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还在飘香这坐着,两人还是没动碗筷,哎,浪费了这桌下酒菜。天剑总是觉得这个飘香很不简单,问道,“请恕我如此唐突,不知小姐哪里人氏,家里还有何人,为何会这卖起酒来?”
飘香语气哀伤,“公子言重了,我本来自酒仙世家,家里人在我早年不知何故,遭人灭门,只有余伯带着年幼的我逃了出来,父母都早已不在了。”
流火心里暗笑,一派胡言,果真如此的话,这种事情就敢跟我这个陌生人说啊,不怕我就是来斩掉你们这些余孽的。
想想也就好了,流火还是一脸歉意,“不好意思,是我不该如此多嘴,勾起了小姐的伤心往事。”流火又装出一副很抱歉的样子。
流火很自觉的不说话了,飘香开了口,“还未请教公子,也请公子恕我冒昧,不知公子来自何方去向何处?”
我就知道你会问,流火心中苦笑,刚才不说话,就是在想如何编一个完美的故事,所谓,你忽悠我,我忽悠你。
流火表情很自然,“小姐有所不知,我本是人间界的一个弃婴。当日正好,我师父经过此处,听到我的哭声,将我带到了神魔界,我追随师父,也修成了散仙。修万卷法,不如行万里路,现在准备,散游神魔界。”
故事大体上没有什么漏洞,但是飘香冰雪聪明,怎么会轻易相信流火的言辞。而且,有散仙能像流火这般的有学识,有修养。
飘香也是聪明人,看着流火,似乎有点含情脉脉,“想不到,公子与我,同是天涯沦落人。”这算是另一种暗示吗?
流火这次主动给飘香倒了一杯酒,也倒给了自己,“不为别的,就为天涯沦落人,敬你一杯。”这算是回应暗示的另一种暗示吗?
流火好像沉浸在自己设定的角色中,恰是这一点,感染到了飘香。流火喝了,飘香也喝了。两人都有了一种默契。
世界上有很多种骗子,不管骗钱还是骗心,骗子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把自己都骗了,才是能够骗到人的第一步。
流火倒是很有做骗子的潜质,飘香有点相信他的话。对飘香来说,他依旧是一个谜一样的男人,女人永远对未知事情充满好奇与探索感。
男人与女人不同,男人只想了解自己喜欢的女人的一切。花心的男人很多,但专情的男人更多,这恰恰也是女人无法明白的。
飘香似乎玩味的说,“聊到现在还不知公子大名,可有心上人否?”流火喝酒脸没红,现在倒是有点红了,或许正是这个样子,才让飘香被吸引。
流火有些不好意思,“我名流火,已有喜欢的人了,她叫雪,是一个很好的人。”说这话的时候,流火很开心。
飘香心里有点小失望,但她的内心尊严是不允许的。她本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那她一定貌如天仙吧!”
流火点点了头,“至少在我眼里是这样的,而且她很温柔善良,她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流火虽然看了很多书,但有一个道理书上没说,“不要在一个女人面前,夸另一个女人。”尤其这个女人也与众不同。
飘香不知觉的帮他倒了一杯酒,“她爱你吗?”流火过了一会才说,“我不知道,我还没告诉她。”流火还有一句话没说,我想她对我的感觉和我对她的感觉是一样的。流火又是主动的喝完了酒。
飘香好像是松了一口气,飘香又倒一杯,“小女子和姐妹相依为命,而余伯也老去了,我们都无法让他安享晚年,让他不再操劳,只是我这小店,还缺一个掌柜的。”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此时流火真想揭开她的面纱,一睹她的芳容,看看是不是她说的那样,还是怎样的颠倒众生。
流火仔细揣摩飘香的话,不管她说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她在示好,在拉拢流火。流火假正经的说,“师父常教导我,要游历天下,况且我志在四海,倒是我二弟不喜欢漂泊,他喜欢过闲适安稳的日子。”
飘香独自喝了一杯酒,似乎有些落寞。这是侍女飘絮推门进来了,她在飘香的耳边说了楼下所发生的事,随后退了出去。
飘香给自己倒了一杯,“告诉你两个消息,一好一坏,你想听哪个?”。流火知道应该是天剑的事,流火怎么会去担心这个猴精,“在我眼里,没有什么坏事,你说。”
飘香听着这个玩味的回答,“是吗?可是你的二弟哦,袁强带了一大帮人找他麻烦,这袁强可是大有来头。”流火依旧无所谓的样子,“那我二弟可真倒霉了,我猜,好消息就是那个什么袁强是不是被我二弟解决了。”
飘香本来打算夸流火聪明,只是转念一想,何不吓一吓他,典型的小女人心理。飘香变得很严肃,“不是,你二弟几乎被打的快残废了,那个袁强看在我的店子里,没有杀他。他听说你就是他的大哥,让你下去领人呢。”
流火哈哈大笑,一直在笑,“很好笑吗?你的兄弟都快死了,你还有心情笑出来。”飘香紧张稍带责怪的表情实在是太逼真了。
这女子果真有点意思,现在流火也就不拘泥了,拿起筷子,在夹菜吃。“你就一点不担心?”飘香还在追问。流火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搭话,“小姐也别客气啊,你也吃点啊。”说着,流火还在吃,喝了几杯酒,不吃吃菜太难受了。
话说回来,我们再转到楼下。袁强本来还存在侥幸心理,但天剑敢放这种话,自己打算靠着父亲的威名是彻底没戏了。
袁强脸上的酒水还没擦干净,天剑过去,拿了攥在袁强手中的酒杯,袁强还是呆立在那,一动不动。他不敢动,他知道,这个青年不出手则以,一旦出手必是雷霆一击。他虽然怕死,但他绝不会跪地求饶,就算一个无赖流氓,都有他生活的底线。
天剑走了回去,他本打算杀他的,但是,大哥毕竟是神界之人,再者天剑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耽误他们的行程。
天剑就那么轻描淡写的坐着,可无人能忽略他的存在,“你过来,帮我倒杯酒。”余伯还是在旁边看着,也许,天剑若是真要出手杀他,余伯必定会出手阻拦。
袁强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自己的紧张的心情。袁强走了过去,整理一下自己衣装,朝着店家大喊,“再拿一个酒杯来。”
不一会儿,另一个酒杯送了上来。天剑一句话没说,沉默着看着,袁强先是帮天剑倒了一杯酒,又帮自己倒了一杯,“今天这事是我不对,我认栽,我先赔礼。”接着喝完手中的酒,“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你有什么要求提,在我能力范围内,我办。”
天剑就因为这几句话,高看他几分,“我要求不是已经提过了吗。”也是喝完杯中酒,袁强再次帮其满上,“这个世界上你惹不起的人太多了,装逼也是要有实力的,外力终究是外力。城主也不过是神魔界这个林子里一个稍大的鸟。”
袁强什么话也没说,成王败寇,“好大的口气。”从门口走进一个束发中年,身着华衣,发戴金冠,不凡的法器,后面还跟着两个大汉。
袁强听着声音十分耳熟,转了过去,喊了一声,“二叔”。他是袁强爹的兄弟,自身修为甚是不弱,名叫袁通。
袁强的头低着,天剑管他是谁,不卑不亢的面对他,“有兴趣喝一杯吗?”袁通可是第一次看到袁强如此泄气的样子,朝他喊了声,“你倒酒。”
袁强倒了酒,袁通隔空取来酒杯,“老夫脾气不好,我也无心和小辈动手,你能把酒撒到我小侄身上,我就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那杯子瞬间消失,瞬间出现在天剑脸前,天剑不敢托大,后退,接杯,杯子在他掌心中旋转,后退两步,接稳酒杯,仰头喝了。
袁通知道这是这个少年非同一般,但自己身份摆在这,于是说道,“既然你接住了杯子,这件事也就算了,我也就不为难你了,袁强,走。”
“等等”异口同声的话语响起,流火从二楼下来,刚才这句就是流火和天剑一起说的。天剑自己本来就不鸟他,他一副前辈的样子就让天剑很不爽。
流火不急不慢的走下来,飘香飘絮也随在后面。袁通望着飘香,飘香嫣然一笑,“流火公子只是来小喝一杯而已。”
一句话就撇清自己与流火的关系,又不伤与流火的关系,真是一个好女人。袁通一听这话,也是松了一口气,袁强的父亲告诫说过,飘香居十分不凡,轻易不要招惹,现在流火与之没有半分关系,那还用怕什么。
袁通抱手道,“我是这个城中的二城主,不知阁下来自哪里?”这种作风,似乎自己就能掌控整个场面的样子。
流火走到他的面前,“你还没有资格知道,因为在我眼里,你连鸟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