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太子含笑答“好了。”
萧金甲又问“那它现在愿意、做我的礼物了吗?”
轩太子直接把鹦鹉,塞到萧金甲手里“应该没问题,你可以带它去找它的新主人,看看它能不能适应。”
“太好了!”萧金甲大喜。
他马上把鹦鹉,转手递给萧琼枝“枝儿,这只鹦鹉是你的了!”
“啊?哥,你为什么要送我这只鹦鹉?”萧琼枝一时之间,有些搞不清状况。
萧金甲一边拉着她往考场走,一边解释“上回你‘受伤’呆在家里那几天,不是说闷得慌,要我找些有趣的玩艺给你解闷么?”
“我挑来挑去,没找到合适的,前天,闲聊中跟轩太子提起这事时,这只鹦鹉恰好飞了过来。”
“轩太子身边的容先生提醒我,这只鹦鹉非常善解人意,什么话都会说,给你解闷正好,于是,我就向轩太子殿下讨要它。”
“轩太子殿下倒是答应了,可这只鹦鹉不同意,说什么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嫁二夫,它作为一只有节操的鸟,要以死名志,然后就撞墙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可真是够曲折的。
萧琼枝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鹦鹉,发现它乖乖收敛着翅膀,微仰起头,瞪大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骨碌碌转动着看自己,目光清亮中透出几分温润的意味,像是在曲意讨好似的。
倒也有趣。
她好奇地问它“美丽的鹦鹉,你今年多大了?”
鹦鹉昂起头,目光骄傲地回答“六十三。”
我了个去,原来已是一只老鸟。
萧琼枝又问“听说鹦鹉在两、三岁就得学说人话,年纪大了再学,往往学不会,你都已经六十三,怎么会在我之前,只有轩太子一个主子呢?”
鹦鹉微垂头颅,语气忧伤“我就是那么一说。”
“主人,你可千万别在外人面前揭穿我呀,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博学。以后你要是厌弃我、把我送别人了,我还得继续‘以死名志’,来博新主人赏识的。”
“呃,好吧,你也怪不容易的,我尊重你的意愿。”
“不过,你放心,养活一只鸟,对我来说很容易,只要你能忠实于我这个主子,我永远都不会把你送给别人的。”萧琼枝停下脚步,很认真地说。
鹦鹉静默了下,严肃地点头“成交。”
“哈哈,这鹦鹉确实有意思。”萧金甲听到这里,大乐。
萧琼枝突然想起一件事,低声问他“哥,你知道决赛都考的是什么不?”
“知道,轩太子也让人帮我弄到考试题目了。可我写诗慢,直到昨天下午,才写好三首要参加决赛的诗,交给轩太子身边的容先生帮我改。”
“他当时说要晚上才有时间改,等改好了,今天早上派人交给我,但目前我还没有拿到。”萧金甲说到这里,神色变得严峻起来。
决赛是辰时开始,现在离辰时还差不足两刻。
像这种一年一度的公开赛事,很引人注目,事关个人、学院、家族的脸面,是不容出大差错的。
萧琼枝有些替他担心,颦眉问“哥,你以前并不在乎、自己的诗写得好不好,从来不屑参加任何诗赛诗宴的,这次怎么会突然改主意了?”
“这事说来话长。枝儿,我得马上回去看看容先生有没有派人过来,以后再跟你解释这事。”萧金甲摆摆手,转身大步离开。
萧琼枝不由更加替萧金甲担心,独自回去的路上,有些闷闷不乐的。
这时,鹦鹉着实像轩太子说的那样善解人意,突然轻轻地哼起了欢乐的小曲儿。
佳人出南国,袅袅娜娜。
爱上京都客,萧萧索索。
饶是因缘深限度,不该邂逅了无期。
经年剩有玄霜鬓,久旷争堪寤寐思。
月下孤清天作背,生涯磊落自成诗。
阿谁困守长干里,为我沧桑懵懂时?
萧琼枝起初没当回事,后来听出它音色不错,字正腔圆,感情上还特别投入,扑腾着翅膀,载歌载舞的,就忍不住仔细听了起来。
听完,算是服了它这么感伤而缠绵悱恻的歌词,居然能被它以欢快的民间曲调唱出来,真是太富有挑战情怀。
她好奇地问“这首歌是谁作的词,谱的曲?”
鹦鹉摇头晃脑回答“我第三任主人作的词,曲是他的蓝颜知己谱的。”
“你第三任主人是什么人?”萧紫娆更好奇了。
鹦鹉的语气变得俏皮起来“一个怀才不遇、自命清高的男人。”
“他后来栽在一个女人的手里,倾家荡产。”
“那个女人是什么人?”萧琼枝更加好奇了。
鹦鹉说“那个女人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贵女,但对轩太子殿下爹-南祁皇帝秦勤陛下一见钟情。”
“早在十年前,那个女人就想方设法、买通秦勤陛下身边的太监,在秦勤陛下去民间微服私访时,假装跟秦勤陛下偶遇,接近秦勤陛下。”
“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她居然跟秦勤陛下身边的国师有染,被秦勤陛下让人以通奸罪抓起来,关在刑部监狱里,一直没有放出来。”
“我第三任主人,跟轩太子殿下的母后是亲戚。他很清楚那个女人,对秦勤陛下的感情,认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他带着他的所有家产和我,去求见轩太子殿下母后,请轩太子殿下母后帮忙,为那个女人,找秦勤陛下求情。”
“不过,轩太子殿下母后是个狠角色,把我第三任主人的家产和我,全没收了。”
“还训斥他身为自己的亲戚,明知有女人试图接近秦勤陛下,却不作声,甚至在东窗事发后,反过来为了这么个不爱他的女人,倾家荡产,实在是愚蠢至极、不仁不义。”
“他不服气,说爱情是纯洁而美好的,没有对错,也没有先来后到,那个女人有追求心上人的权利,秦勤陛下有纳妃子的权利,他有成心上人之美的权利,是轩太子殿下母后太自私善妒。”
“气得轩太子殿下母后让人打断他的腿,把他送到南祁京城有名的秦寺,做了和尚。”
“这么说,轩太子殿下母后不能算是狠角色。”
“如果我碰上这样的亲戚,我会把他扔进荒芜的海岛,丢一个有龙阳之好的罪人过去陪他,让他好好享受爱情没有对错,也没有先来后到的美好滋味!”萧琼枝很认真的说。
鹦鹉吓得身子抖了抖,默默垂下了头。
看来是,是认识到自己的厉害了。
萧琼枝本来就有顺便吓唬、吓唬它的意思,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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