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关长也老实,实实在在的回到:“没有。就二十八户,百把口人,壮男就四十一个人。”
博士这是接过话来:“你不要担心人的问题。你对这里是不是很熟悉啊?要是熟悉,你就可以自己跑到山里面去找人。找到五十户,你就是胥长。你的区域我马上令人带你去看。那地方可大的很,足于安排五百多户、三四千人盘田。来人!”
帐外又应声而进一位军吏。这军吏头戴五梁翘冠,胸前绣着一把大斧,是个五等爵的军吏。这军吏进来行了捶胸礼后,问道:“博士!请吩咐。”
这博士令到:“赵旅帅!你带田胥长关去他的区域看了之后,再到辎重室为田胥长按少习关所退下之人数,领取帐蓬和一应物资,交给田胥长。你把田胥长安排好后,由你带一个旅,去少习关,接替田关长,为少习关新关长。还有,你到少习关后,组织民夫,按此图重筑少习关!”博士边,边把张羊皮递给赵旅帅。
这赵旅帅接过了羊皮,就要领田关长走。
田关长这是突然胆子大了起来,对博士道:“博士大人!你由我自己去山里找人,找足五十户,登记后我才是胥长。要是我找的户超过了五十户呢?”
博士正在为商邑人少发愁,虽可以移民,可这移民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大上造早就了,要他们这些文吏多想想办法,找来更多的人,来繁荣商邑。这是一听田胥长话里有话,就灵机一动,一脸和蔼可亲的看着田胥长笑道:“这就看你的本事如何了?你知道的,秦的体制现在是十户一比,五比一闾,十闾一旅。你要是有本事找到五百户。我就可以保你为旅帅,职上十,授五等爵,跟这位赵旅帅同级。”
田胥长一听,眼睛顿时精光四射,立刻道:“你不骗我?”
博士呵呵一笑:“我是大上造的随身博士。我的话,都是大上造授权后才敢的。大上造是什么人?是秦国的第二人。在秦国除了主公,就是大上造了。大上造会为了个旅帅和五等爵,来骗你吗?呵呵,呵呵呵,真是好笑。”
田胥长马上拱手赔礼:“怪我不懂事,请博士大人原谅!我保证在三十天内,找到五百户,不过到时候,你要出出面。不然没有人会信我这个关长的话的。”
博士马上应道:“好!你找到人了,随时喊我。我跟你进山都行。我们现在就是缺人来垦荒。只要能找到人,我保证把他们安排的妥妥帖帖,比他们在山里过得要好。”
在博士安排田关长的时后,公孙鞅已经出发,开始巡视起上洛、华阳、丰阳、漫川、镇安、镇桥、石坡、棣花、雏南、龙驹、西涧、吉源、紫荆、於中等十四邑。
新任商邑令嬴桑(嬴桑。秦为国,故贵族的嬴姓为国姓,秦、嬴通用),带着二万名汾阴魏民、轻囚,一万名咸阳民夫,六千军士,千车物资,浩浩荡荡的开到商邑时,已是仲夏下旬了。幽险的驿道上在仲夏竟然凉风习习,晚上不盖被子,真还不敢在帐篷里睡觉。当他刚抵商邑连绵数里的木棚区时。他就在车上,看见了大上造正站在棚外的岛上,立在骄阳下欢迎他。一激动,他就慌里慌张的跳下车,奔到公孙鞅面前,一个拱手长鞠的道:“职商邑令秦桑,特向大上造报到!职已按令,将移民,物资全数带到。请垂训!”
“起来!那边有他们办。木棚早为你备好,只等人住。”公孙鞅边,边挽起秦桑,将他带进木棚。两人跽席后,公孙鞅隔案致歉道:“抱歉!我又破了你的城门梦哦!”
秦桑忙拱手笑道:“大人!知职莫如你。大人你又给职一个最爱做的梦!我在咸阳,一听主公授职为商邑令,就晓得是大人你保举的。职谢大人的知遇之恩!”
“好了,知道你这次要的梦吗?”公孙鞅在赢桑面前出来都是面带微笑。
“职知道。在荒凉的秦南山中,建起咸亭、阳里,成为咸阳的南方屏障。”爱做梦的赢桑,一脸充满希望的笑着禀报。
“嗯。”卫鞅略头后,又道:“我在这还有一梦:修尧、舜体礼!”
“啊!”连最敢做梦的秦桑听到这,也离席而起,不敢相信眼前稳居席上的是他最熟悉的、最敬重的大上造?嗫嚅道:“这、这可是圣贤体礼!国之根本!维系了天下两千数百年!”
“刑祖皋陶因蛮夷猾夏、冠贼姦轨而定五刑。伯夷主礼,弃主稷,契主亲和、禹披九嵴山皆因而起;终完尧、舜体礼。后由文王编定,以周礼留世。其实是后贤在修前圣之体礼。何惊也!对常事而惊,为政必善情。应改之。”
秦桑这才顿醒忙垂首:“职,明白。”
“明白就好。你当过我的博士,必然知道近百年来,诸侯自强于天子;而大夫又自强于诸侯,最终有三家分晋,田氏代齐,是何原因?”公孙鞅不等秦桑回答,就主动的解:“是实力!而实力源于各自的封地,封地又源于体礼。我助主公,秦强后一定称霸于周。我不想看到由我亲手创建的强秦,再出现一次三家分晋的分秦,代秦之史。”
“所以大人要修体礼。”赢桑这下明白了,马上问到。
“嗯。我要开阡陌、废井田、削封设县建集权。由中央集国一身,永保主公号令全秦!想做到这些,就必需有新体礼才能保证,不然强秦最多三世必亡。”
“大人之心,后世定会永记。”秦桑没想会受如此重用,担此重担。一激动又忘教训,忽地又起身道:“职明白。大人见秦南辟荒、旧体甚弱。故调职在此先试之,再一推全秦!
请大人相信职!二年内商邑再迎大人时,请大人看……”
两个爱做梦、爱讲梦、爱听梦的又唠叨在一起,直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