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错了。”蝶舞吓坏了,赶紧认错。
“错在何处!”黄酥厉声问道。
“我,我回来晚了......”蝶舞小声道。
“以后晚上不许出去乱跑!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对得你起死去的爹爹!”黄酥道。
“反正我又不是亲生的......”蝶舞金豆直掉,小声嘟囔道。
“你!......唉!......”见此情形,黄酥也不好说什么了,和自己还有姜杨一样,蝶舞也是个苦命孩子。
黄酥的语气顿时和蔼了起来,道:“好了。别哭了,没事了。你饿不饿,我这里还给你留了一碗汤。”
蝶舞折腾了到了半夜还真饿了。刚才蹑手蹑脚只想偷溜进屋。还没注意到桌上留了一个大碗,上面扣了一个盘子。黄酥揭开盘子,里面是一碗疙瘩汤。
蝶舞上了桌,端过大碗捉了筷子在手,往嘴里扒了两口。
汤还没凉,真是美味。哭过以后,都会口渴,这碗汤解决了全部问题。
她端起大碗一口气喝干净了,揉揉肚子登时饱了。
“谢谢师父。”蝶舞道。
“早点睡吧,明天不能起得晚,我要考考你的功夫。”黄酥道。
“是!”蝶舞破涕为笑。
一碗热汤就能哄得姑娘开心,黄酥又道:“现在去睡觉吧,我也困了。”
两人各自回屋睡觉,一觉直到次日清晨。
天刚放亮,蝶舞爬了起来,梳洗之后出了屋,师父早已煮好了粥饭卤了小菜等她吃饭。
“咦?师哥呢?”蝶舞问道。
“我让他出门历练一番了。”黄酥道。
原来姜杨出门办案,一早就吃完饭走了。
蝶舞一听,道:“我也要去!”
黄酥一笑:“你功力尚浅,先在家多练练功吧。”
“一会儿定让你大吃一惊!”蝶舞调皮道。
黄酥不语,看着蝶舞喝粥。
饭罢,也收拾完了,师徒二人院中站好。
黄酥道:“其实我都知道了,你把你会的拳掌招式都打给我看看吧。”
蝶舞诧异。因为她所有的事情都是瞒着师父的,冷不防听师父一说,他也有点蒙。
“练?练什么?”蝶舞问。
黄酥虚步站定,探出单掌,道:“来,我亲自给你喂招,你尽全力来打我试试看。”
蝶舞一抱拳,跟师父先行一礼,道:“是,师父。”
说完蝶舞心花怒放,最近学了这么多功夫,今天一定要好好跟师父显露一下。
想罢,蝶舞脚踩幻浮身法,近身黄酥。他一看蝶舞的步法,就已经知道,她的轻功已经略有小成了。
蝶舞见师父没躲,毫无章法的一顿乱拳乱脚如同雨点一般噼里啪啦打向黄酥。
黄酥探双掌,随着蝶舞的攻击挥动,便接住了蝶舞所有的攻击。蝶舞拳脚出了能有百余下,毫无效果。
蝶舞早知会如此,打着打着忽的一变招,一式焚魔掌法“排山式”猛然击出!
只见蝶舞掌风挂着灼烫的内力,身子一震,双臂一颤,上百道掌风好似小山一般直击黄酥。
黄酥一见脸色大变,瞬身拔地而起,蝶舞掌掌落空。
见自己一招落空,蝶舞不慌不忙,也是一跃而起紧接着一式“擎天式”以下打上,一掌挂着热浪直冲黄酥。
黄酥瞬落。
蝶舞升至半空又是一掌打空。
“还没完呢!”蝶舞又是一式“彻地式”,居高临下,单掌挂风,猛击黄酥。
黄酥脚踩幻浮凭空退后了三尺。蝶舞还是一掌落空。这三招珠联璧合,霸道非凡。这明明就是焚魔掌!黄酥根本没有教她,她是怎么会的呢?
黄酥又转念一想,他的养父就是赵百万,焚魔掌的秘籍传给她也是自然。她本身已经有了三元神功的功底,练会几招也是正常。但是黄酥见她出掌的掌力有点怪异,他只当蝶舞的练功法门有些不对,就想一会再问问她。
蝶舞猛地一抬头,娇喝一声:“看我绝招!混元式!”
蝶舞弓步提身,气由丹田生,聚阳汇气海。两股力量并而为一,顺着经脉直顶双掌。但见蝶舞双掌一并,一式焚魔掌法“混元式”已经发出。
一个五尺范围的灼热气功球体直击黄酥!球体接地之处,草根落叶泥土碎石登时全被粉碎。
黄酥一见不妙,一提三元真气瞬身闪到蝶舞背后躲过这招,一拍蝶舞肩膀道:“赶紧停手!”
蝶舞四掌全部放空,师父已经在背后又是未中。他已经喊自己停手,自己赶紧收势站定,调整吐纳。
这是她头一次一口气连发四式。焚魔掌极耗内力,倘若内力不足,就只能修炼横练功夫走刚猛路线。只有内力充沛,才能修炼神火功,走内力路线。幸亏她会三元神功,内力足够。不然这四式下来,她必然轻则脱力倒地昏厥不醒,重则走火入魔耗尽心血当场毙命。
黄酥大惊,赶紧令蝶舞打坐,自己输了些内力给她。结果黄酥一试她的底,她居然没事!
“你的那股怪异的内力是怎么一回事?”黄酥收功问道。
蝶舞不敢隐瞒,就从怀里掏出油纸包着的“焚魔”秘籍。除了小白的那段经历,她如实禀报了师父。
这个秘籍黄酥见过,记得数年前,他有幸结识了还在做皇帝替身的赵百万。那时蝶舞还小,她天天自己在家,所以这些事她不知道。
赵百万练这本秘籍之时,遇到了瓶颈,还是黄酥助他通的关。他有幸一睹这焚魔秘籍,自己也学会了这套绝世的古谱掌法。
如蝶舞所说,黄酥翻到了秘籍的最后一页,果真看到了那神火功的口诀。
“咦,这些口诀以前是没有的呀?”黄酥说完便马上想到,这口诀定是用特殊的药水写在这的,这些字一遇到湿气便会显现。
这本古谱秘籍实属武学珍宝,赵百万定是好好保管,防水防蛀。蝶舞带着秘籍连连下水,就算是秘籍包了油纸,湿气也渐渐浸润到了秘籍里面,这段神火功的诀要才重见了天日。
黄酥道:“你跟这本秘籍也是有缘,那也是你养父留下的遗物。你好好保管吧,千万不要将这秘本之事再告诉他人。”
“哦,那我师哥也不行吗?”蝶舞问道。
“不行,那是你爹留给你自己的。”黄酥又将那话重复了一遍。
师父从不讲废话,蝶舞是知道的,便不再问了。
“师父,我也想要出门历练。”蝶舞岔开话题。
黄酥一想,蝶舞已经十八。一身功夫,已经算是上流高手,让她出门历练一番也是不错。更何况姑娘也大了,他也有了男伴。自己多暗中盯着点就是了。
黄酥想罢道:“你师哥去破案了,你下山去寻他一起办案吧。”
蝶舞一听瞪大了眼睛,道:“啊?什么?江洋大盗去办案??”她知道师哥为了姐姐不做偷盗之事已经很久。她不是不信师父,可是冷不防一听说,做了那么多年侠盗的师哥会去抓差办案,她有点不适应。
“没错。你师哥去办案了,你出门去寻他给他帮帮忙吧。”黄酥道。
“好!师哥去哪了呢?”蝶舞歪着头看着师父问道。
黄酥想了一会,道:“你先去十溏关看看吧,那里离这也不是太远。”
“哦,师父,我......”蝶舞低着头,支支吾吾。
黄酥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他从怀里掏出三锭一两的小元宝递给姑娘道:“去吧。”
蝶舞的腰包里一文不剩,见师父直接给了自己三两银子,乐的蹦高。
“谢谢师父!”蝶舞乐滋滋的接过了这三个小银锭,收进了自己的荷包揣到怀里。
“那我走啦!蝶舞道。
“去吧。”黄酥道。
蝶舞高兴地回屋,换了一身雪白的女子劲装,踩了一双小黑短靴。这就拜别师父赶奔宣城卫。
路过湖畔,小白果然等在那里。蝶舞上前一拉小白的手道:“走!我带你出去玩!”
“哎!”小白被蝶舞强行拉走。
姜杨在前走得匆匆,蝶舞小白在后走得慢,两人边走边玩。等姜杨已经离开酒仙小栈,两人刚进十溏关。
两人信步乱走,也打听不到师哥消息。蝶舞耳尖,突然听到有人正在谈论“盗侠”二字。蝶舞驻足回头,但见两间门脸中间一片空地,搭了一个简单的小棚,里面四张桌子,外面挑了一个帘子上书“酒仙栈”。
二人进去点了一小碟炒黄豆,坐下休息。边咬这豆子边打听师哥的消息。
恰巧有个老江湖忘带了钱袋,尴尬至极。蝶舞喊过掌柜,二十个铜钱替他解了围。
“多谢姑娘。”这个人冲着姑娘作了个揖,感谢道。
“大哥,你来坐!”蝶舞先请他坐下。吃人嘴短,那人便坐在桌旁。
“你听没听说过盗侠?”蝶舞神秘兮兮的问。
“那哪有没听说过的!”那人笑道:“他方才刚从这走!”
“啊!什么?”蝶舞又问:“他去哪了?”
“我猜多半也是去了平安镇,风月楼!”那人道。
蝶舞一听,立马掏了十文钱放在了桌上示意掌柜算账,又问那人道:“平安镇我知道,风月楼怎么走?”
“不用问怎么走,进了镇子一打听没有不知道的。”那人一笑,也站了起来冲两人一抱拳:“多谢,告辞。”
“再会!”蝶舞还礼,拉了小白,这就出关赶奔那平安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