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锐跟在左飞的身旁,看着迅速开始投入到训练中的兵卒,感慨良多。
这般的精锐,绝非是依靠训练就能造就的。
他们有自己的信念,有信念作为支撑,所以许多的事情,不需要一直盯着,只是一句话,或者一个命令就能让他们倾尽全力。
这一点,若非是安国公为将军,其他人很难做到。
赵锐看着训练的士卒,眸光沉沉,陷入了沉思。
旁边,左飞忽然开口道:“赵校尉,你随我一同上船,探查一下附近的情况。”
赵锐转头看向左飞,点了点头,道:“好。”
安国公并没有说他们究竟的品级究竟是如何的。
他们一个乃是神机营的,另一个则是新军水师。
按照常理,即便是品级不同,地位也是大概相同的。
当然,作为一个学生,赵锐还是尽量的表达了自己的尊敬,只是因为个人性格的原因,并没有那么的明显。
两人一同走上了船。
左飞摆摆手,道:“出发!”
然后,船锚便被拉了上来,风帆扬了起来,几艘大船再一次的出海。
赵锐站在船板上,看着在自己的视线里越来越小的津州港口,眼眸之中流露出淡淡的况。
“为何会如此?”赵锐不解的问道。
左飞听见这话,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赵校尉应当以前从没来过港口吧?”
“”赵锐想了想,说道:“去年,港口刚刚建成的时候,为了防止海寇偷袭,我曾经带着屯兵们来这里看守过一段时日。”
这就对了嘛
但凡是在港口待过一段时间的人,都不可能问出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
左飞也不厌烦,耐心地解释道:“原因很简单,船只太过颠簸,如今还好,若是时间一长就受不了了,而且现在是风平浪静的时候,船只的颠簸还不算是太明显。
若是遇见了风浪,尤其是一些大风浪,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人在船舱之中被甩来甩去,一刻也不得安宁,不熟悉水性的人,最多须弥,便会觉得头晕头痛,恶心想吐,即便是有经验的水手,超过一刻钟,也是难以忍受。
但是这风浪一旦来袭,经常可能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因而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乃是正常的。”
原来如此
赵锐点了点头,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若是一个人不停的被另一个人晃悠,也会产生类似的感觉,更何况是颠簸的海面。
如此一来的话,自己手下那些从没有来过港口的兵卒们,第一次上船岂不是会难受的要死
任重而道远啊!
赵锐心里面默默的感慨了一句。
旁边左飞继续道:“这海上有许多的情况,我要提前先给赵校尉说明,首先便是疾病的问题,每次出海,我们都是会准备足够多的食物,各式各样的都要有,尤其是新鲜的蔬果,更是要有,若是没有的话,隔一段时间便要上岸补充,并非是矫情,非要吃新鲜的蔬果,而是没有新鲜的蔬果,极容易生一种病。
这种病会导致人打寒战,生出风寒,极难以治疗,一旦得了,几乎就是一个死字,但是有了新鲜的蔬果,这种病几乎就没有了。”
赵锐听见这话,脸上露出了郑重之色。
这些都是宝贵的经验啊!
若非是左飞告诉自己,他哪里能知道这些。
自己虽是心细,却也压根想象不到新鲜的蔬果竟是能有这样的作用。
若只是自己,即便是出海带上新鲜的蔬果,也绝不会带上很多,到时候若是染上了这样的病,便是一个大问题!
可能付出很大的代价,付出很多的生命,最后也未必能够找到原因,更是难以找到应对之策。
如今只是一句话,却是挽救了不知道多少的生命。
因而,赵锐更加的认真。
左飞则是继续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疾病,即便只是一个小小的普通风寒,也是要极其的重视,海上不比陆地,出现了情况,很难应对,只要是具有一定的染病的风险的疾病,全都要将病人安排在一个单独的船舱,安排专人照料,这样可以减少其他船员染病的风险。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海上的原则,比如没了罗盘,如何判断方向,比如如何判断这海上的风浪即将来袭,如何应对忽然来袭的暴雨,这些都是需要经验,并非是三言两语能够说的清楚的。
因此,到时候,定是要请一些在海上谋生活的水手作为补充,若是实在找不到,我可以从神机营抽调几人到水师第一营。”
赵锐听见这话,拱了拱手,真切的感激道:“多谢左将军!”
他是个粗鄙的武夫,不会阿谀奉承那一套,在安国公的面前都是如此,在左飞的面前也是说不出谄媚的一些话。
只是感激,但是这感激却是无比的真诚。
因为他能感受到,这位左将军乃是真心实意地教给他很多东西,并非是敷衍,或是为了应付。
经过这一会的相处,左飞也是对赵锐的性格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他能说出谢字,已是很不容易,看了他一眼,笑着摆摆手道:“新军水师乃是安国公倾心打造的,我教你这些,乃是本分之事,更何况,即便你不是安国公的麾下,为了津州府,乃至大楚的百姓,我也会好好的教你,不必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