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面色稍霁,点了点头,但与先前比起来仍疏淡了许多,看向绿衣门主的眼神更是不善:“外面已经没有危险,你们可以走了。[燃^文^书库][].[774][buy].[com]”
“哎?小美人看到本门主好像很生气呢,还在记仇?上次我真不是故意的,纯属巧合……”绿衣门主轻佻的声音配上那诡笑的狐狸面具,简直就是欠收拾的最佳组合忧。
“巧合?明天天册司的人满城搜捕绿衣门主,想必也是巧合,是不是?”秦悠冷笑,目前她的确不能拿绿衣门怎么样,但借刀杀人总是会的。
“你这是在提醒我要杀人灭口吗?”绿衣门主手腕一翻,一把纤巧的短刀出现在他手中,灵巧的挽出几朵漂亮但寒光森然的刀花。
“如果你有本事对我一击必杀的话,尽管试试看。”秦悠怡然不惧圊。
“那就试试看吧……”话音未落黑色身影已如暗影鬼魅般扑至眼前。
秦悠反应也极快,抽出匕首反手架住迎面劈来的一刀,可惜那力道重若万钧,生生将她手里的匕首给震飞了,迅疾翻身下床落地,她捂着发麻的虎口看了看地上已经断成两截的匕首,再看看他手里的短刀,不得不承认,在对敌时有一把称手又威力不凡的神器能增加的战力绝不是一星半点。
玄铁打造的匕首竟经不起他一刀之势。
“断掉了呢。”他轻飘飘的说,然后又是一步飘到她面前,刀锋以一个诡异额弧度切向她的脖颈,一瞬间迸发出的强大气势压得她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在现代社会她驾驭得了各种型号的枪械,近战远攻样样不输于人,精通化学药剂,也能调配出威力不同的弹药,她有足够的资本笑傲杀手界,也一度以为自己足够强大,然而直到意外来到这个世界,她才发现自己的渺小,就像现在,在真正的高手面前,她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
“叮”的一声脆响,刚才还在远处的白发男子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挡下绿衣门主的刀,淡淡说道:“门主,你过分了。”
“要你多管闲事!”一直表现的轻浮无礼的绿衣门主不知为何突然怒了,语气不善的低叱。
白发男子一愣,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也渐渐难看起来,冷声道:“虽然现在不是打架的时机,但你如果执意要杀她,我宁愿放弃这次计划奉陪。”
“嘁,月大侠不愧被誉为情圣,为了一个别人的女人连自己亲人的死活都不顾了。”绿衣门主冷嗤一声,不耐烦的道:“谁说我要杀她?”
白发男子不悦的凝眉,但没有反驳什么。
“随便玩玩而已。”绿衣门主不在意的说着,瞥了眼退到远处的秦悠,恶意的笑道:“是不是?如果我真要杀你,你连第一刀都躲不过。”
秦悠看着他不说话,心里又恨恨的给他记了一笔,以前她不喜欢这个人是因为他对身体原主的残忍,但现在是真的想杀了他,那高高在上的轻蔑语气让她倍觉耻辱,好像她只是一个有趣的玩物。
“想杀我么?给你一次机会。”说着他扔过来一把刀:“接我十招,今晚我可以放过你。”
靠,又是这种该死的语气,秦悠愤恨的接过刀,这把刀与他手中的模样相似,想来锋利程度也应该不相上下,随手划了两下试试手感,抬头道:“来吧。”
低笑一声,绿衣门主身形一展,如一朵黑云飘然而至,秦悠斜身闪过斜刺来的一刀,刀锋贴着她的脸颊划过,虽然没有割到,但是那刀刃上裹含的劲气却划得她的脸一阵生疼。
被激起了火起的秦悠也不甘示弱,近战本来也是她的强项,刚才被气势压得动弹不得的情况让她想想就觉得脸热,太丢人了,主要是以前没与这种等级的高手交过手,措手不及,现在有了心理建设自然不会再那么没用。
两人在并不宽敞的房间里你来我往的快速闪动,分分合合,兵器相撞不断擦出银色火花。
打了片刻秦悠发现两人风格竟有几分相似,都是喜欢强势进攻的人,以速度见长,不同的是绿衣门主的招式中更多的是凌厉无匹的霸气,那一往无前挡我者死的气势很容易让对手还未出招便已先输了三分。
而她则偏向于灵巧敏捷,寻找对方的破绽,一击必杀。
刀被誉为百兵之王,一面是杀伐,一面是仁厚,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秦悠觉得绿衣门主更适合长刀,而不是现在用的短刃,这种短兵器倒是很符合她暗杀偷袭的风格。
又飞快挡了一刀后秦悠脚步已有
tng些踉跄,扶着桌子拆站稳身体,右手麻木的险些握不住刀,不禁苦笑,她果然还是差得远,也无怨对方像逗弄猫狗一样耍着她玩,差距实在太大了。
“已经过了十招。”一直贴着墙根儿围观的三个人中,白发男子淡声提醒。
“切,难道我自己不会数数吗?”绿衣门主悠然收手,站在那里衣袂整洁,仿佛根本没出过手一样。
“时间不早了,这边弄出的动静不小,很可能会把追兵引来。”白发男子浑不在意他恶劣的态度。
绿衣门主回头瞪着他道:“几年不见你果然老了,跟个老女人一样啰嗦……”
“嗖——”破空声迎面袭来,他快速侧首,暗器将将贴着他的脸颊划过,砰的一声钉入后面的墙上。
接着,沉寂中传来咔嚓轻响,绿衣楼主脸颊处的面具碎裂,零零散散掉下几块,露出一小片光洁的下颚。
秦悠默默退到墙角边,若是这两人动手她只有炮灰的命,闪远点是最明智的选择,不过两人的关系显然不一般,只是沉默的对峙片刻,绿衣门主并没有要报复的意思,傲娇的一扭头,继续毒舌:“被戳中痛处恼羞成怒了么?唉,可叹美人迟暮英雄白头……”
接连又是两声破空声,不过这次他从容淡定的躲过去了,欠扁的嘲笑:“已经用过的招式就不要再拿出来献丑啦。”
虽然口中说着恶毒的话,他还是跟着白发男子一齐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突然回头问秦悠:“本门主看你还有几分姿色,怎么样,要不跟本门主走吧,肯定比跟着你那废物夫君强。”
不止是副门主差点被门槛绊了个狗啃泥,就是白发男子嘴角都有些抽搐。
秦悠漠然道:“虽然宋微君不是个东西,卑鄙无耻,阴险下作,但你也不见得比他好到哪里去,慢走不送!”
“咳咳!”副门主刚稳住的身形又是一晃,运起的内力消散一空。
绿衣门主像是颈椎病发作似的僵硬扭回头,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如果掀开面具,一定能看到一张扭曲的俊脸,他知道自己不是好人,可是被人以这么平静的语气叙述出来还是觉得很不能接受。
死丫头,你等着,我们梁子结大了。
房门被关上,白发男子离开时不忘收走了侍卫穴道上的银针,两名倒霉的侍卫只觉眼前一花,似有什么东西闪过,茫然疑惑的对视一眼,揉着酸痛不已的身体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刑狱牢房深处,黑衣人恶狠狠的一把拗断了一名守卫的脖子,阴测测的道:“谁再敢笑本门主弄死他!”
其他三人缄默,但是戴面具的戴面具,蒙面的蒙面,即使偷笑他也看不到,只得咬牙切齿的凌虐着沿路的每个守卫。
“你费尽心机就是为了将那把刀送给她?”白发男子斜睨着他问道。
“闭嘴!谁再敢提她,本门主弄死他!”摸了摸袖中只剩一把的短刀,他后悔了!
黑暗的房间内只剩秦悠一人,折腾了半夜她只想把自己扔在床上睡死过去,走到床边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一把刀,想到那人临走时僵硬的模样,她只想笑。
本来就怀疑宋微君与绿衣门主有些关系,经过这次刻意的观察她心里更加肯定了几分,两人很可能是同一人,虽然气质装扮甚至一些习惯性的动作都截然不同,但本质的东西是无法改变的。
比如体温,两人交手时她曾碰到过他的脖颈,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