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英本来的目标,就是杀了这个慧庵主人,当然,如果救出来那些失踪的人,更好,这样自己的任务也算是成功了,就可以回到西宁了。??八?一中文? w8w?w?.18?1?z?w.
“你!”
慧庵主人没想到,自己还有被鱼肉的一天,但是他根本没办法,因为自己完全不是这个年轻人的对手。
虽然是因为上当了才受伤的,但是能骗到自己,那个人也是不凡了。
而且,刚刚的这一下偷袭,自己身上的内力好像也被拍散了。
以自己的身体,没有半个月,根本恢复不过来。
而且,顾少英会给自己恢复的机会么?
慧庵主人不敢想,只能看着顾少英,想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然后找到一丝生机。
顾少英笑的很邪魅,就像是从九幽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样,看着慧庵主人。
顾少英不是好人,但是他讨厌恶人,尤其是那种乱了纲常的恶人。
“听说你很厉害,从前人理论里面整合出了去我存真?”
顾少英竟然在唠嗑,慧庵主人不相信一个想杀自己的杀手,会在跟自己唠嗑,但是他还是回答了,因为这样可以保命。
“没错,本圣正是提出这一思想之人,去我存真,也就是摒弃自我,破除自己的私欲,然后让自己能力完全展现出来,为万民谋福祉!”
慧庵主人的嘴角还有血迹,但他的脸,却是无比真诚,天知道他这样的姿势,已经做过多少次了。
真是让人恶心!
顾少英拍了拍手,他的伤口处还在流血,不过却是好多了,没有原来那么严重。
“说得真好,说的太好了,你们儒门的人,如果不去当什么优伶,真的就是亏大了。”
“无论是你,还是华九章,演戏的水平,不知道比皇帝旁边的那些人强了多少倍,比勾栏里面的那些姑娘,更加懂得伪装!”
勾栏里面的姑娘,顾少英可没想少接触,他碰到很多次,因为他的任务就是在西宁的那个勾栏里面接的。
他看过形形色色的人,让人不齿的人渣也有,让他愤怒的事情也见过,内外不一的人,也没有少见。
但是,这几天,他算是开眼了。
华九章和慧庵主人,一个比一个虚伪,一个比一个更加能装,一个比一个恶心。
如果无耻是一种罪,华九章和慧庵主人两个人,将会罪无可恕。
他也不想再多做纠缠,“他们在哪里?”
“谁,什么在哪里?”
“就是被你抓过来的那个人!”
慧庵主人的脚,已经脱离了地上,他的身高很高,比顾少英要高,但是却被顾少英卡起来,根本没有一点压力。
“我的耐心有限,你是说还是不说,不说,我就将你府上所有人杀得一干二净!肯定会有一两个人知道的,再说了,灭门这件事,我又不是没做过。”
他是做过,做过的是凉州城贺家,而不是现在被江湖上疯传的定王的老客山庄。
“我,我真没有!”
顾少英拍出一掌,有亮光闪过,直接一掌将慧庵主人的肩膀拍碎了,再也不能复原。
“啊!”慧庵主人大喊一声,“顾少英,你是个畜生!”
“哼,我是畜生?一个畜生尚且不能杀了自己的弟弟,杀了自己的儿子,那你又是什么,是畜生都不如,还是茅坑里面的屎?”
弟弟这个词,莫名其妙的让顾少英想起了那个少年,想到了那对夫妻,心情莫名有些沉重。
“你!”
虽然几乎没有人知道,被顾少英随口说了出来,慧庵主人竟然有些慌张。
人很多时候,就是当了biao子还想立牌坊的人,他将很多事情都抹掉了,就是不希望有人能知道。
“谁,谁告诉你的!”
周围很冷,但是慧庵主人的脸上,却冒出了很多汗,不知道是疼出来的,还是急出来的。
咬牙切齿,却根本无可奈何。
“没有谁告诉我,我自然知道的,怎么了?”
“不可能,是那个布置任务的人说的,是也不是!”慧庵主人不蠢,没有人会无缘无故跟自己有仇,自己做出的丧尽天良事情,虽然很多,但是这两件算是最人神共愤的。
“谁,是谁!”
他大吼着,希望自己的吼声能够给自己找来一个帮助。
“你抓来的人,是送到哪里去的!”
顾少英也是一声大吼,希望把慧庵主人乱了的心吼平静了,好回答自己问题。
果然,慧庵主人忍着疼痛,冷静了下来。
“我说出来了,你会饶了我一命?”
顾少英摇摇头,“不会,你的命我要了,你的狗奴才,我也要了,留在世上已是祸害,我不可能再给你们留着!”
“既然都是死,又何必在意!”慧庵主人竟然流出了嘲讽的意味。
“你的家产,你的黄金,你为了杀你弟弟,杀你儿子而积攒出来的成千上万的黄金呢?”
“住手!”果然,慧庵主人最在意的,就是他的黄金,听到顾少英这么说,又不淡定了。
“我会掘地三尺,将你的慧庵弄得鸡犬不宁,我要将你著书立作,让你的事迹后人唾弃,让你所有一切都不复存在,就连枯冢都不存在。”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慧庵主人根本没办法脱身,刚刚他一直思考方法,却被顾少英将一只胳膊给打的粉碎性骨折。
人越在困境,越能爆出力量,他不想坐以待毙。
只是,顾少英一直是一个谨慎的人,所以,他的另外一只胳膊,也断了。
痛苦的哀嚎再响,这个院子里面,也没人听得见。
顾少英放开了慧庵主人,任由他在地上翻滚打爬,如果让人看到的话,这还是那个传说中的慧庵主人么?
高高在上,不苟言笑,而现在,却低微的比尘土还要低,这是怎么样的一个落差。
他在吼叫着,如果是平常人,骨头被捏碎了,根本不会这样的哀嚎,但他不希望,心神的冲击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他吼着,知道吼不出了声音。
油尽灯枯,就算是顾少英不杀他,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他的一生。
从呱呱坠地开始,到现在满地打滚,他的一生,好像就是一个罪恶。
从第一次被黄金沾染开始,他就离不开这个东西,似乎这个东西对他来说,拥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
后来,他堕落了,虽然提出了去我存真,但他自己却不会践行,练出的功夫,也四十年没有长进,等于说自己没有前途了。
前途没了,可是金钱还可以再增加,他就更加贪婪,更加无耻。
弟弟比自己钱多,就杀了弟弟,玷污了弟媳妇。
儿子比自己有钱,杀了亲儿子,霸占了儿媳妇。
还有很多人,也被他这么做了,罄竹难书这个词用来形容他,也是可以的。
他想张口,却不出什么声音,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顾少英。
咽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