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荞荞不备,姬影强行从她手里夺回白玉麒麟:“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看你分明就是屡教不改,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学坏了,你爹娘在哪?我非让他们好好教训你不可。”
荞荞是孤儿,从记事起就没见过自己的爹娘,被姬影这么一挖苦,别提有多不爽了。
李老伯发现这里有人闹事,还听到荞荞的声音,便知道她遇上麻烦,一把老骨头好不容易人堆里挤了进来,等不及地给姬影赔不是:“这位大爷,她是我孙女儿,她是个好孩子,不会偷你东西的,您一定是误会了……”
“是么?可我的这位朋友就亲眼看过她行窃。”姬影头一歪,冲玉绍使眼色,“玉绍,是不是?”
玉绍怔愣着没有吱声,荞荞百口莫辩,可她气不过,怨愤地望着玉绍:“那天你当着满大街的人说教我,给我说了那么一堆的大道理,我原以为你是一个好人,可你却帮着这个无赖冤枉我!”
玉绍更懵了,暗暗在心里想,难道这次真是自己错怪了她?
姬影作势一拉荞荞的手腕:“没什么好说的,走,跟我去见官!”
玉绍心里一紧,旋即出言相劝:“烛兄,这件事也许真的只是误会,我想这位姑娘已经改过了,不如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了吧?”
李老伯也在旁边不住低头鞠躬,恨不得给他跪下:“大爷,求您高抬贵手啊……”
姬影心下其实早已不介怀了,但他见这丫头嘴硬脾气臭,只想吓唬吓唬她罢了,最终松了手,玩味地看荞荞:“好吧,这次我就放过你,你好好谢谢这位孟大夫。”
荞荞气恼地瞥玉绍一眼,咬紧嘴唇不肯开口,玉绍十分温和:“荞荞姑娘,不管今日谁对谁错,在下都希望你以后能循规蹈矩,安安分分地做个良民,莫要再惹是生非。”
荞荞冷冷将脸一甩:“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玉绍尴尬地愣在当场,一时做不出表情。
“哟,她这是还挺不服气啊?”姬影嘴角兀自一勾,对玉绍说道,“那行,既然她不给你面子,那还是送官发落吧。”
李老伯又慌了,一边求姬影恕罪,一边劝荞荞服软,向他们道个歉,荞荞就觉得自己没错,硬是不肯低头。
姬影拉李老伯起来,风度翩翩笑里藏刀:“老人家,慈母多败儿,宠子如杀子,你的孙女儿这么不懂规矩,总得有人给她点教训,她今后才不会再闯祸啊。”
“什么闯祸?我哪里有闯祸?”荞荞底气很足地反驳他,“本姑娘这叫行侠仗义,我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凭什么你们说错,就是错?这世上能让我改过的只有我师父,我只听我师父的话!”
玉绍眼神一滞,姬影谑笑:“原来你还有人教啊?”
荞荞受不了他这个语气,厌恶地白他一眼。
姬影高傲地负手:“你师父在哪?叫他出来,我亲自和他谈谈,让他看看,他这个徒弟教得有多失败?”
荞荞噘嘴嘟哝:“他几年前就离开去了别处,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玉绍看出她眼底藏着难过的情绪,本想安慰,却被姬影抢了先机笑话她:“呵,定是你这熊孩子太不听话,他才不要你了。”
荞荞仰首怒斥:“才不是呢!我师父很疼我的!”
玉绍扯了扯姬影袖子,姬影转过来,玉绍用郑重的眼神暗示他别再欺负这丫头,姬影这才缄口。
玉绍望着荞荞,语重心长:“荞荞姑娘,我们虽然不是你师父,但说这些也都是为了你好,究竟怎么做,你才能听进我的劝告呢?”
荞荞作气地看向一旁:“除非你能让我从心底服你,我就听你的话,从此不再偷东西!”
“那在下要如何让你服气?”
“和我打一架!”荞荞拿过背上的剑,“打赢了我就服你。”
玉绍神色犯难,姬影半为他解围,半调侃荞荞:“你知道,什么叫好男不跟女斗么?”
“我才不管那些,如果连我都打不过,那又凭什么指教我呢?”荞荞看回玉绍,眉宇间有种百折不弯的坚忍倔强。
玉绍谦和有礼:“姑娘,在下不会武功,想必不是姑娘的对手,但世间很多事是武力所不能解决的,以德服人,以智服人,方为上策。”
“借口,只要我练就一身好武艺,我就不信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
“姑娘愿意与我打赌么?”玉绍笑眸清澈。
“赌什么?”
“就赌在下能不凭借武功而让你信服。”
荞荞狐疑地看了看他:“赌就赌,我倒要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样。”
“好!”姬影为玉绍助长声势,“那我便来为这场赌局做个见证,既然要赌,双方就得拿出赌注。”
荞荞误会了他斜觑自己的眼神,急忙将钱袋护紧在怀里:“这钱是阿公阿婆辛苦赚的,不能给你!”
“谁说要你的钱了?”她这样子还挺可爱,姬影忍不住笑她小家子气,“我的意思是,如果今日玉绍不能劝服你,就算你赢,今天的事就此作罢,可如若你输了?”
“你想怎样?”荞荞警惕盯着他,心想他是不是就要送她去见官?
姬影悠哉悠哉地眯眼一笑:“我不想怎样,我要你当众拜玉绍为师。”
玉绍毫无防备地一愣,荞荞皱起眉头,一脸嫌弃:“拜他?”
玉绍转侧,很小声地同姬影私语:“烛兄,不必这样吧?有些强人所难了。”
姬影也压低声回他:“没事,你就意思意思配合一下,不这么说她是不会听你的。”
玉绍将信将疑,姬影又提高音量问荞荞:“怎么样?敢不敢赌?”
荞荞似是在心底做了番挣扎,到底是年少气盛,她急于想证明自己是对的,便接受了这场挑战:“好啊,正好我也一直打算换个新师父,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姬影唇角勾起满意的弧度:“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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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姬影的安排下,店家将大堂内的桌椅长凳撤去一些,围观众人也散去一旁,给中间留出个蛮大的空地,即将要比试的两人站在那,自然是万众瞩目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