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玲知道陆梅这是在替他哥打抱不平,也不没有怪陆梅,也不想隐瞒真相,只是真要到讲清原委的时候,却是有口难开。
“我跟陆川上学的时候一直挺好的,你哥对我真的是很用心,连我们宿舍的女生都说他很好。可是后来有段时间你哥忙,我俩联系得少了一些。那个时候心里空空的,却有一个计算机系的男生出现了,一个劲追我,起初我跟他说我有男朋友了,可是他还是不肯放弃,我跟你哥暗示过,可是你哥没听出我的意思,我当时想他来找我,哪怕当面让那个男生看见也好。可是你哥那时全身心地就是怎么搞他的专业,又实习又写论文的。慢慢地,我觉得他好像更爱他的专业,我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我知道你哥是将来一定是个事业型的男人,照他那努力的劲头,将来一定能有出息。而我呢,越来越感觉配不上他,虽然我俩都是同一个学历,可他是统招学历,毕业后还能继续深造,而我只是个成人大学,毕业后就要找工作,我们将来能不能起到一起?我越来越害怕,我害怕有一天他出人投地了,而我还是平平常常的,那时你哥不一定就能看上我了。”说到伤心处,悦玲不禁哭泣起来。
陆梅听到这里,终于搞清楚了一些眉目,她即为哥哥被人撬行,以及悦玲的感情动摇而生气,也为悦玲内心的担忧而同情。不论怎么说,大学期间搞对象,能修成正果的寥寥无几,十对里有九对都得散伙,再甜美的感情,再动人的誓言,最终都难以经受住现实的考验。但是她觉得悦玲还没有把最终的原因说出来,于是又进一步追问道:“那个男生比我哥好?对你也比我哥对你好?”
悦玲失落地把头轻轻地低下去说:“怎么说呢,现在看来,他真的不如你哥,起初对我甜言蜜语的,比你哥会哄人。”
“长得呢?也比我哥帅?”陆梅不服气地问。
“没你哥高,也没你哥壮,就是脸好看一些罢了!”悦玲说到往时的感受,一时忘记陆梅是陆川的妹妹,说了一些只适合和闺蜜才能说的心里话。
陆梅一听,心里不乐意了,她问到:“那既然你觉得那人比我哥好,那还有啥说的,搞对象么,双向选择,你找谁是你的自由,那还后悔个啥。我哥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也差不了什么,至少他不会去干夺人所爱和脚踩两条船的事。”
“陆梅,你别这以说,我并没有瞧不起你哥,当时我心里是只有你哥一个人的!”悦玲试图为自己的话做个解释,但发现,无论怎么组织言语,都是无力的。
陆梅并不服气地说:“当时?那是没有那个男生出现的时候吧?照你这么说,后来还是让他把我哥的位置给抢了?为啥?他哪点好了?他家是哪儿的?有机会我到要会会这个人,看看他到底哪点比我哥优秀了!”
“他家是锡盟的,是考到这里上的成人。怎么说呢,他是比你哥会哄女孩儿开心,我俩又在一个学校里常见面,一来二去,我就……我就……”悦玲尴尬得说不下去了。
“你就怎么了?你就从了他了?你就把我哥的位置给让出去了?你就这样让我哥不明不白地退了位了?你跟我哥好的时候,那啥了没?”陆梅毫不留情地问。
悦玲一下就听取陆梅的意思,她连忙摇头说:“没!没!没!我跟你哥真没有那事,你哥把自己管得很严,从来没跟我提过那要求。”
陆梅有些不相信地问:“噢?不可能吧,我哥也是个正常人,也没啥毛病,怎么可能没有正常的需要呢?即便他没有,你也没有?不可能吧?”
悦玲再次解释到:“是真的,你哥对这事看得很重的,有一次我都告诉他可以的,但他说女生的第一次是很神圣的,他没有功成名就的时候,没有任何资格去占有心爱女生的第一次。而他之后也一直是这样要求自己的。有好几次我看他挺难受的,想帮他,可都被他拒绝了。”
陆梅一听,深深为自己的老哥而感到骄傲,但同时也觉得自己的老哥真是够傻的,跟老爹一样的死板保守。但是她不能让悦玲知道自己的想法,她继续问到:“那后来呢,你就心甘情愿地跟那个男生了?”
“我……我那个时候不懂事,以为可以两边都试试,可是现在想来,我当时真的做错了。有一次,那个男生要我去车站送他,而你哥要来学校接我,可是我骗了你哥,但我们居然在车站遇见了。你哥当时很生气,我从没见过他那样生气,他生气的样子好可怕,我生怕他俩在车站打起来。还好你哥控制住了。但那以后,我跟你哥就再没见过。”悦玲说到这里,满脸全是悔恨的眼泪。
陆梅看着眼着的这个女人,心里真是为自己的老哥打抱不平,她说:“行了,别说了,你这些后悔的话应该亲自跟我哥说去!你知道一个男人看见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时是什么感觉么?别说是他了,换我也决不会接受的,更何况你自己说你是骗了他。要知道欺骗一个人的感情,对对方来说是多大的伤害么?我说我哥这几年一直不找女朋友呢,原来真的是你把他的心给伤透了。”陆梅气得把勺子往杯子里一扔,用力地向后靠去,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把目光移到一边,给悦玲一个重重的白眼。
悦玲一听陆梅说陆川这几年一直没找女朋友,心里又是希望重起,又是感觉到阵阵悲凉,她有些怀疑地试探着问:“陆梅,你刚才说你哥这几年一直没找女朋友,是真的么?”
陆梅气愤地说:“怎么?他是我哥,我能拿我哥的事开玩笑么?不是我吹,依我哥的条件和人品,不是找不找得着对象的问题,而是找谁当对象的问题,可是这些年,只见他忙着带团,从来没见过他跟哪个女人交往过,我妈都催过他好几次,可他就是不找,我们都担心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现在知道原因了!可这又能怎样呢?可能他忘不了的是曾经的你,忘不了你们曾经的感情,但并不代表他还能接受现在的你,以及你曾经背叛过他的事实。你今天找我,该不会是想和我哥重续旧情吧?我跟你说实话吧,来见你之前,我还真希望你俩能合好,但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你俩真的不合适,至少对待感情问题上,你俩真的就一样。不过,我也感谢你能对我坦诚这些经过,也打消了我的很多疑问。”
陆梅此时有些后悔今天的应邀而来的决定,长久以来的心节被打开,却不曾想是这样一个结果,她更加心疼老哥,想不到这些年里,哥哥心中竟然藏着这么大的一个耻辱之痛。在陆家,从来都是堂堂正正做人的,老爸从小就教育他们兄妹俩做人要有骨气,哪怕是“冻死迎风站,饿死不低头”,也不能失了尊严。何况这种夺妻之恨对于男人来说,那真是奇耻大辱,而老哥却将这种痛隐忍了这么多年,他心里得有多么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