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吗这么问，我看上去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何天羽笑着摆了摆手：“我倒是想找个姑娘住一起，可是人家家长也得答应啊？您搞错了，我是住在男同学家里。他父母都在外地，要不我也不好去叨扰。”
何妈妈认真地打量着自己的儿子。“唉，但愿是我错了。你现在干干净净还满面红光的，穿走的这身衣服看着也洗过熨过。跟男同学住还能把自己收拾成这样对你来说也挺不容易的，所以我才问问。”
女人的直觉确实不简单，更何况这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亲妈？表面镇静的何天羽其实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她所说的不就是事实嘛？
“对了，我挺想见见你提到的那个姑娘。她对你帮助这么大，说她是咱们家的恩人也不过分。”何妈妈绕了个弯子终于扯到了正题：“你出国这件事……还没有最后定。在家里有说法以前你不要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尤其不能辜负人家。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何天羽攥紧了拳头，妈妈的意思他当然明白。异地恋是很艰难的，更何况他若出国的话两个人可能远隔重洋？在几年的时间里会发生很多事情，没有人能保证岁月不会让这份干净纯洁的感情变质、腐坏甚至走向终结。如果出国前他和李凝凝发生了什么而慢慢的两人或其中某一方的感情有了变化……
这话让人不爱听，但却是最真实的告诫。何天羽攥紧的拳头松开了，他缓缓点头道：“我知道。交往的时候我会注意的，不过我没有和她住一起也是事实。”
说谎就说谎吧，这也是为了保护凝凝。让爸妈知道自己现在住在女孩家的话那很多事情就彻底说不清楚了，他实在不想惹上这种麻烦。
妈妈办事去了。何天羽回到病房的时候爸爸已经醒了，不过不愿说话的他只是安静地看了看儿子就翻个身继续休息了。这样也好，至少两个人不用无趣地大眼瞪小眼。
时间安静地流逝着。小羽抽空跑出去买了些报刊杂志，实在尴尬的时候两个人就各自闷头看报纸。医院的菜不太对口味，小羽下楼买饭时开口问爸爸“吃什么”成了病房陪床的一天里他唯一说过的话。父子之间要加强沟通、重建信任？谈何容易啊。
妈妈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何天羽简单地交代了一下今天的情况就急匆匆地走出了医院，毕竟他知道在灯火阑珊的某处还有人等着自己回去。
下午他还跟女孩联系了。凝凝刚接到电话的时候情绪有些低落，因为按照约定来电话就意味着不回去；不过听到小羽打过来只是因为“想她了”之后她又雀跃起来，估计放下电话她就开始忙活晚餐的事情了。
快步上楼，敲门。何天羽不想浪费跟凝凝在一起的每一分钟，奇怪的是他敲了半天门竟然没有获得任何回应。按门铃也没听见里面响，于是他只好掏出了上午刚拿到的钥匙自己打开了门。
过厅的餐桌上摆满了饭菜。不敢说鸡鸭鱼肉样样都有，但这绝对是一顿丰盛的晚餐了。两只高脚杯静静地站在桌子的两侧，那瓶红酒让刚醉过一次的某人有些发憷。
凝凝趴在电脑前面睡着了，而音箱还在忠实地播放着电视剧里人物的对话。何天羽摇头笑了笑，他关小了声音后轻轻地退出房间并带上了屋门。
桌上的菜被小羽一盘一盘地端到了厨房。其中有几个很明显不是凝凝的手艺，看来对自己的厨艺并不是很有信心的她还特意跑去买了外卖。而另外几个必然是她亲手做的了：该切块的都弄得不太规则，该切丝的菜里混着片状物，而食物的卖相也因为老抽放多了而有点着色过度。
何天羽拿筷子尝了几口，那味道……嗯，还算能入口吧。凝凝做的中餐说不上好吃，不过用来填饱肚子还是足够了。看来这个曾经的白富美从小在饮食方面就比较西化，一个人生活了这么久估计净吃自己做的三明治了。实话实说，这些菜跟小蕙做的美食比起来确实差了十几条街啊。
想到程蕙让他心里一痛。今天上午开机后他才收到了微信的回复，看时间是早上七点多发来的。原本忐忑不安的他稍稍有些放心了，谁知道紫岩却说一开始没看到消息的程蕙其实熬到了夜里四点多才睡下，而特意在早上七点多给他回消息是怕他因为担心自己而内疚。
何天羽把一盘菜放进了微波炉里。现在做什么都是错，所以不如先管好眼前的事情。如果去见小蕙又要说些什么？自己能在她的一片柔情中狠下心来道个歉就走人吗？
阵阵菜香从厨房飘了出来，那些重新加热过的食物被端回了餐桌。推开卧室门可以看到凝凝还在甜睡，何天羽犹豫了半天才狠下心轻轻拍醒了她。
“你都回来了？真是的，我怎么睡着了。”李凝凝坐起身理了理头发：“晚饭都凉了，我去热一下。你也是，这么晚才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她走到客厅看到的是一桌子热菜，而何天羽则在后面得意地笑道：“我的工作您可还满意吗？等你这小傻瓜做事那得什么时候才能吃到热饭啊。”
“讨厌，坏死了。”李凝凝嘟着嘴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你回来了也不叫我，干了这么点活就找机会说我。今天为了这顿饭可累死我了，你就不会说点中听的？”
“我正要说呢，今天这一桌实在是太丰盛了。”何天羽在她对面坐下了：“知道你累，要不然你也不会睡成这个样子。幸亏进来的是我，否则你让人卖了都不知道。”
李凝凝甜甜腻腻地道：“卖了你会救我嘛，我怕什么。小女子对你可是很有信心的呐。”
“是啊，然后被人OOXX可就糟了。”何天羽说到这里怕引发她对那次事件的痛苦回忆而赶忙转移了话题：“什么你不你的，叫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