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周有求可能是怕院子门真被光腚村强盗给砸了,很快从屋子里出来。
他拖着一条瘸腿,小跑着,过去打开院子门。
为首的光腚村强盗,就是那个獐头鼠目的面相阴损男。
他似乎已经有了抢劫周家村村民的经验,并没有急着带人进周有求屋子里搜财物。
是直接拿着一把大铁钩,架到周有求脖子上,钩尖对准周有求的喉咙,厉声问“你家的粮食,都被你藏在哪里了?”
周有求战战兢兢地回答“我家没有粮食,我婆娘长年卧病在床,多余的粮食,全部被我换成药,给她治病了。我女儿身体一向不好,也有病,我这阵子都暂时没法顾得上给她治病,总之,好汉,我的情况,村里人都知道,你找人一问就清楚,求你放过我吧!”
“少来这套,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带人打劫了你们村,几十户像你这样谎称没有粮食的家伙,我还打听到,你们周家村,因为一个叫周大智的提醒,今年秋天的稻子,基本上都及时收割了,家里都剩有一些粮食。”
“就在前几天,这个叫周大智的又要你们族长提醒你们,附近村很多村民,有可能落草为寇,打劫你们,让你们把家里的粮食,都妥善藏好,谨防变故。”
“所以,我很清楚,你家里不是没有粮食,而是都藏起来了。你最好赶快把你藏粮食的地方,老实告诉我,不然,我弄死你!”为首的光腚村强盗根本不相信他,恶狠狠地说。
“好汉,不是我不肯告诉你,我家真没藏粮食,不信你就搜,我真没骗你呀!”周有求吓坏了,抱住为首的光腚村强盗大腿,哀哀求饶。
他是真把粮食换成药,给他婆娘治病了。
因为他婆娘,原本只是半身瘫痪,口里还能正常说话。
但经过上个月持续一个月下雨,感染湿寒,由半身瘫痪,变成了全身瘫痪,口里也再说不出任何话来,整个跟活死人差不多,不得不治。
为首的光腚村强盗却仍然不信。
他拿起手里的大铁钩,对着周有求的后背,就是一顿没头没脑的狠打。
周有求怕激怒他,伤害自己的婆娘和继女,疼得下意识滚地上挣扎,身体很快被挥过来的大铁钩钩尖,给连连扎中,不一会儿,便喋血而亡。
萧琼枝在香樟树上看着,不由得握紧小拳头。
这些光腚村强盗太坏了!
为首的草菅人命,其他的麻木不仁,都属帮凶,都该死!
有机会,一定要弄死他们!
“我去!村长,你又闹出人命了!这已经是今天第五个了!”这时,周有求家院子里,为首的光腚村强盗身边六人中,那个面相凶恶男,突然抱怨。
“娘自耕,你连你爹都杀了,这些年你杀的人还少么?在我面前,装什么善良!”为首的光腚村强盗,根本不以为然,扭头白了面相凶恶男一眼。
面相凶恶男娘自耕似乎有点犯怵了,垂下头,没再作声。
这时,从里面屋子里,突然传来一个女人,娇娇怯怯的声音“壮士,如果奴家告诉你们,周大智家在哪里,家里有些什么好东西,你们能不能放过奴家?”
“不能,我反正是挨家挨户打劫打杀的,早晚会轮到周大智家,不差这一时半刻!”为首的光腚村强盗不假思索地回答。
“村长,等一等!我们刚刚打劫的那几十户人家,不管怎么打骂打杀,也只有几户人家愿意告诉我们,是周大智要他们族长,提醒他们藏粮食,却没有一个人肯告诉我们,周大智家在哪里。”
“现在,这个女的,愿意告诉我们,是对我们的信任和爱戴,你就这样一口拒绝了,岂不是显得太不近人情?”为首的光腚村强盗身边六个人中,两个面相猥琐男的其中之一说。
“黄金莲,你口里说得好听,其实是听声音,喜欢上里面屋子那女的,骚瘾又犯了吧?”为首的光腚村强盗转过头,冲刚刚说话的面相猥琐男-黄金莲翻了个白眼。
“村长,我喜欢女人娇娇怯怯的声音有什么不对?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君子?你就不骚了?我告诉你,你跟阔姐,瞒着阔姐男人干的那档子事,我可是一清二楚。”
“还有那个东北老娘们邬姝,你不仅跟她那个了,还连她妈也一起那个了!我再骚,起码我从来不骚母女的,好吧!”黄金莲很不服气地反驳。
为首的光腚村强盗,可能是被他说得有些下不了台,撇撇嘴,不理他了,转头看向身边六人中的面相漠然男“海阔家空,你说两句吧,我们到底要不要听里面那女的说的,舍了她家,让她带我们去周大智家打劫?”
“李绝代,你们出来打个劫,还老是不忘找女人,为了女人的事吵来吵去的,教我说什么好?我什么也不想说!如果一定要我说,我就说有漂亮女人时,你们记得叫上我就行。”海阔家空一本正经地说。
“啧啧,你这个伪君子,比我还不要脸!”为首的光腚村强盗李绝代,忍不住又冲海阔家空翻了个白眼。
然后,他突然转头朝屋子里喊“刚刚说话的娘们,滚出来给我看看,长什么样儿!”
里面屋子里破布帘后面,马上有人影晃了晃。
却隔了一会儿,才出来一个身材矮小纤巧的女子。
她看上去四十出头的年纪,腰身长,腿短,梳着小姑娘的发型,化着浓浓的艳妆。
脸盘很小,面上没什么肌肉。
眉比较细,眼睛还算大。
鼻子像削过一样,鼻头很尖。
两边颧骨虽然不高,但是非常突出,使得原本没什么肌肉的脸上,显得更加无肉,仔细看,像蒙着一张人皮似的。
李绝代带着明显的失望神色,转过脸,拿白眼去看身边的黄金莲。
黄金莲只好代替他,开口问屋子里出来的女的““你叫什么名字,是这家里什么人?”
“奴家叫碧篱朱,未婚,是他的继女。”碧篱朱边说,边伸了根尖尖食指,指向血泊中的周有求。
“好香,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食指含香?”这时,李绝代身旁六人中的另一猥琐男,似乎嗅觉奇好,突然上前一步,连续深呼吸数下,开口夸碧篱朱的手指。
碧篱朱羞涩托腮一笑“这位壮士,你猜对了!奴家原本姓史名珍香,多年前,有幸得师傅木丁丁栽培,学唱过两年大戏,先后用过好些艺名,第一个就是碧篱朱,第二个是食指含香,另外还有素——”
“那你师傅是男的女的?”李绝代身旁六人中的两个面相刻薄女的中,较矮胖的那个,突然打断碧篱朱的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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