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语沉吟,“虽然你能喜欢上别的人我也挺高兴,不过感情还是要慢慢培养,彼此想要真正了解也还是需要一个过程,我也不说些不好的话,你才从一段伤痕累累的感情里走出来不容易,觉得快乐的话就感受现在的生活,我发现你很久都没有开心过了”。
“真的吗”?简汀讶然,默然说:“今天晚上利彻远也说聂沛洋让我不快乐,给我带来了很深的负面阴影”。
“你看,连他都看出来了”,韩语叹气,“知道大学的时候我为什么会想和你成为好朋友吗,因为你美丽、自信、大方,甚至刚开始和聂沛洋在一起的时候,我劝过你,你说你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让他永远对你真心,一头热的冲进去,自信十足,后来你也认为自己有足够的魅力让他改过自新,但是他没改过,你却越陷越深,我都不记得你从什么开始跟我说你要跟聂沛洋分手,结果没两天又复合,反反复复的,我被你折腾的都筋疲力尽,再后来你从提起他的时候只有哀怨,偶尔还会落泪,在台湾那段时间聂沛洋或许是真收心了,你跟我聊天的时候也很少再提起他了,好的还是坏的都没有,声音也没有以前那样灿烂,你变得消极、没有自信,甚至害怕跟别人深交,大学时候的好朋友也因为你过分围绕着聂沛洋而疏冷离去,我真希望以前那个简汀可以快点回来,其实每年我跟大家同学聚会的时候她们都会问起你,总会很遗憾的说,简汀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简汀忽然眼眶湿润,“对不起,那个时候我太自私了”。
“你跟我说对不起没用,你对不起的是这七年里拥有美好年华的你自己”,韩语鼓励,“我还是希望你能回到七年前的简汀,不要认为在一段感情上受过伤就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收获幸福的资格了”。
“我会努力的”。
晚上,简汀一个人想起了很多曾经的事、曾经的朋友,眼角潮湿龊。
如果不是韩语和利彻远,也许她永远会把自己封闭在一个晦暗的角落里。
但现在,她觉得明天似乎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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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束河,一米阳光金灿灿的点亮了东边的古镇屋檐。
简汀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的阳光,她不大好意思出去。
九点钟,利彻远过来敲门,他长裤衬衣,一副正装打扮的他今天上午打算赶回昆明参加一顿午宴。
“东西整理好了吗”?
“弄好了”,简汀不敢看他眼睛和嘴唇,她到现在还忘不了昨晚他薄唇快要将自己灼穿的力量和热度。
利彻远进门帮她提过背包,他斜肩上和手臂上都挂了一个,简汀闪烁着双眼问:“重的话我…”。
“不重”,利彻远取下墙上的房卡,牵着她下楼退房。
上午,古镇上人不多,有些店面还没开,两人走进一家早餐店吃米线,期间,他接了两个电话,大约是问他上飞机了没有和一些公司的处理事宜。
简汀加快了吃米线的速度。
“吃慢点”,锅里热气腾腾的,利彻远低声提醒,怕她烫着,“不急”。
“还好,不烫”,简汀摇头。
利彻远注视了她几秒,眼睛里渗出丝丝笑意,“昨晚我不是太唐突了”。
简汀面皮本来就被热气拂的烫,现在,更是烫的溢出了细密的汗水,脸也红彤彤的,她吞下面粉,许久才用蚊蝇的声音说:“你下次别那样了”。
“为什么”?利彻远扬眉。
什么为什么?简汀捏紧筷子,脸面烫的不能再烫了,“不干净”。
“我拒绝”,利彻远轻吻她耳边的发丝,“我想给你快乐”。
“那你自己呢”?简汀声音含糊,可利彻远还是听清楚了,他微微一笑,用更低的声音说:“我相信你以后也会给我同样的快乐”。
简汀脑袋都快低到碗里了,她戳弄着碗里的粉,有种浓浓的羞涩。
中午十二点,飞机落在昆明机场,司机过来接他们去饭局,昨天一天的时间,肖柏和宋悦已经把一切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
中午约得又是另外一位多年的供货商董事长吃饭,下午前往利远集团物流中心视察,指点工作。
到下午六点,坐飞机回康城,晚饭吃的是机餐,不过对简汀来说倒是挺丰富
的。
“吃的还习惯吗”,利彻远口吻微带歉意,“要不是晚上还有事情,也不会让你委屈的吃飞机餐了”。
“哪有,已经很丰富了”,简汀不以为然,“有大盘水果、牛排、炒饭,跟西餐厅差不多了”。
“好吧,我又发现了你一个优点,很好养”,利彻远满脸宠溺的笑。
下飞机后,他让司机送她到莱茵花园门口,亲自帮她提着箱子上楼,“累了几天,早点歇息,我妈打电话让我回去睡,今晚可能不过来了,不要随便乱开门”。
“知道,我不是小孩子”,简汀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对于他的提醒还是很受用。
“晚安”,利彻远说完低头吻住他,大约十秒钟后,他才转身往楼下走。
简汀望着他背影,回忆着刚才唇齿间属于他的浓浓眷恋,她忽然觉得该自己做点什么,“彻远…”。
她很少叫他名字,利彻远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她。
简汀脸上有薄薄的红晕,“丽江…玩的挺开心的”。
“我也是”,利彻远微笑。
第二天简汀起床打开手机,进来了利彻远六点发的一条短信:“集团临时有事去北京一趟,后天归,自己注意安全”。
又去北京出差了啊。
简汀昨天晚上回来就已经觉得挺累了,别提他晚上还去应酬,今晚又起的那么早,她突然有点心疼他。
八点半去公司,利彻远、肖柏、宋悦都不在,总裁办里难得一回轻松,一早就看到有几个人在秘书室里闲聊,沐婷也在。
简汀走进去,齐婧正好说道:“这次要是和雅旦矛盾解决不了,怕是会对国内各大超市的利益造成影响”。
“是出什么事了吗”?简汀问道。
沐婷讶异的说:“你昨天不是和利总在一起,不知道吗”?
“我下飞机就回家了”,简汀忽然有点失望,可能是利彻远没跟她说。
“噢,我们也是早上才知道了”,沐婷说:“这些年凡是和集团合作的供货商利润达到一定额度后,供货商会给我们千分之五的返点,不过现在互联网发达,雅旦为了降低成本,今年干脆拒绝给我们公司返点,利总为了这件事很生气,主要是雅旦的产品在中国卖的很火,一旦闹僵了,对我们也不好”。
“这件事很不好解决吗”?简汀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能这么问。
齐婧皱眉,只说:“现在的市场太复杂了,网购已经成了重要的渠道,不过相信利总可以解决的”。
“那是,利总大风大浪,什么没遇到过”,话题一转,大家开始聊起了利彻远的事迹。
简汀一直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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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她在办公室里打字,门没关,她突然听到沐婷清脆的声音:“利总好”。
她漂亮的指尖顿了顿,想出去看看,忍住了,给沐婷发了条短信:“利总回来了”?
沐婷:是啊,差点抓到我玩手机了,吓死我了。
简汀失笑。
肖柏突然进来,挤眉弄眼的说:“给利去煮杯咖啡”。
简汀脸红,往总裁办里走,最里间的休息室里传来利彻远对宋悦的吩咐:“十五分钟后,召开部门会议”。
宋悦出来时,她眼睛有出差多日的疲倦,但脸上在精致的妆容下却丝毫没有流露。
见到简汀,也只是匆匆点点头,关门离去。
办公室里静下来,简汀犹豫了下往休息室走去,她第一次进他这间休息室,黑白简单装修,深色的真皮大床,落地衣柜,木质地板。
利彻远站在落地镜前系着一条深墨绿的真丝领带,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领带反复绕了两回也没打好。
他眉心皱了皱,简汀轻轻敲了敲门,“让我帮忙吗”?
利彻远意外的回眸,然后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简汀呼吸清浅的走到他面前,她今天穿了上九寸的高跟鞋,可也知道他嘴唇处。
过她的手完全够到他脖颈上的领带,他打的结有点乱,她解开,左右握住一端,大端从内侧由上翻折,从领口三角区域抽出,再握着大端反向右边,反复旋转,利彻远看的都有几分复杂,“温莎结”?
简汀点头。
利彻远将目光移到她小脸上,脸蛋白皙,长睫煽动,她身上有一种熟悉的香气,在奥地利的时候,他听她说过,是一种芒果柑橘的香膏味。
他低头,鼻尖蹭在她丝滑的颈间。
简汀心跳加速,她握紧领带大端翻折出来,拉紧,低声说:“好了”。
“这么复杂的结很少有女人懂”,利彻远伸长手臂,抵在后面的落地镜上,将她围困在中间,眸光流转,声音轻柔,“以后只为我一个人系好吗”?
他知道这样一个结肯定是她曾经为另一个男人学的。
简汀抬头,望进他柔情满怀的双眼里,里面的太阳光太过明亮,他的瞳孔里有几分琉璃色。
“以前有人帮你系过吗”?简汀屏息的问。
“没有,我没有像聂沛洋那样幸运的可以遇到一个为我学温莎结的女人”,利彻远微垂下眼,口吻里似乎有浅浅的酸意。
听到那个不想去回忆的名字,简汀有一点伤感,“以后我帮你系”。
利彻远唇微弯,双手捧住她小脸,暗哑的薄唇摩挲在她唇上,“好”。
他说完,唇猛地变得用力,简汀抵在落地镜上,被他固定住,只能任由他索取自己、吞噬。
他太霸道,但霸道中又有细心的温存、悱恻,她呼吸紊乱,晕眩中感觉他的大手落在自己大腿上。
“别…”,她面颊绯红,猛地想起自己今天穿的是一条贴身的紧身裙。
利彻远眯眸看了她眼,眼里又汹涌的东西涌出来,他微微侧头,继续亲吻,她穿着丝袜,让他手上的触感更是刺激到了一种极致。
“简,今天为什么要穿丝袜”,他含糊的轻咬了她口,大掌一路顺着她丝袜触摸向上……。
八分钟后,办公室外的内线响起。
利彻远眉宇上掠过丝烦躁,他起身整理下衣着走出去接起,是隔壁宋悦打来的,“利总,会议马上要开始了”。
“我知道”,利彻远挂断,回休息室,简汀正好走出来,她娇艳欲滴的脸上挂着不正常的潮红。
他胸口一阵潮热,关切的问:“要不要换条丝袜”?
“不用”,简汀低头咬唇,“我先出去了”。
“等下”,利彻远从抽屉里取出一串车钥匙递过去,“我开会要开到六点半,你下班开我放公司车库那辆奥迪先去沁轩阁,晚上我们一块吃饭”。
“我自己坐的士去就可以了”,简汀看着那串车钥匙说。
“晚上我们自己开车回去,不想让司机送了”,利彻远把钥匙交到她手里,“你先出去吧”。
简汀了然过来,点点头,拿着车钥匙出去了。
她离开后,利彻远三分钟后才离开。
一整个下午,简汀都坐在办公室里不大敢出去,她窘迫的交叠着双腿,就连工作的时候也会忍不住想起休息室里,利彻远那只可恶的手掌。
下班后,沐婷叫她一块走,她说手里还有点事没做完,到六点二十,她才往地下停车场走,他的奥迪停在最昏暗的角落里,她四下看了看,才解锁上车,他跑车只有两个位置,驾驶位上放着一束明艳的向日葵,向日葵上放着一副画轴。
她怔了怔,这莫非是他给自己的惊喜。
她的眼神在那向日葵上定格了会儿,取下上面的画轴,上面是一副一米多长的水墨画,画里起伏的山峦、山村、小桥、流水、杨柳、古人、亭子,最美的是那河边的杨柳,淡浅的绿色几乎画出了初春杨柳的魂,她放眼望去,山川秀美、流水清新,里面的光、色都不是那种较暗的山水画,画笔缜密细腻,意境更是悠远空灵,宜人的山水不禁令人神往。
她低头一看落款,霍曦。
近几年崛起的著名青年国画家,他作品曾经刊登于《当代山水画》、《美术界》等颇有名气的期刊,他在全国各地的论文也多次发表于专刊,甚至他的个人作品集也修录成书籍出版,她家里就有一本他的书。
可没想到在利彻远车里却有一副他的真迹。
她久久不能平息,六点五十,有脚步声朝这边传来,利彻远歉意打开车门说:“不好意思,会议晚结束了几分钟,等久了吧,饿不饿”?
“不饿”,简汀摇头,帮他拿开驾驶位上的花和画。
“看了吗”?利彻远嘴角勾出笑意,“都送你的”。
简汀不敢相信,虽然她早猜到了那束花,但委实不相信那副画也是给自己的,毕竟太名贵了,“那幅画很贵吧,是霍曦的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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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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