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不过,你们伙同伊丽莎白谋杀我,是铁的事实,你们刚过来时,却不思悔改,连给我下跪道歉都做不到,你让我怎么能相信你们呢?”萧琼枝沉吟一下,才说。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齐整身上会有这样一份契约。
但是,不论他们签这份契约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至少,他们在契约里,体现了他们的爱国精神。
何况,这次捉拿伊丽莎白时,他们和伊丽莎白并没有呆在一起,细思,还是由关键时刻,一致丢下伊丽莎白的觉悟的。
所以,光从这两个方面来看,她就愿意选择饶张若瑶与齐整一命。
当然,这是她心里的打算,没必要早早让张若瑶和齐整知道。
她还需要让齐整自觉如实供认齐整这一生,所有的为非作歹的事实,以及齐整所了解的、别人为非作歹的事实,戴罪立功,并诚恳地就与伊丽莎白合伙谋杀她的事,向她道歉。
至于张若瑶,其实她让人割张若瑶的舌头、断张若瑶的脚筋、手筋,即是一种惩罚,也是一种震慑,并非不可挽回。
萧琼枝看向守在张若瑶跟前的那些暗卫,温声对他们说“你们把张若瑶放下来,请方太医过来一趟,将张若瑶的舌头、脚筋、手筋都接上吧!”
那两个暗卫点点头,马上照做。
齐整看在眼里,不由目光一亮。
他想了想,一脸诚恳地对萧琼枝说“钟灵公主殿下,没有给你下跪认错,我有错!”
“不过,当年要不是因为你给周大智出谋划策,我和我父王也不至于身陷囹圄,尤其是我父王,还死在了楚国的牢子里,我对你,说不怨恨,那是假的。”
“这些年,关于你的一些事迹,我都有所耳闻。我齐整也不是糊涂的人,很清楚,你应该还算得上是一个心怀天下与天下百姓的仁慈之人。”
“在这两点上,论心怀天下,我自问不输于你,论心怀天下百姓,我自愧不如。所以,在被你的人抓到之前,我内心里固然对你有怨恨,但也有钦佩。”
“我只是担心,因为我们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有太多的利害冲突,太多的不快,导致你对我印象太差,不会愿意真的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其实,你要是真的愿意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我很乐意如实供认我这一生,所有的为非作歹的事实,以及齐整所了解的、别人为非作歹的事实,戴罪立功。”
“我也很乐意诚恳地就与伊丽莎白合伙谋杀你的事,向你道歉。”
“齐整,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要杀你,很容易,根本不需要在你面前隐瞒和遮掩什么。”
“另外,你和齐王,当年带领齐兵攻打楚国,害得那么多楚国百姓深受其害,家破人亡,别说我只是设计让楚王把你们关进监狱,就是直接斩杀你们,也是你们罪有应得。”
“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人有些事,如果到现在还看不透,想不明白,拿不出你的诚意,那么,就不是我不给你机会,而是你已经自己把自己的机会给葬送了,明白吗?”萧琼枝目光严厉地看着齐整,沉声说。
关于齐整这个人,在处置的问题上,她内心其实是有些矛盾的。
她惜才,如果齐整肯改过自新,她相信齐整能够成为她手里一份有用的力量。
可齐整是属于那种从天上掉落地下的人,有过由贵及贱的经历,她也不知道这种经历,究竟是能把齐整磨炼得学会感恩、学会珍惜人生,还是学会仇恨,学会报复。
从齐整选择与伊丽莎白这事上来看,似乎主要是学会仇恨、学会报复。
可齐整从楚国脱逃也有好几年了,这几年,他如果要处心积虑地谋害萧琼枝,即使没有真正的机会,但要忍着不出手、不露出马脚,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所以,如果齐整这次看起来能改过自新,萧琼枝也不敢太相信他,在处置齐整的问题上,只会更慎重地考虑。
“好吧,钟灵公主殿下,既然你这么说,我很乐意向你拿出我的诚意!”
“钟灵公主在上,请受我九拜!”
“这九拜,三拜是为你以大萧国师的身份,带人发明杂交水稻、推广义务教育、修路架桥开发大萧经济等壮举,表达的敬佩之心!”
“三拜是为感谢你在八年前,像对待燕、韩等其它诸候国那样,把前国师魏丰的女儿-我父王的妃子及她生的孩子秘密处理掉了,安排我的堂弟继续齐国国君之位,同时,让他尊我的母后,为齐国太后。”
“三拜是为我这次为了利益,跟伊丽莎白合作,试图谋害你一事。不过,我要在这里解释一下,我只是参与了出谋划策、如何让你身败名裂,并没有杀死你的企图。”
“包括绝杀阁阁主白云峰和张若瑶,原本也只是想让你身败名裂。后来,伊丽莎白接连在让你身败名裂的计划中失败,对你动了杀机,要杀你时,我们三个,都只是听着,并没有人参与出谋划策。”
“因为我们觉得我们身上都有一份早就签好的契约,如果万一被你的人抓住了,虽然不能撇清跟伊丽莎白的关系,至少可以证明我们还是有底线的,应该有望在你手里,留下一命。”
“否则,你应该可以想象得到,至少,依我的聪明才智,是不可能选择让伊丽莎白带我们,藏在这会都客栈里的。”
“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平时出行时,上山下山,目标都很明显,即使悄悄躲在客栈里,可客栈是往来过客住宿的地方,闲杂人等,时常会出现,也不利于藏匿。”齐整一脸恭敬的说。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想明白了,同时也看明白了,萧琼枝明显是信奉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人。
他在萧琼枝面前,唯有诚恳诚实,才有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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