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缅店联邦第三方面军敌意师102团副团长,共西巴的内心是极度崩溃的,他有最好的理由不出现在这个战场,但是,对于军功的渴望,和尽快升职的诱惑,再加上这次诱敌深入的目标是果敢同盟军的精锐部队,需要两个营配合作战,他是自告奋勇参加这次战斗的。
昨天晚上,派出去负责警戒埋伏区环境的一个排,被人意外全歼,他其实已经有一种深深的不安,但是,在诱敌的交火中,他的部下认出了对面同盟军的士兵中间,有这次引发动乱的敌军首脑的孙子彭镌,这可是条大鱼,大到102团的团长都想亲自带兵出征的程度,共西巴义无反顾的抛开不安,继续执行之前的围歼战斗。
没错,他是缅店联邦某议员的儿子,短短时间升任副团长,手下的人对他并不服气,他急需要有军功来巩固自己的地位,而且,再往上继续走一走,同样需要有功劳来支撑。
就这样,他分兵两个排,携带三名狙击手三名RPG射手小组,负责搜索和歼灭昨晚的那一小股敌人,剩下的大部队,由他亲自率领,深度纠缠果敢同盟军被诱之敌军,以求达到歼灭或者活捉的效果。
同盟军果然中计,这一次,共西巴亲眼看到了藏在士兵中间的彭镌,这让他兴奋异常,就连昨晚的突然袭击都抛到了脑后,害怕什么呢?吧是已经派了两个排去歼灭他们了吗?既然是小股部队,看到他带领的八十多人的部队,还敢有冲上来的勇气吗?
战斗过程顺利异常,同盟军的溃兵就像是预先排演的一样,按照他们预设的路线溃退,整个过程连半点偏差都没有,唯一的区别就是,因为太过顺畅,导致他们比预期的时间足足提前了半个小时,而他安排的伏兵,早在昨晚半夜时分就已经就位。
共西巴已经看到了上校的军衔在向他招手,玛德,这次谁还敢,谁还能阻止老子!
意外之所以称之为意外,那就是跟无数的不可预料相关联的,又有小股部队接应同盟军的士兵,不管跟昨晚袭击他警戒士兵的人是不是一伙的,可人家毕竟出现了,还是在他们背后出现的,而且,人家人数仍然不多,可携带的枪支竟然还是狙击枪。
狙击手并不可怕,可交战刚刚开始,从他损失的士兵数量,他惊恐的发现,对面的两个射手,即便不是神射手,估计也相差不远,精准的射击,让他根本不敢暴露自己的目标。
可是,意外再次光临,对于战果不满的他,肯定是要布置战术的,就在他布置的一瞬间,对方的狙击手已经盯上了他,像条毒蛇一般盯上了他!
他很想一把抓住对方狙击手的脖领,正反甩上几十个耳光,狠狠的质问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多的士兵都不够尼玛的设计的?非得射老子?
对了,他已经失去了一手抓人脖领一手甩耳光的资格,他抓脖领的手还在,甩耳光的手已经在他自己的凝视下掉落在地上了。
无边的疼痛带来无边的绝望,大量的失血已经使他面色惨白,恍恍惚惚还有随时晕倒的可能,“杀!杀光他们!”心里的呐喊可以表达他的不甘心,但没有人可以听到他的呐喊,即便是他的亲兵,没有丢下他独自逃生的亲兵都听不到。
接替他指挥是他手下的营长,这是个土生土长的佤邦人,诱敌深入使用的是他的部队,他对于自己部队的损失相当的不爽,那些都是他佤邦的兄弟姐妹啊。
“撤!”那营长没有思考就发出了命令,共西巴没有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撤尼玛啊撤,这里是撤退的地形吗?但士兵们显然更愿意接受这样的命令,撤退的命令刚刚发出,他就看到士兵们已经急不可耐的收起了原先射击的姿态。
“带,带上......我的胳膊!”共西巴只来得及用他微弱的声音哼哼了一句,声音是如此的低微,以至于他的亲随都没有听清。
“什么?长官,你说什么?”亲兵的回问让他有拔枪射击的冲动,但他动了下右臂,空空荡荡的感觉就让他明白,就是这条胳膊没了。
右臂齐肩断掉,让包扎变得异常困难,该死的亲兵,用衣物把他的两边肩膀紧紧的扎死,这一下,他的左臂都有点不大好使。
撤退已成定局,共西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右臂距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蓬!蓬!突突突!突突突!”来自于背后神秘小队的射击没有因为他们的撤退而消失,反而响的更加欢快,每次响起,总有几个士兵倒下,要么是脑袋血肉横飞,要么就是惨叫连连。
周围的灌木,已经被血浆和骨渣点缀的看不出原本的翠绿,血腥气催人欲呕,但前方也不是绝对安全,被火力压制在中间的同盟军战士虽然没有什么精准的设计,但人数上,他们比背后的敌人多得多,子弹横飞,不断有树枝被子弹打断然后飘落在地上,前面,有不可逾越的火力网。
“跳!跳下去!”营长不合时宜的声音再次传来,共西巴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他太清楚自己选定的包围圈了,靠近边境的方向,不是陡坡,已经可以用山崖来形容,一百多米的落差,就算下面是河,也绝没有活命的机会,只有另外一侧可以被士兵们用来执行命令,但大于70度的坡度,那还能算得上是坡吗?
恍惚之中,共西巴觉得自己忽然飞了起来,几秒钟之后,一阵剧烈的撞击,背部的剧烈痛感让他清醒,但重新被撕裂的右肩,让他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事发突然,负责埋伏的另外一个营的士兵,竟然一直没有下达冲锋的命令,只是在自己的战斗位置左右移动,尽量的寻找射界,敌人只剩下二三十个,他们缺还有整整一个连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