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应该快到了!”梅雄又自言自语的说了句。
紫语燕此时只顾着哭泣,哪里顾得上这些,她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只是自顾自的流泪。
可就在梅雄自以为是的说到我想他应该快到的时候,其实秋寒早就来了,只是没有现身而已。
这是秋寒的习惯,就好比阿泰为何要去踩地形一样的理解。
秋寒其实在距离破屋一公里左右的地方就弃车了,按照上官林递给他的军用腕表,他选择了沿着山林中间的路而行。
此时的他正趴在屋后面的沟里,透过破屋墙体的大缝隙,他刚好能清晰的看见紫语燕的俏脸,这熟悉的脸庞是多么的美丽?
看着这熟悉的脸庞,秋寒居然生不起来气?不得不说秋寒有时候真的很“犯贱”,或者是说没有了底线?他也搞不清楚是为什么?虽然紫语燕会经常骂他,甚至不堪入耳,但是他除了些必要的解释争吵外,却总是记恨不起!
这是毛病!典型的毛病。秋寒曾经对自己说,在和紫语燕的感情里,他直接低到了尘埃里。
确实不假!你看?就连在梅雄的善诱下,紫语燕说出的这些话,秋寒除了怒死梅雄外,竟然没地儿生紫语燕的气!
梅雄倒是很有耐心,他就坐在轮椅上默默的等待着紫语燕哭完。
没一会儿的功夫,紫语燕不哭了,她平静了许多。说道:“你说的可能是对的,真就不值得了,可是这是我的事情,关你什么事情,你跟他的事情,你干嘛把我绑在这里?你真以为他会来么?要来早来了!”
如果说一开始紫语燕是因为伤心而乱了心神,倒也确实如此。可当她哭完后,她立马觉得了不对。不管她跟秋寒怎么样,那是他们自己之间的事情。至少不管最终如何,她都不希望看到秋寒受伤。
何况自己刚才还讲错了话,细细想来眼前这个人真的很可怕。他的眼神中总有散不去的阴冷,始终缠绕着他看过去的人。
“是么?我想我了解他,如果他不来那就算了,我会永远限制住你的自由!”梅雄说得十分轻巧,却给了紫语燕不寒而栗的感觉。
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个变态!我是那么的渴望自由,你居然想囚禁我,这跟杀了我有什么分别?
紫语燕怒道:“你这是犯法,囚禁,你不可以这样,何况我跟他早就离婚了,你把我弄到这里算是怎么回事?你别做梦了,他是不会来的,不会来的!”
谁也不懂紫语燕此时的心声,他嘴中说着他不会来的,事实只有她自己才清楚。她是真的不希望秋寒来。
虽然两个人总是磕磕碰碰的,但是秋寒要万一有个什么事情,她该怎么办?孩子又该怎么办?这不还没有离婚么?就算真离了,只要他平安至少自己还有个可以恨的人,可是如果他出事了,恨又从何而来?
这一刻紫语燕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可是真就明白了吗?反反复复的她也只有日后她自己才知道?
梅雄看着激动不已的紫语燕说道:“来不来,很简单,你打个电话求证一下不就知道了么?”
梅雄的话音刚落,破败不堪的屋后面秋寒冰冷的声音传来:“不必大费周折了,我已经在了!”
听到这个声音,紫语燕的心颤抖了下,而梅雄的脸上却开始慢慢地变得扭曲。
话音落的秋寒直接从破墙上的一扇窗户中进入,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后,秋寒赫然就站在了梅雄的对面,紫语燕的旁边。
秋寒只是看了一眼紫语燕,就回过头望着梅雄说道:“说吧!怎样才能解决掉你我之间的仇恨?你也不用再去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了,太费神!”
梅雄不怒反而笑了笑:“下三滥?没觉着,仇恨不仇恨先不说了,我就问你林市长的前妻在哪儿?”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讲这话的时候秋寒已经开始注意到了梅雄身后的这个男人,他明显的的不一般。他的气息平稳,始终不抬眼,好像这些跟他无关。这样的人简单的理解就两点,要不就是装逼犯,要不就是个高手。很显然他是后一种。
“你不告诉我也可以,那么今天你就别想走出这里?更别想带走你的紫语燕?”梅雄扭曲的脸上开始变得狰狞。
“老梅,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你太自信了,我既然敢来,只有两条路让你选。一是你们倒下我带着紫语燕离开,二是我们一起倒下,紫语燕还是离开!”
秋寒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嗯,不错,不错!你很自信!”梅雄身后的男人突然之间开了口,显然他从秋寒的身上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你是谁?”秋寒问。
“送你走的人!”他答。
“留个名?”秋寒再问。
“吴木生!”他再答。
秋寒不问了,直接大笑了几声后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也好一并把帐给算了。”
吴木生这个名字,秋寒并不陌生,他让王帆图帮忙调查此人时,这人居然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无论王所长用什么方法在吴山身上也没有找寻到答案,后来顾忌到吴山的外宾身份也只能关押了段时间就把他给放了。
而杨能更是不知,带走那天秋寒有话在,这杨能品行不错,只是被欺骗了而已,同样的关了几天后也就让他回了家。
原本也只是个立案走流程,至于拍摄什么的疯子自然留着做了备用的证据,而案子也只是局里那么一说,媒体大概的那么一播,就草草搁置下了。
今天倒好了!这是什么日子?成年旧事,新仇旧恨都凑到了一起。秋寒继续说道:“栽赃诈骗我兄弟?还搞了个外宾的身份?这也是出自梅老板的手趣÷阁吧?”
梅雄摇了摇头答道:“这件事情纯属偶合,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你坏了别人的生意。别人才找到了我,不过我们的合作很亲密,他是个值得相交的兄弟!”梅雄还故意给吴木生戴了顶高帽子。
“哈哈,笑话!你还有兄弟?能跟你做兄弟的都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秋寒直接怒了,既然都是搞自己和搞自己兄弟的人,没有必要去客气了。
吴木生本来一直做着自己的生意,倒买倒卖,倒也安逸。可是他的亲戚吴山一直混迹在国外,这次回来就给他讲经诵道的,说什么这样光以公司的形式去做古玩倒卖生意,是做不大的。
还得有个好的码头,最好是在古玩城里。这样他可以疏导国外的大咖呀,游客呀来咋们国家跟他做生意。钱自然是如流水般流进了自己的账户。少则三年,多则五年,他吴氏古玩定然能走出国门,响彻世界?
理想真大呀!那会儿吴木生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一想到自己的首富梦想。他怎么看吴山怎么满意。而且这吴山也算是个高手,跟他有得一打,两个人就这样友好般的“双宿双栖”了。
贼心一起,人惦记。
正好强子古玩城店铺的位置又属于最佳,于是就有了古玩城这一出戏。
按理说,这事本来就是你吴木生不对,怎么让梅雄说出来反倒有理?怪就怪秋寒当日处理得太不严谨了,让吴山发了条信息。
于是真的霁蓝釉碗当成假的给扣下了,吴木生损失了好几百万。人又被抓了,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自己还得当个逃兵。
还梦想,狗屁的梦想!
消息送到了吴木生这里,吴木生当即为了安全还是选择了跑路,其实他大可不必,反正又没有问出什么东西。
可是他不知呀!这冤枉的跑路凑巧就跑出了梅雄来,两个人一聊,话都投机。在梅雄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信誓旦旦的说什么江城这块地他完全没有什么问题。不但要帮他追回他的古董,还要跟他一起合伙做些长远生意。
看见财大气粗的梅老板,吴木生自是信了,而梅雄确实对吴木生不薄,奉若上宾,短短的时间里,两个人就这么“哼哈一气”了。
事实梅雄看重了吴木生什么?吴木生身上的武力。
吴木生听见秋寒骂他不是个好东西,瞬间气势暴涨,他只简单的说了两个字找死后就挥拳开始朝着秋寒的胸膛发起猛烈一击。
秋寒虽是身上有伤,但是好身手的他怎么可能如同个弱鸡。只见他身子后退了一步,轻描淡写的就避开了吴木生的攻击。
吴木生见秋寒居然能避开,心中更是有了无边的怒意。这么些年来,他还真就没有碰到过什么对手,一段时间里他自我感觉良好到他是个天下无敌。
可是眼前这个年轻人,潇洒自如的就避开了,这对吴木生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耻辱。于是他一波接着一波凌厉的攻击如潮水般涌来。
两个人缠斗得不可开交。拳来拳去,腿来腿往,几十招过后依旧难分胜负,居然斗了个平分秋色。
随着两个人双腿猛烈的撞击在一起后又迅速的分开,两人各自站立,都一动不动了。
吴木生率先开口道:“你是我这么多年来碰到的第一个对手,你确实很强,不过恭喜你激起了我的战意。”
秋寒平静的看着他说道:“你不过如此!”
这其实是一句实话,秋寒如果不在杭州城救冬蓝时候受了内伤,想必几个吴木生也不会此时还站在这里春风得意。
然而秋寒的话生生刺痛了吴木生,他感觉这是对他的侮辱,刹那间他又动了,这次两个人居然没有选择攻守兼备。直接选用了最简单直接的招式,以力搏力。
粗暴而具有杀伤力的一拳同时轰在了两个人的胸膛之上,只见两人又是一触即分。
只是这次的分开两人嘴里同时喷射出了鲜红之血,然后两个人同时倒地。
这突变的变故,紫语燕已是吓得脸色煞白,没有了一丝血迹。
而梅雄拍了拍掌笑道:“好戏!好戏!可是秋寒你好像忘记了你就是他妈的一个人吧?哈哈”
秋寒嘴里的鲜血不止,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原本就受了伤,现在他只能选择趴在地上休息。
再看吴木生也是伤得不轻,看他的样子应该更重,他嘴里不停的留着血,身体一直在地上蜷缩着抖动个不停,估计已是再无再战之力了。
梅雄笑了!
他的仇报了!
心中那个痛快劲让他不由得多逼逼了几句:“秋寒,你很聪明,可是你还是嫩了点!你不知道你这样做的代价吗?哈哈!之前的一切都是个白忙活咯!”
梅雄很快活,快活得他都想在这破旧的屋里来回跑上几圈,可是他早就没有了双腿,可惜!
可惜他更不知道?更不知道为何秋寒最后会选择这样的打斗之法。只有秋寒自己心理清楚,在场所有的人中,除了吴木生能拦住受伤的他以外,其他的人都办不到,可是他有伤在身,不能过久的战斗,要不吴木生没有倒下,他自己必然不战而败。
所以他给吴木生的那一击重拳凝聚了他所有的力量,而吴木生袭在他有伤的胸膛上,不吐血那才叫不正常了。
他需要休息!
“哈哈,你败了,终究是败了!”梅雄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他没有!他不可能倒下的,他是我的英雄,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紫语燕边哭泣着边喊道。
“是吗?英雄都已经死了!”梅雄突然间咆哮着说道。
一时间场面变得静寂无比。
又过了一会,梅雄老姿势般的挥了挥手,示意几个手下带着紫语燕离开,紫语燕对于梅雄来说还有着大的用途。他可以利用她对秋寒的兄弟各个击破了。
而重头至尾他都没有去关怀吴木生一下。
紫语燕身子往后挪着,挣扎了起来。她不想离开秋寒,这一刻什么恨意,什么埋怨痛苦都已经烟消云散了。她只想好好的陪着他,将他抱在怀里,看着他,哪怕是在她自己的怀里停止了呼吸,她也会不离不弃……
梅雄不再去管地上的躺着两个人,他觉得能打也不过如此而已,还不如打牌呢?他难得的自己用双手挪动了轮椅,朝着破旧屋入门的方向移去。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惨叫传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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