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用轻功的速度在走路,每当走完三步,只怕身后的辛瑞才迈了一步。
一脚刚踏进书房,奴才还没请安,只听见楚沣嬉皮笑脸的说道:“皇兄,别来无恙啊。”
楚玉龙自是明白楚沣的嬉皮笑脸是何用意,佯装不悦地拍下了楚沣的手,催促道:“你少来,快说,你这次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
话及正经之处,楚沣敛去笑意,剑眉蹙起。心中有话,却是有口难言。但想,如果自己不说明真相,那岂不是辜负了皇兄的信任。于是,感叹道:“皇兄,这次以下江南之名在北京追查,果然大有所获。”
“那就快说。”楚玉龙等不及这个改变局面,改变形势的答案。
楚沣还是沉默了片刻,似乎组织好了思路,才道:“皇兄,这次你真的是大错特错了,丞相林景呈可是两袖清风的好官啊。”
此言一出,楚玉龙五官微僵,甚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那······”
楚沣抱拳,惭愧道:“真正不义的是······我的母后,当今的皇太后。”这个,楚玉龙并不觉得惊讶,他早就清楚太后的诡计,一直没有对她采取措施,原因一是没有证据,二是因为楚沣。楚沣虽为太后的亲生儿子,却与楚玉龙肝胆相照,一直厌恶他母亲的所作所为,而楚玉龙的生母去的早,所以先皇把他过继给了现在的太后。
楚玉龙的思绪还处在林景呈是个清官的事实中混沌不清。
突然,楚沣恭恭敬敬跪在了他的脚下,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给楚玉龙下跪过。可是,这次他收起了往日的玩世不恭,一本正经的表情,让楚玉龙隐隐约约觉得将要发生什么。
“楚沣,你?”他欲言又止。楚沣的举动,他心里不是没有答案,只是似明似暗。
“皇兄,不管她如何狠毒,她始终是我的母后,皇兄我不求你放过她,但求你饶她不死。”说完,楚沣头碰地,磕了一个响头。
“你先起来。”楚玉龙知道他是个孝子。
“皇兄,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他不能亲手将亲生母亲拉下台,还要眼睁睁看她被处死。
楚玉龙为难不语,只伸手想将他拽起。却见说话间楚沣脸色大变,用手紧紧捂住了胸口。
楚玉龙一惊,似有不对,马上扶住了他不稳的身子,问道:“楚沣你怎么了?”
“皇兄,我??????”话还没有说完,楚沣向倒在了楚玉龙的怀里,已然昏厥了过去。
同时,门外传来,“皇上,萧然来了。”辛瑞刚进门,不惊脸色大变,慌忙跑过去,“王爷,王爷······”
书房内乱成了一片。
清寂的冷宫,零星空渡。默默无闻的黑夜,悬挂在门前的琉璃风灯在空中一摇一晃。
宣鸣苑内,响着一声声叫唤:“萧然,萧然,萧然······”林夕屋里屋外找遍了也找不到萧然。心里不禁有些担心,这么晚了她会去哪?
自从林夕进了冷宫,萧然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她也多次劝萧然回到皇上身边,别跟着她受苦,可惜,那女孩子太倔!因此,在外人面前她们是主仆,在宣鸣苑,仅仅只有两个人的冷宫,她们以姐妹相称。
林夕无意走到了后院,她看到了石桌旁有一个身影。紧走进两步,才看清是萧然。
怪不得找不到这丫头,原来躲在这儿看月亮。
萧然一脸迷蒙的望着前方,眼神涣散。林夕已不知身侧,她仍毫无反应。林夕深感不对,开口唤道:“萧然,萧然······”
几声之后,萧然惊愕地回头,眼眶里竟是死命隐忍的眼泪。“啊,姐姐,我······对不起!”
林夕见萧然一副语无伦次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有事。忙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问道:“怎么啦?”见萧然浓眉紧攒,面色忧戚,林夕担心不已。
萧然一想到楚沣现在的情况,心里难过,眼泪登时落下。
“姐姐······我······”鼻间酸楚难忍,发不出声来,眼泪从婴孩般滑嫩的脸上划过。
林夕心里不安,连忙安慰道:“不要哭,有姐姐在,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解不了的。”右手温柔地拍抚着萧然的后背。
萧然已经泪如雨下,哭倒在桌前。“他不能死,他不可以死,姐姐,我不想他死啊!”她紧紧拽着林夕的手臂,胡乱地喊着。
林夕一脸糊涂,但见萧然声泪俱下,万分痛惜,就算不知道所谓的他是谁,她也明白,一定是萧然很爱的人。于是,她郑重其事地安慰道:“放心吧,他不会死的,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