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瑶扬了扬眉,冲那丫鬟招了招手。丫鬟附耳过来,朱瑶沙哑着嗓音在她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丫鬟也是个妙人,闻言双眼一亮,转身就去了门口。
不一会儿,朱瑶就听到了院子里刚刚那丫鬟特意扬高的声音。
“我们王妃说了,江姨娘的好意她心领了。不过我们王妃也说了,江姨娘是个聪明人,当知道若是真的想让我们王妃好起来,就应该明白怎么做!”
“你……”江珠儿身边跟着的一个丫鬟不服气的指着那说话的丫鬟就要跟她吵起来,却被江珠儿给制止了。
那说话的丫鬟站在廊下,摆足了高高在上的一副面孔。从鼻孔里轻哼了一声道:“江姨娘果然是个聪明人!我们王妃说了,她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说完,就不再看那站在院子中的主仆几人,转身进了房间。
“王妃,那江姨娘的反应果然跟您预料的一样呢,您真是神了。”丫鬟转了身进了房间,双眼亮晶晶的崇拜着看着自家王妃。
朱瑶扬起嘴角勾起一个笑。每个人都有想要争取的东西,身为后宅的女人,想要的东西无非也就是那么两样罢了。她不聪明,她也不是神,她只是猜出了江珠儿真正想要的东西罢了。
江珠儿从朱瑶的院子中回来之后就气得把房中的器皿给砸了。王爷听到下人的汇报之后却仅仅是皱了皱眉,然后手下趣÷阁势未停,继续写那一幅字了。直到把一整副的字写完之后才直起身叫了在书房伺候的一个小厮到:“去把库房里的东西捡一套给江姨娘那边送去。”
“是。”那小厮恭谨的应了转身就要出去。王爷却是顿了顿,然后才开口道:“给王妃那边也送一套。”
“是!”小厮眼底的光芒一闪而过,然后就躬身退了出去。
王爷背着双手看着摊在桌面上的一幅字,却怎么都没了刚刚写字时的那种闲适的心情。
“王妃,这是王爷吩咐送过来的东西,您看给您放到哪儿合适?”那头,小厮从库房里取了东西之后,吩咐另外的人随便捡了一套东西送到了江姨娘的院子里。朱瑶这边却是他亲自送过来了。
一人高的一幅山水屏风被抬放到了院子里。小厮恭谨的垂手立在院子中等待着。
“我们王妃说了,这东西屋子里已经有了就送给新进门的江姨娘了。累您一趟给送过去。”门帘掀起,走出一位身着粉色衣裙的丫鬟,梳着双丫髻,对等在院中的小厮恭恭敬敬的说道。
那小厮眼中精光一闪,脸上就堆了笑出来,冲着那粉色衣裙的丫鬟打了个千儿,故意苦着一张脸说到:“哎呦,好姐姐,您可帮我劝劝王妃收下这个吧。这个可是王爷亲自吩咐送过来的,我这若是把它抬到别的地方,回头王爷看到了,还不得扒了我的皮啊。”
“呸,哪个是你姐姐,休要胡说。”说完,扭身就进了屋子。那小厮这才傻了眼,这,东西都已经抬过来了,王妃怎么还不要了呢?
朱瑶躺在榻上把外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粉色衣裙的丫鬟进了门来把外面的一切跟她汇报了一通,朱瑶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屋子中就沉默了下来。
朱瑶眯着眼睛看着窗外晴好的太阳,这宅子中的人可都不安分呢!
那头的江珠儿得了一套新的用具之后原本非常高兴,还以为是东郡王特意给自己挑选送过来的。谁想,随后就在小丫鬟的口中得知王妃那儿今日得了一副山水屏风之后,原本的好心情立马就消失不见了。
就连新得到的那套用具也是越看越不顺眼,后来干脆眼不净为净,吩咐身边的人把东西锁进了库房里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一些。
“小姐,您现在不能急。您这刚过门,首先最要紧的就是有一个子嗣傍身。您看这偌大的王府,现在可就只有小王爷一个继承人。若是您努把劲,给王爷再生个儿子,这王府以后还不是您说了算。这点子东西又算得了什么。”江珠儿的奶娘,此次也跟着江珠儿一起进了王府。到底是年岁大了,看的自然比江珠儿长远。当下就立即劝慰住了江珠儿。
朱瑶躺在榻上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什么消息传过来,不由的感到有些无趣。这些人,剧本她都已经给他们写好了,他们怎么不按照自己的剧本走呢?真是奇了怪了。
朱瑶的喉咙好了之后也依然打着养病的由头躲在屋子不出来。在没有一个完整周密的计划之前,朱瑶觉的自己还是少在东郡王的面前晃悠的好。毕竟那个是与原主共同生活了好些年的夫妻,有些东西说不定他比原主记得还清楚呢。朱瑶到时候穿帮可就不好了。
江姨娘自从上次在她这次吃了一次亏之后就没再继续上门找堵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她奶娘的话。朱瑶倒是听手底下的丫鬟和小厮说,最近江姨娘在走街窜巷的重金寻找生子的方法呢。
对于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朱瑶并不感到奇怪。当然,原主的儿子——沐凌,必须成为下一任的继任者,这点事毋庸置疑的。对于这样的日子,朱瑶是乐的清闲。有吃有喝又有人伺候的日子,日子过的可不要太舒服了。
可是呢,总有人看不惯她舒心的样子,要给她找一点堵头。
如今,换了芯子的王妃,对于东郡王纳妾的事情并不在意。朱瑶表示,她感谢那些分走了东郡王精力的小妾们,以至于让东郡王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对付她。
总之呢,也不知是不是一朝吃腥就迷上了这种味道。在接下来,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东郡王已经抬进门三房小妾了,还不包括先前进门的江珠儿。
如今的江珠儿偶尔才会被东郡王想起一下,更多的时候她就像一个精致的花瓶一般摆放在那里,没人愿意去碰它。
朱瑶想到在在系统的资料中,江珠儿嚣张跋扈、得意洋洋的样子,现在哪还有半分得瑟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