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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孔江彻底颠覆了这一想法,望着对面站立的白音,许久回不过神,好男色的他不由得把白音研究了个透彻。

不高不矮,刚刚好,再高一分显得突兀,再矮一分影响比例,不胖不瘦,恰到好处,再胖一分是累赘,再瘦一分显得单薄。

你说他长的漂亮,不然,总感觉他刚硬得像跟铁棍,用尽全力,也休想压弯丝毫,你说他长的爷们儿,也不然,那张脸明明比女人生得还好看。

你说他气势骇人,他沉静得像水一般,你说他沉静,澄清的眸里那抹不经意流露出的危险气息又是从何而来?

粪堆里还真长出了百合花!

最后孔明总结出一字儿,妖!人间绝没这东西!

孔明再小心翼翼瞅一眼黝黑凶悍没半点儿看头的巴图,这他妈上哪儿说理去,这么糙的老爷们儿偏偏生出了这等完美极品。

原本打算将白音搪塞到犄角旮旯工厂的孔江,一拍桌子道,“图哥你觉着让白音当我助理这个职位怎么样?”

巴图哪清楚孔江那点儿龌龊的小心思,没想到孔江竟把白音留在了身边。

孔江为人油嘴滑舌,见风使舵,人嘛没多十恶不赦,白音初入社会,不懂迂回,别在看不惯孔江这副嘴脸,把人揍了,揍了还好说,万一犯病再把人弄死,分尸埋了咋办,到那时,他爷俩可真穷途末路了。

“你决定了?我儿子毛头小子一个,可啥都不会。”巴图觉着应该提示提示孔江。

其实孔江没别个霸王硬上弓的小人想法,有巴图搁那儿放着,他不敢,糖衣炮弹,软言蜜语弄到手固然好,如若不成,每天当花瓶观望着也能养养眼不是。

孔江露出一口大白牙,咧嘴笑,“图哥啊,白音在我这儿,你放一百个心,我绝不让他受气。”

巴图心想,我是怕我家白音给你气受。

“行,先谢了。”巴图向白音递了个眼色,“快谢谢孔叔。”

“别..别..图哥..不敢当..”孔江赶忙起身摆手,献媚讨好的笑容掩都掩不住,“叫孔哥好!”

白音明显疏远的语气不失礼貌,道了声,“谢谢孔先生。”

“好说好说,小白,别忘了明天8点来公司报道..还有...”孔江迫切地想再琢磨出几句话来嘱咐白音。

白音徐徐抬了抬眼,孔江嘴唇抖了三抖,“天冷多穿点儿!”

巴图莫名其妙,心道,我儿子用你操心。

安排好工作,巴图带着白音搬了家,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巴图刻骨地体会到了此含义,以前再不济也不会为吃穿住行发愁,如今与世隔绝了20年,时过境迁,一切早已不复当年。

有些存款不至于饿肚子,可有白音在,就不是填饱肚子方可了事这么简单了,他歹留着钱买房子,没大有小,歹让白音有个家。

他自己吃窝头,睡大街不成问题,不能让白音也跟着他过穷酸日子。

出去打听一翻,巴图唯一的小梦想破灭了,寸土寸金,兜里那俩钱儿最多够买间宽敞点儿的厕所,他不得不领着白音暂且租房子过活。

房子离市中心不远,两室一厅,家具齐全,买不起房,租总要租个像样的。

第二天,白音不早不晚准8点去孔江公司‘华夏’正式报了到,孔江专门派他的心腹‘刘明’接待白音。

刘明不好男色,没细致地观察白音,唯一能想出来的形容词无外乎是,好迷人得一张脸。

一个毫无工作经验的人一进公司便是老总助理,没后台,谁信!他们老板喜欢帅小伙无人不晓。

刘明和白音整整说了一个小时的日常注意事项,工作流程,临了又唠了10钟如何察言观色,拍老板马屁的技巧,然后抱出山厚的资料交给了白音。

“要尽快掌握公司运作,懂,小白,孔总不好糊弄。”

白音只说了五个字,“知道了,谢谢。”

刘明想着大概是白音刚毕业紧张,又觉着白音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不像紧张,想过去再告诫几句,白音已抱着资料坐到办公桌前,认真翻阅起来。

为了以示友好刘明拍了拍白音的肩宽慰道,“小白,别紧张,慢慢适应吧。”

孔江真把白音当成了花瓶,就摆在那儿,不委派任何工作,白音来华夏一个多星期,公司员工除了每天看到白音早上按点儿把泡好的热茶端到孔江办公室,开会时做做记录,余下的便是白音安静的坐在办公桌前专注地盯着文件。

总经理助理,职位说大不大,说白了就是给老总跑腿打杂,说小不小,除了老总,其他人无权对他发号施令。所以同事忙得焦头烂额时,也不会打扰白音。

刘明得空会跑来和白音攀谈几句,寻问白音的情况,同事偶尔会和白音说几句话。

世上原来真有一种人,他不对你笑,不对你示好,你却怎么也讨厌不起来,刘明觉得白音就是这类人!

他不高高在上的装逼,不趋炎附势得溜须,他不爱交谈,但你和他主动聊天,他会礼貌是时的响应。

孔江无时不拉起遮帘,盯着对面的白音聚精会神的瞅,越瞅越顺眼。

小孩儿果真老实,你瞧,多听话,就坐在那儿学习,有时孔江甚至觉得白音即便坐在那儿看一辈子资料,他也愿意发一辈子工资给白音。

某天,孔江看到白音抱着一堆文件从业务部走出来,为时一愣,心想小孩儿还挺能跑。

他问白音“干啥来了?”

白音说,“熟悉环境。”

平常的一句话,孔江却觉得白音今天的语气竟没了那丝冷冰冰,满眼欣喜地望向白音正预开口。

白音轻轻一点头,转身走了。

有一回,孔江出差走了几天,一到公司看到白音神色肃穆地坐在办公桌前,不看文件了,一个劲地盯着电脑发呆。

孔江赶忙和下属打听是不是有人欺负白音了,属下说,谁敢有人欺负他,是白音去采购部借调资料,由于是机密文件,回绝了白音。

孔江愤怒地拍桌子,小孩儿多大点儿要求,不就是爱学习,喜欢看个文件!吩咐各个部门以后白音去借调文件,全部麻溜交出来。

白音又开始了看文件的生活,当然他也不止看文件,同事做什么他会不经意瞅一眼,说什么八卦家长,他会顺道听一听。

很快白音的工作已不仅仅是看看文件,倒杯茶,记录一下开会内容就能完事儿了。

孔江时常以工作为由命令白音陪着去应酬,还领着白音置办了几身名贵行头,说怕白音影响公司形象。

白音也听话,让吃饭,吃饭,让喝酒,喝酒,买衣服穿着,送手机揣着,给手表,带着。

孔江好男色是公开的秘密,饭桌上几个老总明里暗里直夸孔江有眼光,品味好,孔江一摆手佯装说。

“大家不要胡猜,他是我助理。”

白音一走,孔江立马和这些人窃窃私语,“我是真喜欢他,可你们看,小孩儿像块冰,不理人。”

当孔江亲眼目睹白音在KTV包房外,面带微笑,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和他的海外客户交谈时,呆住了,不是惊讶于白音妙语连珠的英文水平,而是白音竟然他妈的会笑!

聊的什么孔江听不懂,从客户脸上越来越深的笑容来揣测,白音大概是讲了什么笑话吧,孔江悲哀地安抚自己。

也好今后谈生意用不着另带翻译了。

巴图对白音晚上出去喝酒应酬,颇为心疼,他不想想白音出去应酬能不吃饭么,每晚炖好鸡汤等白音,可怜白音喝了一肚子酒回家还歹再灌两碗鸡汤。

白音没应酬巴图依旧不闲着,做好饭,骑着新买的摩托车接白音下班。

这些天巴图不但不接白音下班,连鸡汤都不炖了,让白音不舒服的是,巴图胳膊上竟有大面积淤青,遮遮掩掩不让瞧。

巴图跑去厨房做饭,白音走进巴图屋里,轻轻抬起床垫,瞄一眼,出了客厅,这顿饭白音几乎没动快子。

洗过碗,回到自己屋,推开窗户,寒风呼啸穿窗而入,白音盯着窗外昏黄的街灯,来回穿梭的车辆。

一直瞅,一直瞅,白音发觉他的眼睛又开始酸胀的难受了。

客厅响起轻轻抠门声,白音飞速从二楼窗户跳到地面,跑到栏杆处,纵身一跃,落地,拦辆出租车来到小区正门,刚好看到巴图骑着摩托车带着头盔出了小区。

“向前,向左,右拐...”

白音没和出租车说跟着前面的摩托车,一路指挥着行车方向,当白音目睹巴图路过一高档小区,伸手抢了一个人的包,停止了指挥。

“接着怎么走?”出租车司机回头看白音。

“随便。”白音说。

绕市区转了一圈,白音回小区,伫立在他家楼下,望向了那扇亮着光的窗口,风愈发的大,冷气流包围着只穿了件毛衣的白音。

不知道在刺骨的寒风中站了多久,直至那扇窗变得一片漆黑,白音爬上二楼,钻进房间,闭紧窗户,脱衣服,睡觉。

国贸酒店是本市最有名最国际化的大酒店,俗一点儿就是最贵,最奢侈,适合有钱人装逼的地方。

白音不缓不慢走进大堂,随手抽本杂志,坐在大堂真皮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翻看。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待白音起身打算离开,瞥了眼,进入酒店边走边讲电话的人,跟着向电梯走去。

这人一进酒店,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了他,穿得显眼,不是,修身得体黑色西装,灰色半长大衣,很平常的打扮。

长的帅,没有,仔细一看,五官平平,也就一般人,只是犀利的眼神,颐指气使的脸,走起路来一副把全世界踩在脚下的狂傲感,让见者不禁唏嘘。

白音不止注意到了这人的嚣张姿态,他还注意到此人举着电话的手腕上价值不菲的限量版手表,衬衣袖口那颗闪闪发亮的钻石纽扣。

此人举着手机领着身后俩保镖,一路从大堂目不斜视来到电梯口,大堂经理迭不失上前打招呼。

“天少。”

此人这边讲着电话,那边抬腿咣当给了一脚,“滚!”

然后此人进了电梯。

不怪白音瞄上他,这气场,不瞄他瞄谁,或者说,想不多瞄几眼都难,可也不怪此人有这等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睥睨天下.傲视一切的跋扈气息。

此人便是百胜集团创始人‘珏汶’的二公子,珏伏天。

百胜集团旗下的公司遍布全球,涉足的领域广阔到几天几夜都追溯不完,珏汶本人也未必能一一数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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