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际泛白,白玉箫和孟钰在那客栈弄了些干粮,弄了两匹马,便向东驰行而去。
烈日当空,两人骑行了半天便觉热得慌,正好赶上路边有一个茶棚,便停下休息一会儿。
茶铺生意冷清,几张桌子毫无人坐。
白玉箫和孟钰找了个位置坐下,跟茶棚老头要了几碗解暑的绿豆汤。
绿豆汤凉爽可口,甜润口舌心脾。久被烈日炙烤的孟钰喝了几碗后大呼痛快。
“这大热天气有如此冰凉的豆汤喝,胜过仙浆琼酿。”
不禁向茶铺老头问道:“老人家,此七月飞火天气,你哪弄来冰块冰镇这绿豆汤?”
那茶铺老头笑道:“这绿豆汤凉爽可口,却并非是用冰块冰镇所致。”
孟钰和白玉箫一奇,孟钰笑道:“不用冰,为何这绿豆汤如此冰冷?喝到肚子里凉彻心肺。”
那老头呵呵笑道:“此时地表虽干烈燥热,但地下的水却温凉如春雪融水。我是把煮好的绿豆汤浸泡在冰凉井水里,你们才喝到这凉彻脾胃的绿豆汤。”
孟钰和白玉箫醒悟,不禁多喝了几碗。
“老人家从此去隆兴府还有多远?”
“如夜间也赶路,明天早上便可到达,但蒙古人正在攻打隆兴府,难道二位打算去那里?”
“没错。”
那茶铺老头急道:“那你们可不要再去,凡是靠近隆兴府十里之内的汉人,若被蒙古人撞到,不管男女老幼,都会被抓去斩首。”
白玉箫奇道:“为何?”他知道蒙古人残忍,却未想到见人便杀。
“隆兴府城池坚固,蒙古人久攻不下,损失惨重。蒙古人得知城中无粮草,便转攻为守,将城包围起来,企图将城里守军百姓活活饿死城中。但城外有不少义士和百姓趁着夜黑,突破元军包围,给城里守军义士送去吃的。蒙古人很是恼怒,便在城外十里范围派有游骑兵,专杀接近隆兴府的汉人。”
白玉箫和孟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孟钰喜道:“那隆兴府岂不是现在仍在宋军手里?”
“没错,但也不知还能不能守住到明天晚上?”
孟钰又脸色土灰。
白玉箫安慰道:“至少城还没被攻下,那就有希望守下去。你昨晚便是这么想的,难道不是?”
孟钰露出一丝笑意,但仍一脸忧愁。
“话虽如此,城里守军没吃没喝,如何能坚持住?”
就在两人愁眉之际,忽听东边道路上传来阵阵马蹄声。
白玉箫和孟钰举头望去,便看到有几十个身披铠甲,腰悬弯刀,背背弓弩的士兵骑马奔驰而来。
“是元兵。”白玉箫看铠甲战服便知是蒙古骑兵。
孟钰同意的点了点头。
那几十个元兵骑马飞奔在道路上,踏起漫天粉尘。待经过茶铺时,为首的一个蒙古骑兵长吁一声,拉住缰绳,座下的马便停下不动,身后几十个蒙古兵亦跟着勒马停下。
孟钰看后赞道:“蒙古人果然擅骑射。”
白玉箫亦赞同的点了点头。
只听那为首的蒙古兵操着蒙古语叽哩呱啦的说了一声,便下马落地,其它人亦下马将马牵引至路旁,套在树木上。
那几十个元兵捆扎好马,便大摇大摆向茶铺走进,把剩余的几张桌子坐满,本来空荡荡的茶铺顿时拥挤不堪。
突然走入那么多元兵,这可吓坏了茶铺老头,只见那茶铺老头道:“几位军爷想要点啥吃的?”
“好吃好喝的都给爷们送来。”
说话甚是蹩脚,但那茶铺老头还是听得懂。
那茶铺老头应了一声,便去端来绿豆汤和热气腾腾包子。
看着桌子上摆着的绿豆汤和包子,那元兵头子一拍桌子怒道:“你好大胆子,竟敢拿稀汤包子伺候爷们。”
那茶铺老头见元兵头子生气,浑身颤抖,急道:“军爷息怒,小铺是小本生意,只卖茶粥,实在无酒肉伺候爷们。”
那元兵头子一听,拔出腰刀出鞘,架在那老汉头上,吓得老汉跪地求饶。
几十个元兵看后,仰头大笑起来。
“你这铺子,真的没酒没肉?”
“确确实实没有。”
那元兵头子见老汉不像是在撒谎,便令道:“找找看。”
便有元兵跑去厨灶间查看,不一会儿便回报道:“将军,确实没酒没肉。”
那元兵头子把刀抽回入鞘,拿起个包子掰开,见里面是菜馅,眉头一皱,冷哼道:“怪不得你们汉人如此不堪一击,就吃这没肉的干粮。”
忽有元兵喜道:“将军,棚外有两匹马,正好宰了吃。”
那元兵头子一看,只见铺外木桩上拴着两匹马,大笑道:“老头,快去把那两匹马宰了,给我们煮上。”
老汉应了一声,起身便去厨灶间拿菜刀,要去宰马。
那两匹马便是白玉箫和孟钰的马,此时坐在一旁的白玉箫和孟钰一听,皆是一惊,如没有马,怎去得了隆兴府。
孟钰起身笑道:“军爷不可,那是我二人的马。”
那元兵头子冷笑道:“怎会是你的马?这天下便快要是大元皇帝的天下,这自然也是大元皇帝的马,你这乞丐哪来的马?”
孟钰怒极,便要出掌向那元兵头子击去。
忽听铺外一声马嘶,众人转头看去,只见那茶铺老汉已把一匹马杀死在地。
孟钰眉头一皱,想了想笑道:“既然如此,乞丐我也饿得紧,不知马肉熟后可否分一杯羹。”
那些元兵听后,哈哈大笑起来。
“好,你快去帮那老汉收拾一下,我们赏你吃马杂碎。”
孟钰点头笑了笑,便向白玉箫使了个眼色,白玉箫会意,便与孟钰走出铺子。
此时那老汉正把马尸体往厨灶间里拖,见孟钰和白玉箫走来,叹声道:“二位抱歉,老汉杀了二位的马实在迫不得已。”
孟钰笑道:“没关系,我们来帮你收拾一下。”
孟钰和白玉箫合力抬着那几百斤重的死马,来到厨灶间。
“老人家,你去烧水,我们很快便会收拾好。”
那老汉叹息一声,把刀递于孟钰。待老汉离去,孟钰拿刀便在马身上一阵乱挥,虽凌乱无章法,但一旁观看的白玉箫却看出他使的是解猪三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