师你认识吧?”我笑着问。
“那当然。”费迪南德点头:“那是我们炼金术魔法师的佼佼者。”
“严格来说,这些凡晶石,都是他做的。”
很快,我就到了一个比足球场还大的露天空地,旁边有几间木屋,还有一些帐篷和桌椅板凳,只不过空地上满是弹坑,远处还有土墙,稻草做的标靶,我点点头:“武器试验场?”
“不,这就是军械院,不过说是武器试验场也没错,你还算有见识,帝国所有的武器,都是最先在这做出来的,并且在这个地方进行测试和改良,咦,人呢?”费迪南德看着周围,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大概去忙别的了。”我笑着说,做钉板用的着那么多人吗?看着附近留下的东西,最少有上百人在这工作,我竟然发现有一张桌子上,有一把拆散了的柯尔特手枪,有意思,哪来的?
“那个是一种小型火铳,皇家近卫骑兵送过来的,让我们看看能不能做出来。”费迪南德说道:“这火铳很有意思,结构也很精妙。”
“能做出来吗?”我问道。
“简单,都拆散了,正在给每个零件构画炼金公式,只是那种弹药不太一样,里面填的是火药,但跟我们用的不一样,这才是最大的难题。”费迪南德摇摇头:“我把这事上报了,可陛下竟然亲自下旨,说是不用管弹药,只要这种火铳就行了。”
这把手枪估计是我给希尔伯特的两把之一,皇帝知道弹药没戏,但还是尽力做出手枪,倒不是想抄这种技术,他知道没了弹药,手枪连砖头都不如,这么做,只是为了将有限的空中运输能力,尽可能的让给弹药。
我把手枪组装起来,掏出一个弹匣插上,拉栓上膛,拨开保险,对着前面的草人靶子扣动扳机,可是手枪只发出了一个异样的脆响,没有激发子弹,我皱了皱眉头,拉开套筒一看,撞针竟然断了。
费迪南德惊讶的看着我:“你会用这种武器?我们光是拆解它,就花了足足一上午,还不小心弄坏了一个零件,那个零件是我们做的替代品,没法射击,强度不够,这种火器用的金属看着是铁,但非常坚硬。”
我从魔法阵中掏出两把手枪和四个弹匣,放在一边:“那是钢,不是铁,这些给你们研究用,这叫手枪,只有我那才有。”
费迪南德惊讶的看着我,我又拽出四支步枪和两包子弹:“这是朱可夫步枪,射程更远,威力更大,只不过是单发栓动步枪。”
说完,我填装子弹,瞄向远处的草人靶子,拉栓上膛,开了一枪,然后退出弹壳和子弹,接着把步枪半分解:“看明白了?”费迪南德点点头,把手雷递了过来:“给,改好了,记住,三秒。”
我把手雷用隔空异物术丢了出去,费迪南德叹了口气:“你得拉上面的引爆栓。”
“知道。”我可不想在自己手里拉那玩意,万一紧张没扔出去,我们就都完蛋了,我用魔法将那枚手雷的引爆栓拉开,三秒之后,一声清脆的响声,手雷炸裂开来,周围冻成了一片白霜般的世界,费迪南德瞪大眼睛,拿着皮尺跑了出去,测量杀伤范围,最后做了记录:“半径足有20米。”
“只要增加寒玉的体积,威力还能更大!”我说道。
“那就太重了,扔不了那么远的。”费迪南德说道:“或许可以改良成开花弹。”
“这是一个方法,你在上面加个手柄,就能增加投掷距离,哦,麻绳或许更好,甩出去!”我比划着说道,听说抗战时期,国军弟兄异想天开,弄出了个麻绳辫子版的手榴弹,投掷距离超远,可惜军工厂能力不足,威力欠奉,听说还有日本鬼子被那种手榴弹拍在脑门上,砸死了,但是手榴弹却没炸。
“还得做很多测试,那种寒玉只有你能做?”费迪南德问道。
我点点头,全天下就两个人能做,一个是我,一个是苔丝,我们都是暗影者,米拉王后或许也行,但魔力不足。
“刚才那块有铜币大小,我需要100枚,然后翻倍增加体积,每种要50枚,做到拳头那么大就行了,然后还要麦粒大小的,1000枚。”费迪南德说道:“都试过后,我才能确定到底该用那种,你说的手柄,也要测试。”
我笑着点点头,依照他的方法做了很多寒玉,费迪南德仔细称量过,然后分门别类放好,做了标记。
我看着他忙活着,问道:“要大的我明白,你要小的干什么?”
费迪南德指了指一个没有填装的开花弹:“像铁砂一样,填进去,或许威力更大,另外,我想试试用寒玉替换这种手枪的子弹头。”
我惊讶于他的想法,真是举一反三。
“大炮的炮弹作成跟子弹一样,炮膛里要刻膛线,打的更远,威力也更大。”我拿起一根手枪枪管说。
费迪南德看着我,苦笑起来:“已经试过了,炸膛了,死了2个。”
我愣住了:“什么时候?”
“昨天下午,见到手枪后,就有人提出了这种构想。”费迪南德指着后面的一块竖着的大木板,上面挂着很多牌子:“我们也觉得这个方法是对的,所以会继续想办法,直到攻破那个难关,他们都在那,在那看着我们,不干出点成就,没脸下去见他们。”
我看着上面随风飘荡的小木牌,每个都有拇指大小,被麻绳穿着,挂在上面,上面都有名字,我长长的叹了口气,从魔法阵中,掏出腕表,拨通了丹尼尔的号码,丹尼尔一接通,就惊讶的叫道:“卡罗,你跑哪去了?”
“我在王城,具体我不能告诉你,抱歉。”我说道。
“嗨,好多人都说你惧怕亡灵,丢下所有人跑了,有的人说的更难听,说你连妻子和孩子都丢下了。”丹尼尔叹气道:“你快回来吧。”
我摇了摇头:“回不去了。”
丹尼尔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皇帝?”
“好了,我时间不多,说要紧的,我在工部的军械院,他们需要我们的帮助,我们也需要他们的。”我把腕表递给费迪南德:“丹尼尔大人,这位是费迪南德,费迪南德,这位就是丹尼尔,费迪南德,你要记住,这种通话是不被皇帝许可的,如果被人看到,就会牵连到我,但是为了这面墙上的英灵,我给你这个机会,腕表暂时留你这了,我走了。”
说完,我从魔法阵掏出一堆又一堆的凡晶砖,转身离开了军械院。
回到华德部长的办公室门口,我看到威尔站在一堆钉板前:“殿下,已经做好了。”
我看了看钉板的密度和高度,完全符合要求,还拿手掌偷偷试了试,妥了。
“好了,抬到皇宫门口。”我笑着说,华德部长看的目瞪口呆,嗯?他换了条裤子?
钉板被治罚厅的人小心地装上马车,向皇宫门口运送,沿途自然引来了无数人的关注。
“你看,你看,是钉板!有人要告大官!”
“嚯,这么密,这上去还不得立刻血溅当场!”
“没办法,咱们平头百姓,想要告他们,就得这样,也不知道是谁啊,这是得有多大的冤屈,才能往那上面躺啊。”
“唉……命苦,命贱啊。”
……
我听着周围的人议论纷纷,看了一眼威尔:“你说非得滚钉板才能伸冤的人多吗?”
威尔叹了口气:“殿下,多了不敢说,王城之内,七、八个怕是有的。”
我叹了口气,抬头恰好看见了一家棺材店,心中想起了一段乞丐都会的‘数来宝’:‘掌柜的棺材做得好,一头大来一头小,活人装里面好不了,死人装里面跑不了。’
我突然笑了起来:“呦,忘了挑棺材了,你稍等我一下。”
威尔点点头,当真以为我要买棺材,我走进棺材铺,老板一看外面的钉板,心知肚明:“小伙子,是你用吗?”
“是我。”
老板目测了一下我的身材:“这东西都是订做,估计你也等不了了,这样,我这有一具现成的,伙计们,抬上,给他送过去。”
“老板,人家交了定金,明天交不了货,我们可是要赔钱给人家的!”一个伙计急忙说道。
“让你们抬,你们就抬,哪那么多废话。”老板说道,他看了看我:“我看你是有莫大的冤屈,这钱就免了,算我一点心意。”
我笑了笑:“老板,棺材我不用,也用不着,我看你这有多余的棺材盖,能不能给我刻个字?”
“棺材盖?刻字?”老板点了点头:“行,刻什么?”
“刻一个斗大的‘冤’字。”
“拿我工具来。”老板二话没说,挽起袖子,亲自拿着工具就开了工,时间不大就刻好了,还拿黑漆小心的把那个‘冤’字,涂得格外显眼:“看看,行吗?”
我点点头,掏出一把金币,放在旁边:“请替我搬到车上。”
“来,搭把手!”老板招呼伙计们,抬着棺材盖,走了出去,没好气的放到了治罚厅运送钉板的车上,还瞪了一眼威尔,威尔可能是见惯了这种目光,并没跟他计较,他捋着络腮胡子:“殿下,您这……”
我大声喊道:“我乃帝国亲王,卡罗·娜·丹克,伸冤无门者,随我来!我为你们伸冤。”
威尔傻了:“殿下,您要滚几遍啊?”
“尽力而行喽。”我笑着说。
等到了皇宫门口,赛门和列总管已经等着了,列总管看着棺材盖上斗大的冤字,还有车上密密麻麻的钉板:“殿下,您可三思啊!”
我脱了披风,放在一旁,笑着说:“那是,你放心,别说三思,我都想了七八回了,我给皇帝陛下表演一个亲王滚钉板。”
列总管叹了口气:“您这是何苦啊,唉,陛下说了,翻案,他没意见,但翻案的人,必须依照帝国律例,滚过这钉板才行。”
“哦,那么说,我滚完了,就能翻案了?好事啊,多谢你了,老列。”我笑着脱了外套。
列总管摆摆手,接过我的衣服。
“哥哥!”雪莉儿跑了过来,她后面还跟着梦和几个宦官、骑兵:“满大街的人都在说,亲王要滚钉板给所有人伸冤,真是你啊!”
我点了点头,小声说:“钻了点法律的空子。”
雪莉儿撇了一眼钉板,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她笑着说:“耍赖皮。”
列总管看着我们说悄悄话,不解的低声问:“殿下,这钉板难道有玄机?”
“有,你试试。”我冲他眨眨眼。
列总管笑了笑:“原来如此,那老奴就试试。”
说完,这倒霉催的就拿手指往钉子尖上按,列总管哎呦一声,好悬没哭了:“殿下,这钉子都是真的啊!”
“我没说钉子是假的啊。”我挥手治好了列总管的手指。
“您这不是玩命吗?”列总管叫道。
“闲杂人等退开!”威尔喊道,他命人排好钉板,还照我的吩咐,拿酒冲刷了好几遍,然后大声喊道:“帝国亲王,卡罗·娜·丹克,因翻86年前统战部部长谋逆案,按帝国律例,需滚钉板,执行!”
我脱下衬衣,威尔走过来说:“殿下,得罪了。”
说完,他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我看着他:“我说,你摸什么啊?”
“就是例行检查,您稍等,很快。”
“快点,冻死了。”大冷天光着膀子,还要让一个大胡子摸来摸去,实在不舒服。
“检查完毕。”威尔说道:“殿下,您可以开始了。”
看热闹的人黑压压一片,可是寂静异常,我走到钉板前,默念道:“牛顿,顿爷,帕斯卡,卡爷,还有我敬爱的物理老师,严哥,学生卡罗,今天要为民伸冤,请你们多多保佑。”
念完,我就小心的坐在钉板上,由于隔着裤子,毫无感觉,可往上一躺,我就跳了起来,周围发出一片惊呼,列总管也吓得一哆嗦。
我叫道:“我靠,这么凉!”
雪莉儿本来还在担心,一听这话噗嗤就笑了起来。
威尔翻了个白眼:“殿下,请您严肃点……”
“真的很凉啊。”我叹了口气,重新躺回钉板,然后手臂伸直,滚了过去,说实话,滚完第一圈,我就后悔了,头晕眼花不说,人体总有某些柔软的地方受不了,而因为刺痛,条件反射的躲避或者肌肉收缩,这就导致更多的地方给钉子刺破,所幸不严重,而且也消了毒,其实消了毒也有个麻烦,酒精刺激创口啊,没一会,我就滚完了,不过我晕的差点吐了,低头一看,全身都是血红的针眼,还挂着血丝,疼到不是很疼,刺痒的厉害,列总管走上来仔细看了一下:“殿下,您是怎么做到的?”
“压力除以受力面积,就是压强,压力不变,受力面积增加,压强就小了,钉子就伤不了人,你要是少些钉子,那我真不敢滚,要是这么密,谁滚都没事。”我笑着用腐蚀术治好了那些小伤口。
“压力……”列总管看着赛门:“你听懂了吗?”
赛门给我披上了衣服,笑着摇摇头:“不懂,反正挺有意思。”
“回头给你们细讲。”我向周围目瞪口呆的人们喊道:“凡有冤屈者,尽可一试。”
威尔也看出这钉板不对劲,他皱着眉头:“奇怪了,钉子多了反而没事,唉?殿下,您这不是钻空子吗?”
“法治不全,又不赖我,再说了,谁想翻案或者告大贵族,都得滚钉板,这本就是法律给他们留的空子,他们钻得,我钻不得?”我哼了一声。
威尔点了点头:“您可以翻案了,列总管,劳驾您向陛下禀报,治罚厅依法要对86年前的兵部部长一案重审,请赐予我们案宗钥匙。”
列总管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两枚钥匙:“给,早就准备好了,刑部的那把,陛下也给要了过来,他知道亲王殿下不会有事,就是想看个热闹。”
我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拿亲王当猴耍吗?清朝没有这种杂耍?
“冤!”有个老妇人突然跑出人群:“我要告穆尔侯爵,他霸我家产,杀我丈夫啊!”
“状告伯爵及以上爵位贵族,需滚钉板。”威尔喊道。
我看了看那名老妇人:“要不我替她?”
威尔瞥了我一眼:“随便,您替她滚了,还得替她告,这事上瘾吗?”
“嘿嘿,不能么说,我这不是经验丰富嘛。”我笑着把衣服一脱:“来,快检查吧。”
“免了,一天滚两次钉板,您是真不嫌冷。”威尔笑着对我说。
“冤!”突然又有人大叫,我吓了一跳,脚下一滑,直接倒在钉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