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鞅看了看众将,下令赶人:“现在已经过了子时了。你们都回去歇息吧!从明天起,我们将面临着生死逃亡的险境。你们都回去做好各自的准备!”
第二天,也就是二十五日,魏军截断秦军驿道的第四天。辰时。公孙鞅在赶来的敖豹、李有屋的陪同下,来到里命瓜城不到三里的地方,站在一座山上,看着不大的命瓜城。
公孙鞅指着命瓜成道:“看样子,河西将军已经到了命瓜。你们看:命瓜的防守表面上看稀松平常,但过细一看,那可是内紧外松的。魏军的河西军已经到了,你们看城内的道路,已经没有雪了,这要多少人才能将雪地踹成黑地哦?看来,我们的时间真得不多了。”
敖豹没有多,只是问道:“师傅!我们的任务?”
公孙鞅依然看着命瓜道:“给全军断后。高井旁也交给你指挥!你带着三个军,三万六千人,要搞出十六万大军的阵势,以迷惑魏军,为大军撤到汾阴争取到十天时间。”
李有屋想了想问道:“那我们还是进攻吧?左庶长!鼓山之敌到还好,有高井旁在,我军没有变化,魏军不会发觉。可命瓜之敌,看样子像我军进攻就在两天以内。所以,只要我们打出科头军的大旗,堵住命瓜的主道,向魏军发起进攻!魏军就以为我们还想打通驿道,就不会怀疑我们了。”
“那你们怎么撤退呢?”公孙鞅十分担心的问道。
“我们先坚持三天。二十七日夜里,我们乘雪船撤退,在扫清痕迹。如果魏军没有发现我们,我们就赶上大军,跟在大军后面断后。如果发现了我们,那我们就找一个地方,打他的伏击。总之,就是不让魏军摸到我大军撤退的路上。”
敖豹跟着道:“师傅!我知道你留下我们断后的意思。你放心吧!科头军就是科头军,一定会完成任务后,还给你留下科头军的种子的。我们不会死绝。”
公孙鞅长叹一声后,自责的道:“这次失利,这要是我麻痹大意啊!我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有漏网之鱼,而且还是魏王的五公子。这个五公子可真是个人才。好在他是五公子,如果是太子,我们秦国收复河西,天子致伯,算是完了。走吧!”
午时。鞠旺带着十七万多人从安邑撤出的秦军和随行人员,来到了命瓜东北三十里的涑水河边。十几万人啊,那简直的人的海洋,也真亏鞠旺调度有方,让这既有军士又有民夫还有安邑随行迁移秦国的城民,安排的井井有条。虽然长达上十里,宽有五、六里的驻地,喧嚣声老远都听得见,但是:还是很让公孙鞅满意。
但鞠旺就没有公孙鞅这么乐观了。他找到公孙鞅第一句话就问:“左庶长!你真的要让近二十万人,绕道,走他个几百里?”鞠旺看到公孙鞅头后,就急了:“左庶长,你要晓得,里面有四万多安邑人,两万多民夫。这队伍走起来,前后十几里。一天能行军三十里,就要感谢黑龙了!我估算看一下:从命瓜的涑水岸边,到汾阴,就近的距离也最少三百七十里以上。就按四十里一天,也要十天啊?我的左庶长大人?”
“我知道。我的鞠大将军。可我们不走,就在这里等,等魏军几十万大军把我们围歼?”公孙鞅着,就指着地图道:“所有的前线将军,都认为没有把握在十天打通驿道,就是准备战损六成都没有把握。但他们能保证给大军争取十天以上的时间,让大军绕道。我想,就是在绕道中,丢下所有的物资,再损失三成人员,也比硬拼有把握。”
鞠旺一怔,苦着脸:“唉!这些我都知道。可就是这人一旦有了钱,就舍不得了。一想要走野地,就只想那些物资要丢掉了,心里就舍不得。算了,是我的错,走就走吧!辛亏我们是从涑水的河床上滑过来的,正好用这些雪船,拖着这些物资,能走好远是好远。”
公孙鞅走到鞠旺舍不得那些财物,就只好同意鞠旺意见:“好吧,你要带就带。我只要求你每天必须走到四十里,每天就出发!”
鞠旺看了看地图,突然指着地图上一个地方问道:“左庶长!你在鬼沟这地方安排了守军没有?这个地方重要啊,最少要有万把人,才能放心。”
公孙鞅赶紧凑近地图,看着鞠旺指着的地方,问道:“这地方离汾阴、合阳驿道都不搭边啊?他为什么让你这样紧张?”
鞠旺急道:“这个地方离独山六十里,魏军一天不到就可以赶到。只要魏军发现我们的意图,就会赶到鬼沟。鬼沟以东是一片平地,无险可守。而我们从命瓜到鬼沟有两百八十里左右,按四十里一天,要走七天。可魏军最多三天就会知道魏军已经转凉了向,就可以判断:无论我们怎么走,都是要到汾阴的,而扼住命瓜到汾阴的咽喉,就是鬼沟。”
“你去过鬼沟?不然怎么会如此熟悉?”公孙鞅求稳的问道。
鞠旺苦苦的摇摇头,不堪回首的回忆道:“那还是献公在的最后那一年。我为了给献公搞药,就带着人走过那条路,摸到安邑的。当时我也仅仅是从军事角度上,看到这地形后,突然想到:这地险啊!扼守这鬼沟,就可以保证大军偷袭安邑了。可我当时也没有想到我会再走这条路,更没有想到还会带着辎重走这条路。可惜,我虽然进了安邑,也把要搞回来了,但,还是没能挽回献公哦!”
“陈曦知道吗?”公孙鞅马上用新的问题,来化解鞠旺对献公的思念与悲痛。
“他不知道。就我带着亲卫,上十个人知道。现在在我身边的还有三个人。”鞠旺马上才对献公的思念中,恢复过来,就对公孙鞅建议:“是不是派第三军的赵虎前去?我的亲卫去带路。再让庞剽的第十军跟在后面掩护或支援?陈曦还是专注探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