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龙一心向学,不耻下问:“包兄,你说的蒹葭,是什么宝贝?”
“蒹葭者,芦苇也。”包玉良摇头晃脑,详加解释,“然而,由于《诗经》的传诵,芦苇不再是芦苇,而是修士们不可或缺的宝贝。比如,〖鸿雁传书〗所用的特殊纸张,就必须用到特殊的芦苇;人手一个的〖百宝囊〗,也要用到特殊的芦苇。”
卫然恍然大悟,吟唱诗经:“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没错。正是一首广为传诵的《蒹葭》,汇集了无数的情绪,寄托了美好的祝愿,以至于诗中描绘的蒹葭发生了异变,成为不可多得的愫植!”
郭靖傻傻地问:“湖边到处都是芦苇,为什么说不可多得?”
“那是普通的芦苇,当然不是宝贝。我说的特殊芦苇,同时具备水木两行的特性,比其它的单行材料珍贵的多!而且,范氏典当行这一次售卖的蒹葭,来自久远的先秦国度,位阶高达一品,用来扩展百宝囊的内部空间,简直百年一遇!”
啥?扩展空间?这可是真正的稀罕物啊!
卫龙早就烦透了百宝囊的狭窄空间,恨不得马上扩容。而且,清国之行在即,急需大容量的百宝囊,却想不透蒹葭的奇特功效。
“包兄,你知不知道芦苇,哦,蒹葭,为什么还能拓展空间?”
其实,包玉良也不知道拓展空间的原理,却理所当然地反问:“在水一方,不就是一方小世界,指向空间吗?”
“这么说,蒹葭不止带有水木属性,还有空间属性?”
“也不尽然,听说只有高阶的蒹葭,才可能带上空间属性。”
“范氏典当行,何时出售蒹葭?”
“明天上午,公开售卖。哦,对了,以泰西的说法,不叫售卖,而是拍卖!”
第二天。
应天府。朱雀街。
笔直的街道上,一株株茂盛的桂花树,散发着一阵阵的清香,闻起来舒爽惬意。
如果不是战局糜烂,以至于气氛凝重而肃穆,倒也是宜家宜居之地。
在这里,商铺林立,行人如织,乃是应天府最繁华的商业区,大名鼎鼎的范氏典当行就坐落于此。
卫龙早早地来到这里,看着十字街口的一座建筑和一块牌匾,不禁想起自己与范宝之间的供货约定。
那时候,还是在诚隍庙的早点摊上,由于新鲜出炉的肉松,自己机缘巧合,与范氏典当行的掌柜范宝有了一面之缘,还定下专营东逝水的口头协定。
卫龙莞尔一笑,长趋直入,迈进范氏典当行的大堂。
此时,朝阳刚刚升起,店铺刚刚开张,店里并没有其他顾客。
宽敞明亮的大堂,迎面挂着一幅端端正正的楷体好字——宾至如归。
八名年青漂亮的女子,既是店小二,也是陪购员。她们穿着洁白的对襟襦裙,露出胸口白花花的一片肌肤。
其中的一位,率先看到陌生的顾客上门,立刻堆上满面的笑容,热情地招呼:“欢迎军爷光临!我们范氏典当行服务周到,保证让您宾至如归,如沐春风!”
哦?态度还不错嘛?说明范宝的管理很在行。哦,不对,是我身上披的虎皮生效了……
卫角嘴角一歪,问道:“小二,范宝掌柜在不在?”
“您与大掌柜有约定吗?”
“有。”
“范姐,这位客官想找我们的大掌柜,您看……”
柜台后,一位青春靓丽的年轻女子,见到顾客身穿七品武官的彪服,说道:“你去忙吧,这位军爷由我接待。”
卫龙靠近柜台,问道:“我与范宝有过约定,能否帮忙引见一下?”
范姐轻轻点头,绽开一朵好看的微笑,说道:“请问客官有贵干?我是大堂的管事,负责买与卖,也负责典当与赎当,如果是普通的交易,我一定急客官之所急,不必惊扰大掌柜。”
卫龙不想浪费时间,也不想撩妹把妹,直率地说:“你告诉范宝,我叫卫龙,雏凤军的卫龙,专门来卖东逝水!”
“卫龙?您是卫龙?新科榜首卫龙?”范姐盯着眼前的少年俊彦,连珠炮问。
“正是!”
范姐闻言,双眼骤然一亮,举起小拳头,猛然一挥,兴奋地叫喊:“不爽就干!姐妹们,卫龙来啦!”
八名店小二立刻跑过来,把新科榜首团团围住,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她们问话的语气,充满了恭敬;她们凝视的目光,充满了佩服。
这一刻,卫龙心花怒放!
听到千奇百怪的问题,面对粉丝的热忱,卫龙绽开和煦的微笑,逐一回应脂粉团的好奇,成功博得娘子军的好感。
到最后,卫龙想起正事,不得不提醒:“话说,我专门跑来售卖东逝水,范宝不肯见我吗?”
管事范小瑜不禁赧然一笑,说道:“请稍等片刻,我马上转告!”
随后,她转过身去,走到柜台后的桌子前,趴在一个类似于喇叭的装置上,低声地述说:“阿爹,雏凤军的卫龙来啦!说是带着紧俏的东逝水!”
一根粗大的铜管中,传来嗡嗡的声音:“我即刻下楼,亲自接待!”
不多时,楼梯口传来“蹬蹬蹬”的紧促脚步声。很显然,范宝急不可耐,跑步下楼迎接。
范宝满面红光,态度热情:“新科榜首光临本店,真是蓬荜生辉啊!”
“愧不敢当!”
“楼上请!”
二人登上最高层的三楼,范宝打开一间豪华的密室,才一落座,就是直奔主题:“不知榜首领悟的东逝水,位阶几品?”
卫龙笑而不语,掏出一瓶东逝水,递给范宝,笃定地说:“请查验。”
范宝开启鉴字天赋,获得七品的提示,神色变的十分精彩。
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十分紧俏的东逝水居然高达七品。
卫龙笑眯眯地问:“我想换取九品材料,不知作价几何?”
正常情况下,一件高品的材料,可以换取两件或三件的低品材料。当然了,品阶越高,溢价越多。
想起东逝水的神奇妙用,想起风靡走俏的原因,范宝决定许以高价:“一瓶七品的东逝水,交换九件九品的材料,或是六枚九品的玉晶,不知榜首意下如何?”
同是九品,玉晶也比材料贵的多。
“如果量大呢?”
“你是说,一天不止一瓶?”
“嗯,每天三瓶!”
范宝惊讶地问:“这怎么可能?据老朽所知,凡是新晋修士,每天最多一瓶,你怎么有三瓶?”
其实,现在的产量是每天六瓶。也就是说,每一片真叶每天都能凝聚一瓶。
卫龙一摸鼻子,淡定地回答:“能者无所不能,不是吗?”
范宝不言不语,久久凝视。到最后,慷之以慨:“在原先的报价基础上,每瓶再加一件九品材料,如何?”
卫龙不肯表态,提出另一个要求:“请大掌柜先说一下〖蒹葭〗的拍卖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