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莹找了幽梦,让她带自己连夜进宫,将婶婶说的线索告诉咲贵妃。
夜已有些深了,兰莹跪伏在仪鸾殿中:“贵妃娘娘,求您帮帮我婶娘,帮帮上官家吧!”
“这……”咲贵妃柳叶微蹙,显露不胜迟疑,“本宫没听辛夷提起过啊?”
幽梦站在母亲的坐榻旁,看兰莹揪心的样子着实不忍,便替她说话:“母妃,遇见上官夫人本是件平常事儿,许是辛夷姑姑没放在心上,宫务又多,来来回回的,她就给忙忘了。”
咲贵妃深思后说道:“兹事体大,本宫得先和辛夷确认之后方能决断。”
“那就叫她过来。”幽梦探首朝宽敞的殿室四周瞧了瞧,“辛夷姑姑呢?她为何不在母妃身边伺候?”
咲贵妃强颜一笑:“真是太不凑巧了,前两日辛夷告了假,回家中给儿子办喜事去了,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没法回来啊。”
幽梦懵了,兰莹心急如焚,谦卑叩首:“娘娘,求您通融一下,尽快让辛夷姑姑回宫,她对我婶娘的案子太重要了!”
咲贵妃眼神柔软地望着她:“好吧,念在你一片孝心,本宫容后便会叫人出宫,快马加鞭去给辛夷传信,希望可解燃眉之急。”
“多谢娘娘!”
咲贵妃又嘱她:“你明日再入宫一趟,本宫给你答复。”
兰莹心里一千一万个愿意,点头应承。
幽梦的视线从母亲转到兰莹身上,变得忧心忡忡,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觉得哪儿有点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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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府,阴谋三人组的又一次交流大会。
“兰莹现在为她婶婶找到了证人,这不是很好么?”栖梧单单拱起一条腿,坐姿放松又潇洒。
幽梦愁眉不展:“但愿是我想多了,我怕这事不会这么顺利。”
栖梧见不得她不开心,靠上去,顺手就搂住她的肩:“有你母妃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幽梦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说得也是,可能是我太敏感了。不过我看到兰莹为她婶娘的事忧心,弄得形容憔悴的,我心里也不好受……”
栖梧望着她,有意撅起嘴,酸溜溜地说道:“我感觉你对她特别好,好到我都吃醋了。”
幽梦宠溺地白他一眼:“说得什么话?她是我好朋友啊。”
“这么说……我对你而言不只是好朋友?”他美目含笑,凑近她耳畔邪魅问,“我还是什么?”
幽梦板起脸嗔他:“别转移话题,说正事呢。”
栖梧挨了训,像个委屈的孩子,悻悻地缩回身去。
祁妙在主位那高贵冷艳地坐着,看到某人自讨没趣,不禁有些幸灾乐祸,垂眸暗自一笑。
幽梦抬头看了看他俩,神情变得异常认真:“我父皇给刑部调查的期限只剩下两日,兰莹婶婶能不能平反也就看这两日了,咱们真得好好抓紧时间了。”
“我和祁爷是分头行动的,我盯冯淑瑁,他已经是瓮中之鳖了。”栖梧极为自信,转过脸,“祁爷?”
祁妙低眉看文书,好像永远有看不完的公务,连答话也是漫不经心的,好像他这么忙,能理你已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你说的那个梁大夫,我已经在公会下了追查令。”
随后,幽梦也汇报自己的战绩:“我今日也劝过若瑜了,她回去会说服她爹,就在这两日内为她娘开棺验尸。”
祁妙微怔地半抬起头,想来是留心在听了。而栖梧则是了然地点了点头,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有多重要,关系到整个计划的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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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天,严氏墓园,几个鬼祟的黑影偷偷靠近了严大夫人的坟冢。
严家很信风水,对鬼神之事不敢怠慢。之前严宗正已经找人看了日子,把坟冢打开了,但开棺的日子还没到,没想到卢氏又突然在宫里暴毙,严宗正连失两位夫人,深受打击,近日为了卢氏的案子,把大夫人开棺验尸的事儿也给抛之脑后了,墓冢就这么搁置着。
那几个黑衣人合力将大夫人棺木抬出来,再拿出工具麻溜地把棺木撬开,带头的黑衣人朝棺木中身穿贵族寿衣的尸骨洒下一瓶药液,棺中发出“滋滋”的声响。
黑衣头目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笑了,然后打手势让随从合上棺盖,放回原处,再一起撤离,消失于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