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试探季白心思的时候了。
“晨语,你一定要小心啊,”赵半瞎忧心忡忡的看着她道。
“要小心的是你,”李晨语唇边挂着淡淡的笑,“他们若是((逼bī)bī)问你我的(身shēn)份,你就告诉他们,保住你的老命要紧。”
赵半瞎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他们做错了什么?只是想好好的活着,为什么老天就不能给她片刻的安宁。
“你送他们出去吧,”李晨语站起(身shēn),将他们送至门口。
赵半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驴车也随之消失在客栈中。
客栈中,店小二在躲在一旁探头探脑,一道漠然的目光扫过去。
店小二心中一紧,连忙收回脑袋,隔着帘子的背影跑的犹如兔子一般。
李晨语收回目光,走向摇摇(欲yù)坠的楚颖儿。
“啪——”
几粒碎银子打这滚的躺在桌子上。
“拿着银子走吧,”李晨语话音未落,便穿过大厅,朝店小二消失的地方而去。
楚颖儿黯淡无光的双眼中有泪光闪烁,她无助的看这越走越远的背影,“姑娘……”
李晨语的脚步也未顿一下,转眼就消失在帘子后。
“店小二。”
院内并没有店小二的(身shēn)影。
李晨语又连连叫了几声也都没人应声。
这是不想挣这个银子了,算了,在找一家就是。
她转(身shēn)便走了。
李晨语撂帘子看向那个发呆的人,这个女孩儿怎么还没走。
正在为前途渺茫的楚颖儿,看到去而复返的人时,眼前一亮,刚刚没能说出口的话,急急的朝一泻而出,“我……我想跟着你走,我已经没有家了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你就让我跟着你把,做个丫鬟也好。”
楚颖儿的鼻子发酸,泪眼朦胧的祈求这看李晨语。
她(身shēn)上是有什么吸引人的属(性xìng)吗?怎么刚认识了几天这姑娘就一副拿她靠山的样子,还是说她的长相属于忠厚老实型的。
“你是嫌银子少吗?”
李晨语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她怎么可能带一个病歪歪的大小姐在(身shēn)边。
“不不不,”楚颖儿急急摆手,一时急的喘了起来,断断续续的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真的不知道要去哪里,李姑娘就让我跟着你把,我可以给你做丫鬟,伺候你一辈子,求求你了。”
李晨语摇头,“不行,我还想找人收留我,你该去哪儿去哪儿吧。”
说完话她也不在机会哭成泪人的楚颖儿,直直的就出了客栈。
走在人迹罕至的街道上,有深深浅浅的铃铛声传开。
李晨语烦躁的握着戴有铃铛的手腕,脚步匆匆的走在街道上。
青柳镇并不大,李晨语问了几个人都说这镇子上只有三家客栈,她本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这,但她再也不想过那种躲躲藏藏犹如过街老鼠的(日rì)子。
李晨语离开阳间有几个月的时间,因为整个人都瘦到皮包骨,所以她走在街上也不怕有人认出她曾经上过通缉令。
她抬头看向上书有福的牌匾。
有福,这家老板起的店名可真够有意思的。
“住店还是打尖?”
正在擦门框的跑堂上下打量门前的小姑娘,小小年纪竟然穿黑色棉袄,头发高高束起,真是不伦不类的打扮,一个小孩子站在这干嘛?
不过她眼睛倒是利的很。
“住店,”李晨语淡淡的看向他。
“住店?”跑堂用诧异的目光看向她,意图很明显来回打量她。
意思是你有银子吗?
一块碎银子划出一道银色的弧度,砸在跑堂的(胸xiōng)前。
跑堂的手忙脚乱的接住。
二两银子。
跑堂的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带着一抹讨好的笑,道:“你里边请,我这就给你拿钥匙去。”
有银子好办事,李晨语被迎了进去。
不一会儿跑堂的就拿着一串要是走来。
李晨语跟着他去了后院。
一个大院子里有十几间屋子,一座连一座,三面都是客房。
“就北边那两间屋子做的有客人,”跑堂的指这北面让她看,“你住那间?这里的客房都一样,都是十文钱一天,管吃喝的话一天十五文。”
“住西边哪一间,”李晨语朝西面的屋子走,“就按十五算,每天有什么好吃好喝的都给我端上来,银子另算。”
“哎哎,”跑堂的笑得眉开眼笑,边开锁边问:“客官要住几天?”
“不知道住几天,银子多了就是你的了,不够就记账,到时一起算。”
跑堂的笑得更开心了,乐呵呵的道:“您请好吧,有什么吩咐你喊一声,小的立马就到。”
李晨语点头,“先给我来桶(热rè)水,有什么好吃的都来一份儿,没有的话就去最好的馆子里给我买来。”
说着话就又拋给跑堂一块银子。
人走了,李晨语才打量起屋中的摆设。
正对门摆这一张圆桌子,配了几个圆凳子,一张高腿的长条案桌,上面摆放这用布制做出的假花儿。
左面被一张屏风隔开,里面是一张带有(床chuáng)帐的架子(床chuáng),(床chuáng)帐是深蓝色残半旧不新的布。
最里面则又是一架小屏风,里面狭窄的空间里放着一只不大的浴桶。
房间被装置的满满的,几眼就看过来了。
李晨语仰面躺在(床chuáng)上,一阵疲倦袭来,她闭目养神。
泡澡吃饭睡觉。
次(日rì)清晨。
一大早跑堂的就拍响了李晨语的房门。
“客官,有人找。”
李晨语应声开了门。
一开门,她就看到院中站着一个人。
万钧目光(阴yīn)沉的看向她。
见到来人,李晨语挥挥手赶走了跑堂的,闲闲的倚在门框上。
“你已经知道赵半瞎被我们请去喝茶了吧?”万钧紧盯这她的脸,不错过一丝表(情qíng)。
让他失望的是,李晨语笑了笑,漠然的目光依旧,像是在听别人的事儿。
“银票拿来了吗?”
果然让注意猜中了,这个妖孽的反应被主子料准了。
万钧别有深意得笑了笑,从怀中掏出银票,他抬手示意了一下,弯腰将银票放在了地上。
李晨语捡起地上的银票,数也未数,因为她知道季白不会无聊到不把银票给够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