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三丰和马天明也打猎捡柴回来,见马兰花和苏春兰打了起来,但觉奇怪。张三丰问道:“两位姑娘怎么打起来了?”
白玉箫摇了摇左手的野花,叹道:“还不是因为这些野花。”
张三丰看了花一眼,奇道:“这不就是马兰花么,我在武当山也看到不少,可这和她们打起来有什么关系?”
白玉箫正想要说,张三丰似乎恍然大悟接着道:“肯定是你小子脚踏两条船,分花不均使两个女孩打了起来。”
众人心里暗暗佩服张三丰想像力,苏春兰听到张三丰的话,边打边咒骂道:“张三丰别胡说八道,不然我撕烂你的嘴。”
张三丰又笑道:“我看也不像,苏大妹子都差不多可以当白玉箫的娘了,白玉箫又岂会和你好上。”
苏春兰脑羞成怒,劈出数掌迫开马兰花,转身攻向张三丰的面门。
张三丰两手正提着打回来的山鸡野兔,见苏春兰攻来,急忙闪躲到无忧无虑身后,嘴里叫道:“你们几个还不帮忙,不然没野果吃。”
苏春兰在无忧无虑面前停手道:“二位让开!”
无忧无虑摇了摇头,苏春兰道:“那只有得罪了。”她拍出几掌,击向二人。
无忧无虑两人齐地出手,抓住苏春兰双手,苏春兰冷笑道:“二位是少林高僧,难道忘了少林戒律不可近女色。”
无忧无虑一听,急忙松手。但苏春兰忽觉身后被人点了穴,苏春兰怒道:“是谁?”
张三丰出现在她身后笑道:“是我。”原来他早已放下手里的东西,在无忧无虑松手前,闪身到她身后,点了她的穴道。
苏春兰急道:“二妹,快帮我解开穴道。”
可是她二妹此时正和马兰花打得火热,哪里有空理会她。原来苏夏荷亦恼怒马兰花欺负苏秋菊,见苏春兰去打张三丰,她便接上去出掌击向马兰花,马兰花也出掌相迎,两人又缠斗在一起。
苏春兰又叫道:“三妹,快帮我解开穴道。”她话说完,张三丰已点了她的哑穴。
看着马兰花和苏夏荷打斗,张三丰但觉头疼道:“我才分开两朵兰花打起来,现在荷花又与兰花打起来,白玉箫你看着办吧,我烤肉去罗。”
马天明也无奈走开:“张兄弟我替你架火。”
无忧道:“看来佛祖有先见之明,不尽女色是对的。”
无虑道:“就是。”两人念了句:“阿弥陀佛。”便走去找张三丰要野果。
白玉箫和苏秋菊则看着马兰花和苏夏荷打斗。
苏秋菊轻轻一笑道:“看来兰花姑娘刚才误会我们了。”
白玉箫浅笑道:“我们有什么可让她误会的?”
苏秋菊道:“很明显她已喜欢你,难道你们没有互相喜欢对方?”
白玉箫皱眉道:“我也不懂。”
苏秋菊道:“你们应该找个机会说清楚才是。”
白玉箫叹了口气道:“也许吧。”
苏秋菊道:“难道现在你还不打算将她们隔开?”
白玉箫道:“隔开两人后又如何?”
苏秋菊道:“我自然会让她们不再打了。”
看了眼苏秋菊坚定的眼神,白玉箫身子一动,跃入马兰花与苏夏荷之间,点住两人穴道。
马兰花怒道:“快解开我的穴道。”
苏夏荷亦道:“三妹快来帮我解开穴道。”
苏秋菊走到马兰花旁边道:“我只想说白玉箫喜欢的是你,我和白玉箫并没有什么,如果你不相信就动手打我。”
苏秋菊说完话竟然将马兰花穴道解开。
白玉箫脸上一惊,苏夏荷更是惊呼道:“三妹,你傻了。”
马兰花怔在原地,一动未动。
苏秋菊将手里的水壶递给马兰花笑道:“他手伤得很重,需要你帮他清洗一下。”
马兰花没有接过水壶,而是转身向密林深处跑去。
苏秋菊看着发傻的白玉箫道:“你去把她追回来。”
白玉箫叹了口气向马兰花跑去的方向追去。
白玉箫一路追着,追了百丈远,仍未看到马兰花。忽听草丛深处传来女子的哭声,他拨开草丛一看,眼前一丈远处有一条溪流,马兰花正坐在溪边一块露出水面的大石上。
白玉箫心里暗自好笑,蹑手蹑脚,小心翼翼,不作声响向马兰花走去。
每走近一步,马兰花的哭声越清晰。待走到离马兰花一尺之距,马兰花忽然道:“你来干什么?”
白玉箫身子一惊,脸上笑道:“原来你知道我来啦。”
马兰花用衣袖往脸上擦了擦,冷冷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白玉箫上前坐在马兰花身旁道:“我来安慰你。”他看着马兰花脸,但马兰花将脸扭过一边。
白玉箫知道她不想让自己看到她流泪的样子。
马兰花道:“我有什么好安慰的?”
白玉箫笑道:“我也不知道要安慰你什么,我只想问你可不可以帮我包扎一下手上的伤口?”
马兰花这才转过头来,只见她眼睛通红,脸颊还有泪痕。
马兰花看着白玉箫手上的爪痕,柔声道:“伤口还疼吗?”
白玉箫笑道:“疼,可是没有我的手掌疼,你那一鞭使得可真狠。”
马兰花想起刚才白玉箫抓住自己击向苏秋菊的一鞭,不禁心疼,但嘴上却冷哼一声道:“活该。”
白玉箫叹口气道:“是啊我活该,本来有个花一样的姑娘要为我包扎伤口,却被一个母老虎搅了。现在好了,没人愿意为我包扎手上的伤了,就让伤口感染后,把我这条手废掉算了。”
马兰花一听,不觉心软,温柔道:“把手给我。”
白玉箫暗暗好笑,将手递向马兰花。
马兰花接过他的手,看他的手掌,只见掌心有一道伤口,伤口皮开肉绽。马兰花不觉泪如雨下,泪水滴在白玉箫的手上。
白玉箫笑道:“想不到你也会哭。”
马兰花不理会他,从衣袖里掏出一条绣花手绢,沾了沾溪水,擦拭白玉箫手臂上的伤口,直疼得白玉箫吱牙裂嘴。
白玉箫暗叹:“还是秋菊姑娘动作温柔,不像你帮我擦洗伤口好像搓衣服一样。”
马兰花一听,立即住手,不高兴道:“那你还来找我干嘛,去叫那温柔体贴的秋菊姑娘替你包扎就好了。“
白玉箫见她生气,心里暗暗好笑,他深情道:“可我就喜欢你像搓衣服一样替我擦洗伤口。”
马兰花轻轻一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喔!”
“恩,你继续。”
然后溪边便传来白玉箫的惨叫声,叫声惊飞了树上的小鸟。
等白玉箫和马兰花从溪边回来时,张三丰和马天明早已吃饱躺在地上休息,两位大师则在地上闭目打坐。
张三丰看着白玉箫衣服成柳条般飘荡,不禁奇道:“白玉箫,一会儿不见,你的衣服咋弄得跟孟钰一样?难道打算加入丐帮?”
丐帮长老马天明看了一眼,点头道:“白兄弟如此打扮,倒与本帮有缘得很。”
白玉箫苦笑道:“二位别取笑。”
原来马兰花把白玉箫的衣服撕扯了十几块下来,包扎他手臂上的伤口,是以才变得如此模样。
白玉箫看了一眼四周,奇道:“苏家三位姑娘呢?”
张三丰道:“她们说要去查找那些被蒙古人抓的武林人士到底被关押在哪,所以先走一步。”
白玉箫奇道:“他们难道不是被关在庐州大牢里?”
马天明叹道:“我们攻进庐州大牢时,里面空无一人。”
白玉箫惊道:“那就是说蒙古人放言武林义士被关在庐州大牢,只不过是诱大家前去营救,其实并非关在里面。”
张三丰道:“没错。”
白玉箫心奇道:“那他们现在到底会被关押在何处?”
张三丰道:“我们不正在想吗?你看无忧无虑两位大师都想得睡着了。”
在地上打坐的无忧无虑忽然睁开眼睛,念了句佛号,无忧道:“我们不过是在打坐冥思。”
张三丰笑道:“原来如此,你们继续。”
无忧无虑念了句佛号,继续闭上眼睛。
白玉箫大叫道:“张三丰,你烤肉时没留点给我们俩?”他现在饿得很,他以为张三丰他们会给他留点,但他发现地上连块骨头都没有。
张三丰道:“你可错怪我了,我本来要留的,可是无忧无虑两位大师都抢去吃了,我和马天明拦都拦不住。”
白玉箫难以置信的看了眼马天明,马天明点了点头。
白玉箫看着无忧无虑道:“两位大师不是不吃肉吗?”
无忧念了句佛号道:“佛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只要我们行正义之事,佛祖不会责怪我俩吃肉的。”
白玉箫哭笑不得,马兰花道:“我去找些吃的。”
待马兰花去远,张三丰道:“如实招来,刚才你们去了那么久,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玉箫道:“就是帮我包扎伤口。”
马天明道:“那刚才为何有惨叫声传来?”
不提还好,一提白玉箫面露哭意道:“刚才她用手绢像搓衣服一样搓洗我手上的伤口。”
张三丰和马天明不禁动容,向白玉箫投去深表同情的眼神。
无忧无虑齐地念了句佛号,无虑道:“白施主,难道后面便没有发生什么了吗?”
白玉箫脸色一暗道:“大师认为后面还会发生什么?”
无忧道:“如果没有发生什么强制性的事情,那就一定是爱情的力量改变了马施主。”
张三丰和马天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张三丰笑道:“看来二位大师遁入空门前一定是情场高手。”
无忧道:“只不过会吟些情诗罢了,与无虑的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吟花弄月随手拈来相比,我情场的那点小伎俩似如萤火之光比皓月之明,不能比啊。”
无虑谦虚道:“无忧师兄过奖了。”
张三丰与马天明一听,心里不禁佩服得无底投地。
白玉箫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只怕苏家三位姑娘就是受不了他们四人才走的。”他不再理会四人,坐在一旁想事情,想着那些武林义士到底会被关在哪里?
白玉箫想了许久,但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时马兰花急匆匆跑回,轻声道:“元兵来了。”
张三丰和马天明惊得从地上跳起来,无忧无虑也起身走近。
白玉箫道:“元兵现在在哪里?”
马兰花道:“在东边的两百丈之外,正朝我们这边走来。”
张三丰担心道:“如此说来元兵仍在寻找咱们,不知苏家三位姑娘现在如何?有没有遭遇元兵?”其它人听了他的话不觉脸现忧色。
白玉箫道:“既然元兵要来了,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为好,却不知苏家三位姑娘往哪边走?我们朝那个方向追去,说不定能遇到。”
张三丰道:“她们是往东边走。”
马兰花惊道:“那岂不是元兵过来的方向!”
众人一听,面露愁容。
张三丰道:“无论她们生死,我们都应该试着去找她们才是。”
六人一想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要被惨遭杀害,但觉心疼。
白玉箫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
六人施展轻功向东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