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昌公主这个筹码还是很好用的,秦悠话刚一出口楚修泽脸色就变了变,但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没有立即改口,而是似笑非笑的盯着秦悠:“那我们就看看到底是秀秀先活捉了秦夜,还是秦夜狗急跳墙伤害到秀秀吧。︾樂︾文︾小︾说|”
“很好,”秦悠笑的胸有成竹,“我临走之前留下了二十个TNT,其威力别说是炸毁一座灵秀宫,就是将整个晏城变成一片废墟也轻而易举……”
“哦,到时候还可以帮四殿下你将所有政敌一并铲除,这么想想,吃亏的好像是我啊……”
随着秦悠慢吞吞的话语一字一字落下,楚修泽的脸色则是一分一分沉了下去,他双目喷火的怒视秦悠:“将整个晏城夷为平地?你这女人是不是疯了!不可能的,什么东西的破坏力会那么大?你休想骗本殿下!”
“人类啊,真是可怜,你没见过就代表它不存在吗?”秦悠优哉游哉的反问:“那你说说,我是如何做到一举将宜昌公主的别院轰成废墟的?醢”
楚修泽说不出话来了,当夜那声巨响他至今想来都犹有余悸,若那真是什么梯恩梯的功劳,二十个即使毁不了整个晏城,炸毁皇宫也不是不可能。
“你想如何?”楚修泽阴沉着脸问。
“不是说了吗?回去后我要看到毫发无损的秦夜。”秦悠心中叹气,这人,非得让她逼着才肯接受她的条件缇。
楚修泽眼神闪了闪,点头道:“依你。”
“我说的是毫发无损,”秦悠补充:“被折磨的饿瘦了,精神状态萎靡也不行,而且我也不希望有人侵犯他的**,妨碍他的自由。”
她心中冷笑,楚修泽想必是想着跟她玩文字游戏,哼,当她是傻子吗?这种烂招数她早在N年前就玩剩下了。
被看穿了目的,楚修泽也没多少尴尬,他可没忘记,这恶劣的女人是如何逼迫威胁她的色,若不是先前他腾不出手来收拾她,两人一路上也不会相处的如此和平。
这一路上的追兵已经被他收拾的差不多了,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她了?不然还真让她以为他是带她南下观光旅游来了。
多年游走,秦悠对危险有着天生敏锐的洞察力,当锁定威胁是来自身侧的楚修泽,她嚣张的表情不变,唇角却下意识的弯了弯。
一路上都是楚修泽忙着应敌忙的不亦乐乎,她只负责看热闹而已,现在终于轮到她上场表演了啊,只是不知楚修泽这个编剧给她安排的戏码够不够精彩。
南楚的部落与部落之间相隔甚远,设立在荒郊的驿站常常遭遇流民或者盗匪的袭击,而又不值得官府加派兵士驻守,渐渐的驿站都荒废了。
与前段时日一样,到了夜晚住宿时,楚修泽带着人准备在荒废的驿站里安顿一宿。
这破败的驿站好歹还能有几块瓦片遮雨,总比帐篷要干爽宽敞一些,越往南天气越潮湿,几乎每晚都要下雨,他们已经受够了被泡在雨水里睡觉的滋味了。
相比起一路上遇到的破落驿站,这里的房舍算是保存的相对比较完整的,瓦片尚存,漏不漏雨就得等着入夜后的大雨来检验了。
楚修泽站在长满杂草的台阶前指挥众人除草扎营,任务分配的井井有条,皱着眉头颇有种指挥千军万马的凛冽气势。
秦悠不管这些,也没兴趣对他狂拽酷帅的样子进行围观与膜拜,带着自己的八个人占了一处还算完整的院子,把院门一关,隔绝了楚修泽若有若无投来的视线。
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南楚的人向来排外,而绿衣门的精英杀手门则看不上这些半吊子的打手们,大家都看彼此不顺眼,各自有各自的小团体,虽然平时没发生过冲突,但也互相不买账。
因此秦悠的行为并未引起楚修泽等人的怀疑。
关上门之后,秦悠脸上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常泽月等人才意识到异常。
“公子,是不是……”慕含光的话没说完,但他想问什么大家皆心知肚明。
秦悠回了众人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于是众人神情一肃,而后各自分开,那五名精英杀手闪身消失在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中,只剩常泽月三人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
一夜无话,只有窗外雨声越下越大,扰认清梦。
常泽月三人轮流守夜,警惕的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然而除了没有停歇之势的雨声,楚修泽那边却是没有任何行动。
这一夜秦悠睡的并不安稳,也没有未楚修泽的安分守己松了口气,那种危险越来越近的紧迫感反而如一只无形的大手,不松不紧的扼在她的咽喉上。
常泽月等人也都是刀刃饮血生存下来的,对危险的预感不比秦悠弱,心头也逐渐凝重起来。
接了些雨水洗了把脸,秦悠心头的浮躁逐渐化为冷静,她站在漏风的窗前看向细密如织的浴帘,雨水溅在地面形成一片白茫茫的雾气,雨大的几乎让人面对面都看不清对方的脸。
“看来今天是不能上路了,只能在这破地方再等一天。”常泽月是昨晚第一个值夜的,这会儿已经睡醒起来了。
秦悠点了点头,抬手在虚空中比了个手势,房间内顿时多出一个身影,雨水顺着蓑衣不停滑落,很是狼狈,但他身形异常利落,仿佛没有任何事物能妨碍他的行动。
“公子。”绿四三恭敬的单膝跪地,出现在秦悠身后不远处,等待着秦悠的吩咐。
绿衣门的杀手都不用本命,七杀以剑为名,而剩下的则是编号,编号越靠前,能力越强,价码自然也越贵,绿四三的能力比楚修泽身边精心调教的暗卫只强不弱,却只在绿衣门排行四十三,即便他在门中也算得上精英,被分配在南楚的都城坐镇,但如果不是这次为了洛神花来南楚,可能他这辈子都没机会见到门派核心的林西桐。
由此也足以看出绿衣门中森严的等级制度以及实力之恐怖。
秦悠已经被渐渐揭开的庐山真面目震得麻木了,也就懒得再去大惊小怪武王府的力量之强,她转过身看向绿四三问道:“四皇子那边有什么动静?”
绿四三恭敬的回禀道:“昨晚南楚的工部侍郎以及几名侍卫外出后一直没回来,四殿下黎明时派人出去寻找,但是派出去的人再次消失在雨中,直到现在还没传来音讯。”
“消失在雨中?什么意思?”秦悠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语言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一个词语的改变都足以改变整句话的意味。
绿四三俊秀的脸上露出一抹凝重与疑虑:“为了防止四殿下暗中做手脚,属下等曾暗中跟踪过他派出去的人,但是那群人行走到一片山谷中时忽然失去了踪迹,此事或许是四殿下暗中有安排,也或许是那些人真出事了,属下不敢妄断,特回来禀报公子,请公子定夺。”
“那些被派出去的人武功修为如何?”尽管楚修泽的人底细都被常泽月摸清了,此时他仍不免多问了一句。
以绿四三等人的侦查能力,那些普通侍卫的伸手根本不可能瞒过他们的眼睛,可那些人又在他们眼睁睁的情况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是会些拳脚功夫的普通士兵,连四殿下的亲卫都算不上。”绿四三如实的点出了侍卫们的身手。
说实话他心中也很郁闷,若不是急着回来将事情禀报给公子,他真想在那里找出个所以然来才罢休。
身为绿衣门的精英杀手,他居然让一群蝼蚁般的菜鸟眼睁睁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见了,这对于他的杀手生涯来说,绝对算计的上耻辱。
秦悠与常泽月对望一眼,脸色露出思索之色,楚修泽究竟是如何瞒过一流杀手的眼睛的?难道他暗中还隐藏着连常泽月之流都无法察觉的高手,为了给她设套故意演了这么一出戏?
想想秦悠又觉得不太可能,常泽月心思虽然深,但在他眼里还不至于如此看重她,以至于为了设计她绕这么一个大圈子。
再说了,如果他真有那样的高手,又何必如此拐弯抹角,直接杀过来不就行了。
思索间,忽然另一道身影出现在绿四三旁边,蓑衣也在往下滴着水,他声音压抑带着一丝犹有余悸的震惊:“公子,属下有了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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