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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鬼齐声答应:“谨尊神主吩咐,我们这就去找你哥哥。”
孟小本随手掏出一沓钱,甩给二鬼:“你们二鬼不可乱嫖,拿这钱在阴间做点小买卖。”
二鬼接过钱,欢天喜地地告别走了。
孟小本呆坐在沙发上,想起那次求哥哥出异界时,哥哥离开时吩咐他的话。哥哥当时对孟小本说,要他好好照顾嫂子,那口气里有着信任和希望。
可是,孟小本该怎么做呢?
想想这事就有点闹心。
这时,卧室的门轻轻响了。
孟小本忙打开厅里的落地灯,看见嫂子在朦胧的灯光中,穿着一身薄薄的睡衣,从卧室出来。
“嫂子!”孟小本轻轻叫了一声,站起来。
嫂子挥了挥手,示意孟小本轻点,以免打扰了林蕴。
嫂子轻轻把卧室门关紧,然后走到孟小本面前,坐在他身边。
孟小本看见嫂子脸色苍白,呼吸急促,显然,刚才哥哥的来访,又把嫂子吓了一场。
嫂子看着孟小本,然后轻轻伸出手,放在孟小本的手上,放了一会,幽幽地说:“小本,你说,你哥为什么要来找我?我是想把我也勾到阴间去么?我可不想死,我一死,咱妈怎么办,谁来照顾咱妈?”
孟小本难过地点点头,小声说:“我已经问过二鬼了,哥哥不是想来勾你到阴间,而是哥哥有件心事没解,他是想跟你交待,但又无法和你直说,所以,每天夜里站在你床前犹豫。”
“是么?”
“是的,我刚刚送走二鬼。他们在巡夜的时候,遇到过哥哥,哥哥亲口对他们说的。”
嫂子一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色顿时明亮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只要他不勾我去阴间就成。”
“哥哥现在已经投生,是一个不到一岁的小婴儿,勾你去阴间做什么?找你当他妈妈?”
孟小本的话,逗得嫂子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她一笑的时候,身体颤动,睡衣的前襟跟着起起伏伏,孟小本不敢看,忙把眼睛移到一边。
“小本呀,嫂子有句话,一定要跟你说。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也知道你对嫂子好,这些,嫂子都记在心里。嫂子是个有情义的人,对嫂子好的人,嫂子用一生来回报都不算过。可是,有些事,我们只能认命。我也想好了,这一辈子也不嫁人了,就陪着咱妈过日子……嫂子的话,小本你明白么?”
嫂子说到这里,眼里明亮亮的,似有一汪泪水在打转儿。
孟小本轻轻把手放在嫂子的手上,小声说:“嫂子的意思我当然明白,嫂子既然不想再嫁,我也会一辈子照顾嫂子和妈妈的。”
两人静静地手握手坐了十几分钟,谁也没有率先说话,谁也没有勇气先把手移开。
孟小本忽然想起这些日子嫂子身体虚弱,便运起丹田真气,慢慢地输送到嫂子手掌之中。
嫂子只觉得一阵温热从孟小本手中传出,心中明白孟小本在为自己驱寒,便一动不动地承受着。
过了一会,孟小本一个回合输气完毕,轻声问:“嫂子,现在你感觉怎么样?”
“感觉完全好了,气也平了,也有精神了。”嫂子高兴地说。
忽然,卧室里传出林蕴在睡梦中的咳嗽声,嫂子忙把手从孟小本手中抽出来,站起身来,道:“小本,嫂子跟你说,林蕴是个好姑娘,她对你也有意思,我从她的话里可以判断,她非你不嫁的,你可不能伤了人家的心……好了,我得睡觉了,明天歌舞团还有演出任务。小本,你也早点睡吧。”
说着,冲孟小本莞尔一笑,转身扭着细腰回卧室去了。
孟小本看着嫂子的背影,久久地呆坐着,心里想了很多。
特别是嫂子最后那句话,关于林蕴的,更让孟小本内心不平静:怎么办?都怪我孟小本到处留情,惹来这么多衷情的女子要嫁我!
我不可把她们都娶了,法律只许娶一个。
注定的结果是:一家欢喜万家愁?
一想到自己和琼紫的新婚之日,就是其他女子的伤绝之时,孟小本心中就一阵阵不安:可能么?我孟小本会伤了那些女子的心么?一个个鲜活可爱的女子:怡菲,林蕴,思思,叶绿,葛红,诗诗,涵巧,周蓉,当妩……其中几个已经诞下孩子或喜结珠胎,难道,孟小本就忍心把她们抛弃而仅仅和琼紫一人结婚?
不可能的事,孟小本摇了摇头,我孟小本不会干那种事的。
可是,问题到底怎么解决呀?
孟小本越想越头疼,后来就迷迷糊糊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后,也没有吃早饭,便赶回家里,问琼紫明天考试的事情。
琼紫正在准备复习考试,见孟小本问起,便冷笑一声:“你还知道考试?你退学算了吧。一年到头也上不了几天课,还算是学生么?”
孟小本笑笑:“你管得倒宽,连焦当妩都管不了我,你算老几?”
“焦当妩?”一提起焦当妩,琼紫的脸色立即变了,“凭她也配当老师?贱!”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孟小本从琼紫的话里听出有些味不对劲。
琼紫皱了皱眉,伤感地道:“焦当妩处处找碴跟我别扭,前天在全系学生干部大会上,点名批评我,说系文艺部工作没搞好,拖了全系学生工作的后腿,责任全在我。并且威胁要把我撤了职。你想想,全系大会呀,公开点名批评我。要知道,我什么也没做错,所有的工作都按系里的要求抓的,她凭什么指责我?还是是因为你?!”
琼紫娇声说着,顺便哭了起来,手捂俏脸,哭得香肩耸动,犁花带雨。
孟小本搓着手,颇为着急:琼紫是他最爱,琼紫受委屈,比他自己挨打还难过。
“那……好吧,”孟小本一顿脚,“我找那个焦疯子算账!”
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琼紫担心孟小本做出过格的事来,站起来追出门外,冲孟小本背影喊道:“小本,你别冲动!”
“我掐死那个姓焦的死婆娘!”孟小本大声喊着,跳上大奔,一溜烟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