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赵奇发出得意的笑容道:“原来藏在这里。”
王鹰怒道:“巧儿,你方才不是说没看见人嘛?怎么现在躺在地上的人是谁?”
巧儿亦是做出吓了一跳的语气道:“就是,怪不得,我道这人离开了呢,原来躲在干草堆里睡觉,看样子睡得还很香哩。”
赵奇冷笑道:“只怕他这一觉得睡上三天三夜不可。”
巧儿惊声道:“这么能睡?我爹喝醉了了酒都不过一夜醒来便醉意全无。”
王鹰不耐烦道:“小丫头,懂什么,快回去睡觉去。”
巧儿道:“可我还没有给爹和大伯弄下酒菜哩?”
王鹰见白玉箫已着了道,心里暗想:如今大功告成,等会是该好好庆贺一番,于是便对巧儿道:“好,你快去烧几个下酒菜,我和你赵大伯等会要喝上一会儿酒。”
巧儿看向白玉箫道:“那他呢?”
王鹰气道:“走你的,再啰嗦,看我收拾你。”
说着,扬起手来,便要磕向巧儿的头,吓得巧儿急跑出材房。
王鹰无奈的摇头道:“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
赵奇咳嗽了一声。
王鹰回过神来,谄笑道:“赵老兄,现在这白玉箫已是束手就擒,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赵奇冷笑道:“将他捆起来,然后喝酒去,明天我再将他弄醒,逼他说出玉箫神功心法。”
王鹰点头道:“如此好,我现在就去找根绳子去。”
说着走出屋外。
才转身,便发觉门外有人的倒影。
王鹰怒喝道:“谁在门外?”
吼声一出,只见材房外,巧儿走了进来,笑嘻嘻道:“爹,是我。”
王鹰怒道:“你不是要炒菜吗?却又悄悄躲在外面干什么?”
巧儿似乎受到惊吓,却又满是委屈道:“我不过是来拿材火罢了,才走到门外边,便听到爹爹的吼声,哪里有躲着。”
王鹰半信半疑道:“真的是这样?”
巧儿道:“不然爹你以为是怎么一回事?”
王鹰心想巧儿是自己的女儿,应该不会这么做才是,便缓下气来道:“现在你倒也不必急着炒菜,先去给爹我弄根结实的绳子来。”
巧儿真是乖巧,应了一声,便走出去。
王鹰和赵奇的眼睛又落在了白玉箫身上。
王鹰道:“这小子是否真的已经晕睡过去?”
赵奇冷笑道:“要想知道他有没有真的被迷晕住,一试便可知。”
王鹰奇道:“老兄有什么法子可试?”
赵奇道:“断了他一只手,他若真的晕睡过去,必定不会反抗。若是假装晕倒,那么现在我们说的话,他应该听见才是,那我们要断他一只手,他必定会反抗。”
说着便走近白玉箫。
王鹰道:“真的要断他一只手?”
赵奇冷笑道:“断他一只手,又如何,反正死不了他,并无妨。况且他断了一只手,对我们来说,也毫无威胁。”
王鹰点头道:“没错。”
赵奇道:“老弟的鹰爪功练了也有二十多个年头了,想必现在还没有搁下,不如露一手让兄弟瞧瞧。”
王鹰笑道:“不错,不瞒老兄,虽然我在隐居于此深山老林中,但从少林学到的鹰爪功的确没有落下,今天便让烟王老兄见识见识。”
说着出手便去捏白玉箫的手,指如鹰爪般枯瘦却有力,白玉箫余光瞟见,心里暗惊:“若是被王鹰的手抓住,只怕他手的筋骨便要被废掉。”
如此一想,眼看王鹰的手指便要触碰到白玉箫的手,白玉箫急忙手一动,偏偏避开王鹰抓向手的一爪。
王鹰抓了个空,心里一阵惊奇,但看白玉箫仍紧闭着眼睛,一副熟睡的样子,奇道:“怎么回事?”
赵奇在旁边看着,冷笑道:“老弟再试一次。”
王鹰果然又击出一爪,但白玉箫一个翻身,又是避开。
王鹰急道:“莫非……”
赵奇冷笑道:“白玉箫,你到现在还打算装?”
白玉箫知道再装晕睡已是不可能,便站起身子来,笑道:“唉,还是给试出来了。”
赵奇和王鹰见白玉箫连避开两记爪击,早已算定白玉箫是在装晕,但眼下看白玉箫站起身来,还是不禁吓得退开几步。
赵奇惊声道:“怎么可能有人闻了我的迷迭香,还能站起来。”
白玉箫笑道:“也许你的迷迭香很厉害,但是我现在的的确确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不是吗?”
赵奇看向王鹰道:“鹰老弟,莫非你没有点放我的迷迭香?”
王鹰叫冤道:“我的确点上了,就放在门外,不信你去看,香灰还在呢。”
赵奇不必看,他知道王鹰的话没有错,因为他从白玉箫的笑意里察觉到肯定另有缘故。
赵奇看着白玉箫道:“我特制的迷迭香,只要一丈范围内的人闻上一闻,便会晕倒过去,如没有我的解药,便要睡上三天三夜,你却为何没有事?”
白玉箫笑道:“也许你的迷迭香很厉害,但是要是不闻的话,那它再厉害,又能怎么样?”
赵奇和王鹰惊声道:“你没有闻到?”
白玉箫笑道:“没错,我方才睡不着,去屋外透透气,看看月色,忽然发现王大叔向材房奔去,也不进屋,就在屋外逗留一阵,又跑回屋里,我好奇那王大叔不是与我喝酒时喝醉了吗,如何又酒醒那么快,何况看他的身法,却是习武之人,所以心中好奇,便掀开毛屋顶干草,发现烟王赵奇竟然也在里面,而且与王大叔相识。再听说赵老伯已放跑了云彩儿姑娘,正好想离去,但未想到二位又打我的主意,我本不想理会,但想到你们这几个恶人,若不给些教训的话,将来还会害人,是以便想捉弄一下你们,是以又跑回了材房,等着你们的到来。”
赵奇道:“原来如此,我就奇怪我的迷迭香为何无用,原来你并没有闻到。”
白玉箫笑道:“没错,怎么样?现在还要不要抓我起来?”
赵奇冷笑道:“自然得抓。”
白玉箫道:“好啊,我也想看看二位的本事。”
王鹰冷哼一声道:“那就让我王鹰来领教一下玉箫神功的厉害。”
说着跃起,凌空击出一爪,抓向白玉箫胸口处。
白玉箫也不躲闪,在王鹰如钩般的爪子袭向他胸口三寸之距,便使出右手一摸光出奇不意捏住王鹰的手。
手的力道一紧,王鹰便哭爹喊娘似的喊疼。
白玉箫笑道:“还废我一只手哩,我看我废你一只手还差不多。”
王鹰能感觉到白玉箫捏住他手的力道在加紧,急求饶道:“别啊,小兄弟,有话好说。”
白玉箫笑道:“好啊,看在巧儿份上,我放你一把。”他松开了手,往前一推,王鹰便摔倒在地。
他又看向赵奇道:“你又有何指教?”
赵奇冷笑道:“指教不敢当。”
白玉箫道:“都是因为要追上你,所以我要留宿于此,现在我倒要好好教训你一顿才是,”
赵奇冷笑道:“只怕不可能实现了。”
白玉箫奇道:“为什么?”
赵奇冷笑道:“我早有准备你若没有晕睡过去,那我的迷魂香倒是可以补上。”
白玉箫心惊,现在他才发现赵奇的烟斗已经点上,散发着白烟,但闻起来却无色无味。
白玉箫捂住鼻子便想要离去,岂知一运气,眼前便暗下来。
白玉箫晕倒了过去,这次他是真的着了赵奇和王鹰的道。
看着躺晕在地的白玉箫,王鹰道:“怎么回事?”
赵奇笑着拿烟斗在王鹰眼前晃了晃道:“你看,这是因为我点了更厉害的迷药,迷魂香,这种迷药无色无味,闻的人会不知不觉晕倒,但晕倒前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王鹰道:“原来如此,可是你我为何没事?”
赵奇道:“你忘了方才进屋前我给你吃的一粒丹药。”
王鹰道:“自然记得。”
赵奇道:“那便是迷魂香的解药了。”
王鹰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们没事,但也不知这小子是否真的晕过去,要不我出手试试。”
出爪便要出手
赵奇急拦住道:“不急。”
王鹰道:“老兄为何不让我试试看?”
赵奇道:“我自信他已然中了我的迷魂香,就不必再试。”
王鹰点头道:“好,我先用绳子给他捆上。”
但手里哪里有绳子,王鹰想起让巧儿去拿绳子,但现在那么久还未回来,急喊道:“巧儿!”
只听那巧儿屋外答应道:“来了。”
话声才落尽,人便走进了屋里,手里拿着一根拇指粗的。
王鹰抱怨道:“叫你去拿根绳子,怎么磨蹭那么久?是不是又在门外偷听偷看?”
巧儿道:“我说没有,随便你信不信,我现在炒个菜取,懒得理你。”
说完将绳子递给王鹰,又拿了些材火,又往屋外走去。
王鹰无奈摇头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说着,便去将白玉箫手脚捆了个遍。
然后笑道:“这下好了,终于捆牢了。我们也可以安心喝酒。”
赵奇和王鹰大笑起来,两人走出材房,把白玉箫留下,又去茅屋去喝起酒来。
巧儿炒了几盘下酒菜后,王鹰便叫她早些休息。
巧儿答应着走回房里。
那个少女不喜欢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少年。在巧儿眼中,白玉箫便是她日夜思寐的白马王子。
此时想到白玉箫被她父亲用绳子捆住,心里很不是滋味。
心中思索,便打开闺房的窗子,窗子出去可绕到院子,到材房。
眼下王鹰和赵奇正喝着酒,肯定不会去探看白玉箫,她有充足时间去弄醒白玉箫。
推开材房门合上,点上油灯,只见白玉箫躺在甘草上一动不动。
巧儿早就偷听到赵奇的话,是以她知道白玉箫乃是被迷魂香晕倒,再听说要想解迷魂香,必需吃他的特制解药。
但眼下如何赵奇与王鹰正喝着酒,如何能拿到解药。
巧儿试了很多方法去解白玉箫身上中的迷魂香,但都没有用。
巧儿知道只有从赵奇那里得到解药才行,不然白玉箫只有三天三夜后才醒来。
但是她知道赵奇老奸巨滑,要想从他身上得到解药,谈何容易。
但想到赵奇和王鹰正在喝酒,即便是两人的酒量大如缸,也得有醉倒的时候。
于是巧儿离开了材房,回到闺房里,等待着赵奇和王鹰喝酒的动静,只听不停传来赵奇和王鹰的喜笑声,看样子还要等着。
等了一会儿,也不知多久,便没了动静。巧儿出屋一看,只见王鹰和赵奇躺趴在桌子上,地上满是空酒坛子。
看样子喝了不少酒,自然也醉的不浅。
巧儿急上去摸索赵奇身上的衣服,终于找到了一个小瓶罐,罐内有深褐色药丸。
巧儿拿着,奔向材房,倒出一粒药丸,塞进白玉箫嘴里。
那药丸却是入口既化的灵药,白玉箫服下后,很快便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只见巧儿正笑对着他。
白玉箫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巧儿笑道:“觉得好看就看呗。”
白玉箫对这小妹妹一脸无奈。
白玉箫发觉手脚被绳子捆上,急道:“怎么回事?”
巧儿道:“莫非你忘了,你着了赵奇的道,被他用迷魂香晕倒,你虽晕倒,但他却不放心,又给你套上绳子。”
白玉箫明白过来,又问道:“那他们呢?”
巧儿道:“他们看逮住了你,便喝酒庆贺,现在烂醉如泥躺在桌子下,我趁赵奇醉着,偷出一粒解药给你解那迷魂香。”
白玉箫道:“原来如此,你为什么要帮我?”
巧儿羞红着脸,女孩子家的心思,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只听她扭扭捏捏,羞羞答答的道:“我看你是个好人,所以才想帮你。”
白玉箫看着巧儿羞红的脸,如十月的红柿子,觉得很可爱。
白玉箫轻轻一笑道:“你说我是好人,那你岂不是说你爹就是坏人罗。”
巧儿急道:“我爹也不是坏人,他虽会武功,但是平日里很是和蔼可亲,但那赵伯伯来后,他却变了个人似的,所以都是那个赵伯伯,他才是坏人,还利用我爹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