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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你有猛将如云,我有美女如雨(1 / 1)

第十章你有猛将如云,我有美女如雨

云昭的面前摆着一张很大的纸张,高一尺,宽六寸,青色,外为龙纹花栏,横题印有‘大明通行宝钞’,其内上两旁为篆文八字:‘大明宝钞天下通行’面额为一贯。

云昭在很认真的看这张纸,看完之后又沉思了良久。

他眼前的这张纸,就是大名鼎鼎的“大明宝钞”!

钱多多见四下里无人就悄悄地跑进了云昭的大书房,从后面抱住云昭的脖颈腻声道:“我不想住内宅。”

云昭把钱多多的手从他的领子里抓出来握在手里道:“不跟你睡,看得吃不得,徒增烦恼。”

“我喜欢你抱着我睡。”

“我也喜欢抱着你睡,可是呢,你喜欢枕我的胳膊,睡一晚我的胳膊会断掉。”

“可我是一个大美人啊——”

“睡在身边的怀孕女人越美,男人就越遭殃。”

“不管,我今晚跟你睡。”

“你要是不怕老娘的鞭子,就来,我可以忍。”

“娘亲的鞭子只会抽你,她才舍不得打我。”

钱多多也知道现在回云昭房间睡觉是一种奢望,不过呢,她就是喜欢跟云昭亲昵一下,说一些流氓话,如此,这难熬的一天才能过去。

把丈夫撩拨的弓着腰面红耳赤的,钱多多就满足的离开了,至于云昭桌子上那面硕大的大明宝钞她是懒得看的。

皇帝今年对云昭非常的大方,一次性赏赐云昭宝钞一百万贯!

在大明太祖皇帝时期因为缺铜,太祖印制了这种宝钞颁行天下。

那时候,一贯宝钞能兑换铜钱一千文,兑换白银一两,四贯宝钞可以兑换黄金一两,一贯宝钞可以兑换精米一担,不兑换就砍头!

现在……也就是一张纸而已。

甚至上溯到正德年间,也只是一张纸而已……

然后,皇帝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了这些宝贝,大方的赏赐了云昭一百万贯。

如果云昭也有太祖皇帝的杀气,也用砍头来威胁百姓兑换,这一百万贯就是实打实的一百万两银子,只不过会把蓝田县弄得民怨沸腾,百姓们揭竿而起会一起大吼着打倒云昭这个王八蛋。

“手段太低级了。”

徐五想进来的时候见云昭还在看这张大明宝钞,就拿起来瞅瞅,然后就随手卷起来,准备当收藏品放在架子最高处。

“我很欣慰!”

“欣慰?”

“是啊,我们的皇帝终于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干掉我的法子,并且付诸实施。

这说明什么,说明陛下是真的在殚精竭虑的为大明的安危着想,像我这种心怀鬼胎之人,必须尽早除掉,国朝才能安稳如一。

法子虽然低级了一些,你要明白,以我大明皇帝的手段,能想出这样的法子已经难能可贵了。

你替我拟奏章,就说云昭谢陛下隆恩,蓝田县百姓谢过陛下隆恩,如果陛下能将国库中的宝钞尽数赐下,蓝田县愿意用纹银五万两接下!为陛下分忧。”

徐五想沉思了良久,才缓缓地道:“卑职知道县尊不是一个容易上当的人,可是,您似乎也不是一个冤大头,卑职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您花五万两白银购买宝钞的真实含义。”

云昭从徐五想手中取过那张宝钞,重新铺开,瞅着宝钞赞叹道:“多好的纸张啊。”

徐五想的眼珠子跟着转动一下,立刻道:“陛下赏赐的百万宝钞,总重一万九千七百余斤。”

云昭愣了一下道:“怎么会这么重?”

徐五想道:“一贯的宝钞其实不多,最多的是两百文,一百文的宝钞,加上这种纸张容易烂,印制宝钞的时候就会加厚……所以就重了一些。”

云昭敲着桌子问徐五想:“桑穣在蓝田县多少钱一担?”

徐五想迅速道:“三百文蓝田铜币。”

“陛下赏赐了我们一百七十担精制桑穣,仅仅是这些桑穣就价值五万蓝田铜币,我记得蓝田铜币七百枚就能换一两官银是也不是?”

徐五想呵呵笑道:“这么算下来陛下赏赐了七十两纹银,确实算的上是大手笔。”

云昭拍着桌子笑道:“桑穣啊,这东西是桑树的第二层皮,本来就很难得,现在的年月,想要一次拿到这么多的桑穣很难啊。”

徐五想皱眉道:“江南桑田大部分已经废弃了,所以桑穣这种货物短缺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我们大张旗鼓的问陛下购买大明宝钞,卑职以为还是不划算。”

云昭摇摇头道:“去办吧,桑穣对我来说有用,有大用,现在多囤积一些,将来就不会手忙脚乱。”

徐五想见云昭不愿意说出自己的真正目的,就摇摇头去办这件事了,就当是县尊任性一回也不算什么。

云昭要桑穣做什么?

自然是为将来的大明币储备原材料,对于云昭这种人来说,直接用金银铜进行民间交易这自然是不合适的。

一来,货币的本身价值太高,对流通不利,二来,如果大明币在将来得以施行之后,对于人们对大明国的向心力是有着强大好处的。

按理来说,一个国家的货币是什么东西其实是无所谓的,就像远古的时候,人们用贝壳来当货币,也持续了上千年。

货币也是一个国家民众生产力的一个标志,有多少生产力就生产多少货币这是一个标志。

他是一个国家的信用标志!

国民对国家的信心强大,他的货币就会坚挺,相反,如果国民对国家的信心不足,货币就会贬值。

大明太祖皇帝印制宝钞无疑是一种高明的举动,一来,这样可以大规模的降低钱币的制造成本,二来,因为容易携带,对通商是极为有利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当外国人来购买大明货物的时候,他们使用的是金银,这对国家拿到高级货币是有利的。

只是,大明太祖皇帝的心思非常的恶劣,你发行大明宝钞,不能只发行不回收啊。

二来,你不能用暴力的方式来推行你的新货币,至少在百姓还没有完全相信国家的信誉度的时候,你必须拿出海量的黄金来作为货币的信誉支撑。

你要让百姓,商贾可以用你发行的货币购买到等量的黄金,白银,才算是完成了新货币的发行工作。

等到民间的黄金,白银,铜钱逐渐因为交易不便的原因退出市场之后,才算是真正的让你的新货币流动起来。

事实上,大明朝最大的问题不是皇帝的问题,也不是大臣的问题,更不是李洪基跟黄台吉这些乱臣贼子的问题。

而是大明百姓从根本上就没有把这个大明世界当成自己的世界!

所有人都认为这个世界是属于皇帝的,与他们毫无关系,他们在乎的是自己的小家的利益,而非大明世界的利益。

更让人悲哀的是,皇帝也这么认为!

所以流寇横行抢劫官府的时候,百姓们会认为这是在抢大明最大的富户——皇帝,他们希望分一杯羹。

当异族人的铁蹄踏上中原大地的时候,百姓们会认为这是异族人来抢皇帝宝座的,他们只要缩起脖子等异族人干掉了皇帝之后,就会产生新的皇帝,他们依旧是那个需要纳税的人,日子还可以继续过下去。

云昭目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让百姓恢复对官府的信心。

这些年,蓝田县的所有工作其实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从刚开始收集粮食,需要动用云氏强盗们的武力恫吓,到现在,百姓们已经认可了蓝田县的粮库政策。

人们更愿意把家里的存粮都卖给粮库,等到需要的时候再从粮库买回来,这已经成了蓝田县人的日常。

蓝田县的人们相信,官府收走的赋税,都会变成水渠,道路,水库,城池,以及灾年的食物。

自从云昭开始执政蓝田县,这里的官府就变得跟百姓生活息息相关,且说话算数。

这就是为什么,云昭宁愿用口碑让蓝田县的界碑自己移动,也不愿意用强大的武力在国内开拓疆土。

只有在对付异族的时候,蓝田县的军队才会展现出他残忍,强大,无理的一面。

顾炎武,黄宗羲之所以能在蓝田县受到重用的重要原因,就是他们的治国理念,与云昭是基本一致的——天下非一人之天下,而是天下人的天下——天下为公!

云昭收起面前这张失败的大明宝钞,将他卷成一卷,小心的塞进一个竹筒里,盖上盖子封存起来。

这个工作是万万急躁不得的,这需要人们的认知达到一定水平之后,才能缓缓图之。

毕竟,大汉数量庞大的农夫们是世界上最重视自己利益的一群人,得不到他们的理解,天大的道理都是没用的。

走出书房,云昭来到玉山城的街道上。

今天,街道上没有集市,整座城显得空荡荡的,城里的人都去了城外春播去了。

即便是这座城里的人大部分收获并非来自土地产出,他们对于春播依旧看的神圣而且庄严。

玉山今年的雪水融化状况很好,街道旁边就是奔腾的小河,河水清冽,在人工修建的河道里绕城一周之后便汇进一座不大的水库里,然后从水库的排水口溢出沿着玉山城水门奔流而下。

做什么事情都要讲究渠道畅通的,玉山城不能一口气把所有的水都截留在玉山城,这样容易把玉山城淹掉,同时也容易让下游的人渴死。

这就是事物的一般发展规律,摈弃了这个规律的人或者组织终将被世界法则无情的抛弃。

一声凄厉的猪叫,打乱了云昭的思绪,他愤怒地朝猪叫的地方看过去,只见那头苍老的母猪正梗着脖子在那里惨叫,一个挑着担子的中年汉子双手将担子举得高高,不让母猪去触碰他筐子里的小白菜。

母猪自然是不甘心的,带着三个半大的崽子,围着中年汉子乱转,一边转,一边大声嘶鸣。

猪叫声很快就引来了巡城捕快的注意,他们匆匆跑过来之后就哈哈大笑着看热闹,并不去帮助那个可怜的中年汉子。

云昭哼了一声,匆匆过去,就给了母猪一脚,母猪挨了一脚就顺势倒在地上,嘶鸣的声音更加凄厉。

云昭瞅瞅那个汗流满面的中年汉子道:“你的白菜多少钱,我买了。”

中年汉子摇着头道:“这是温泉边上的早白菜,金贵着呢,不能拿来喂猪。”

一干捕快见云昭出来了,连忙从中年汉子手中接过箩筐道:“你卖就是了,你管人家拿这些菜干什么。”

中年汉子关中人的蠢脾气顿时就发作了,从捕快手里抢回自己的白菜大声道:“我伺候这些新鲜菜,跟伺候祖宗一样,老婆娃子都不肯轻易吃一口,你们拿来喂猪,这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云昭按住猪头对汉子道:“不愿意卖那就快走,它叫唤的声音你听了不烦啊?”

中年汉子立刻挑起担子飞一样的跑了。

等那个汉子走远了,云昭松开猪耳朵,老母猪没看见有新鲜白菜吃,就哼哼哼的极度不悦的拐上了去玉山书院的路。

“以后不能惯着它,这都快成强盗了。”

云昭瞪了捕快们一眼,就蹲在河边洗手。

云杨骑着马从街边走过,见云昭一个人在河边洗手,就跳下战马,从怀里掏出一本文书递给云昭道:“气的请婚帖。”

云昭瞅瞅自己湿漉漉的手,没有接,而是冷冷的道:“走渠道。”

云杨陪着笑脸道:“你不喜欢玄敬?”

云昭道:“曹化淳的女人我信不过。”

云杨沉默片刻道:“我有些喜欢她。”

“去年的时候你还告诉我你喜欢明月楼的老鸨子!”

云杨皱眉道:“这次真的有些心动。”

云昭淡淡的笑了一声道:“周国萍一介女流勾走了曹化淳的一个侍妾,你又弄走了一个,我就担心还会有人告诉我说喜欢上了曹化淳别的侍妾,老曹今天可以有六个侍妾,明天就能有六十个,到了后天六百个都有可能。

长此以往,我担心蓝田县的将领们的老婆都会娶曹化淳的侍妾……云杨啊,你该动动脑子了。

曹化淳是什么人?

他真的那么好欺负?

你要记住,他十二三岁进宫,诗文书画,无一不精,能在紫禁城上万宦官中脱颖而出深受大宦官王安赏识,被派去伺候朱由检的人你认为他会是一个含羞忍辱的人吗?

一个在魏忠贤被杀之后,全权替皇帝处理魏忠贤案子的人你认为会是一个简单的人吗?

你知道曹化淳为多少人平反了冤狱吗?

两千多件!

这两千多件案子牵涉的人轻易上万,也就是说,这天下士人中,受曹化淳恩惠的人就有上万人。

这样的一个藏在水底的大鳄鱼,你们居然觉得他很好欺负,云杨,你们就不觉得害怕吗?

人家两个月前就告老还乡了,一个秉笔太监,一个伴随皇帝长大的太监,一个东厂提督告老还乡的时候皇帝连夺情的举动都没有,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云杨沉默不语,云昭拂袖而走!

天津,天津,天子渡河之地,名曰——天津!

名字是大明成祖朱棣取的。

当年,他就是从这里渡河南下与侄儿争夺帝位最终成功的。天津的海河见证了朱氏子孙的冒险行径。

就在天津的最东边,有一座巨石,巨石三面被海水包围,即便是艳阳高照的好日子,海浪依旧起伏不定,一波又一波的海浪在巨石上撞得粉碎。

面白无须的曹化淳手握长长的钓竿,坐在巨石上不动如山。

这里算不上是一个好的钓鱼地方,自从二月初四告老还乡之后,曹化淳就执着的在这里钓鱼。

一条鱼上钩了曹化淳拉起钓竿,看了看在鱼钩上扭动不休的小黄鱼,他微微叹了口气,收起鱼竿,伺候在一旁的小宦官取掉鱼钩上的小黄鱼,顺手丢回了大海。

一个身着锦衣的大汉匆匆的沿着栈道来到了巨石上,单膝跪地,安静的等待曹化淳安装鱼饵。

“袁敏,你在蓝田县两年,看到了什么?”

听厂公问话,跪地的袁敏有些丧气的道:“我什么都看了,却又什么都没有看到。”

曹化淳将鱼钩重新甩进大海淡淡的道:“我听说,云昭对你以礼相待?”

袁敏苦笑道:“如果不是我明确的知道他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乱臣贼子,我会认为,他是大明最称职的地方官。”

“蓝田县怎么样?”

“繁华,富足,平安,百姓耕者有其田,老有所养,少有所教,民风淳朴,富足安康的不似大明疆域。”

曹化淳叹息一声道:“你看,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一个都不像大明的地方,如何能是大明的疆域呢。

这些天,我守在这天津的最东边,就是想看每天第一缕阳光,每日在这里钓鱼,我希望能够有大鱼上钩。

鱼钓上来不少,却没有一尾是合乎我心意的。”

袁敏抬头看看曹化淳想要说话,迟疑了一下,就闭上了嘴巴。

曹化淳微微一笑道:“你想的不对,我一介宦官,身体有残缺,之所以会留一些女子在身边,不是为了什么美色,只是觉得上苍既然给了她们美丽的外表,那么,我们就该顺从天帝的安排,给她们一个好的结果,如果我们总是暴殄天物,会被上苍惩罚的。

现如今,我已经告老还乡,就放她们一条生路,没有别的意思。”

袁敏皱眉道:“据我看,云昭并非好色之徒。”

曹化淳笑道:“他自然不是,不过呢,我听说云昭麾下皆是不世出的少年豪雄,年少而慕少艾这是必然之事。

袁敏,你是一个有本事的年轻人,遇到云昭这样的枭雄,你应该明白藏拙你才有后发制人的机会。

如果处处锋芒毕露,你的锋芒如何能是云昭这等盖世枭雄锋芒的对手呢?”

袁敏叹息一声道:“蓝田军锐不可当!”

曹化淳笑道:“塞上一战。建奴酋首多尔衮初尝败绩,云昭之才已然大明于天下。

现在人人都在讨论他与黄台吉,多尔衮争夺塞上美人的故事,故事虽然香艳不堪,人人都在谈论,笑骂,却没有人质疑云昭与黄台吉,多尔衮争夺塞上美人的资格。

战力强悍的建奴用命给咱家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云昭已经不是武力可以让他屈服的人。

建奴不能,陛下自然也不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条毒龙一日比一日强大。

若非此人心胸广博,欲以仁义接受大明天下,不想让生灵涂炭,大明北方半壁江山空怕不保。”

听了曹化淳的话袁敏羞愧无地。

曹化淳说蓝田县非武力所能降服,那么,也就说明,他们这群大明的忠臣孝子对云昭毫无威胁。

从厂公的种种安排来看,皇帝陛下如今能拿出来的只有紫禁城里数之不尽的美人儿。

送美人出去,这让袁敏心中生出强烈的羞耻感,再次拜倒的曹化淳脚下道:“这是奇耻大辱!”

曹化淳微微一笑,抬手拍拍袁敏的肩膀道:“陛下与皇后早就有意裁撤宫人,咱家只是顺势而为。

此事谈不到羞耻,若能建貂蝉,虞姬之功,定是光耀千秋的功业。”

袁敏心中还是极为不满,不过,他瞅着曹化淳那张没有胡须嫩白如婴孩一般的脸,只好在心中长叹一声道:“你这个死太监!”

正常男人就是这么奇怪。

明明那些被裁撤的宫女跟他们一根毛的关系都没有,只要听说是要送给别人,他们就会发疯。

现在,袁敏终于明白了,在送皇帝的女人之前,曹化淳先把自己的女人给送出去了。

这是阳谋!

自古以来,只要是生性节俭,心地善良的皇帝都会放一批宫女出宫回家。

当然,放出去的都是颜色不好,年纪偏大的宫女,那些花一样年纪,花一样容貌的小姑娘,还是要陪着皇帝终老皇宫。

所以,崇祯皇帝不论年纪,不论出身,只看自愿的放宫女出宫,是一项善政。

当然,那些年纪大的宫女更加愿意出宫,不想把剩下的一点岁月浪费在皇宫。

可怜这些年纪偏大的闺女出宫以后怎么生活呢?这些年京师周边灾害不绝,又有多少人能被家人接受呢?

所以,仁慈的周皇后就认为,这些可怜的衣食无着的宫女不能随便遣散,要给她们一条活路,万万不能才出皇宫,就进了青楼,那样的话,未免会辜负了皇帝的一片好心。

周皇后思前想后,最后认为送到关中最合适,那里富庶,平安,女子只要愿意纺织,就能有不错的生活。

在袁敏思考的时候,曹化淳又钓上来几条肉棒子梭鱼,原本有些云淡风轻的脸有些阴沉。

很多时候,曹化淳都把钓鱼当成一种天命来看,今天能钓到什么鱼就是天命给的准确回答。

愤愤的将钓上来的梭鱼摔在石头上,眼瞅着这条鱼缓缓地停止了跳动,就站起身子瞅着起伏不定的海面低声道:“你有猛将如云,咱家有美女如雨!”

云昭烦心这件事已经四天了,第五天的时候,皇后的懿旨还是送到了他的桌案上。

与情报上描述的一般无二,皇后这一次将宫中裁撤的一千一百二十一名宫娥,尽数发往蓝田县,旨意中说的很清楚。

这些宫娥可以官配,尽量配给在塞上作战勇猛的大明忠贞将士,周皇后认为,能为大明出生入死的男子,必定是怜惜妻子的好汉子,该是一门好姻缘。

云杨的秃脑壳才出现在云昭书房的门口,一只砚台就呼啸着飞了过去……

云杨慌忙躲过砚台,砚台上的墨汁却糊了他一脸。

胡乱擦了两把脸,见云昭面色阴沉,就匆匆的对云昭道:“我跟玄敬师太八字不合,我爹说的。”

云昭听了怒气更甚,一怒之下连笔架都丢向云杨。

“你把人家搞大了肚子,这时候才说你们八字不合?你以为我会允许我云氏出现始乱终弃之辈?”

云杨抓着笔架小心的放在云昭的桌子上咬咬牙道:“我去杀了她,免得有后患。”

云昭叹口气道:“别把我想的那么阴暗……”

云杨低下头道:“看样子我以后还是去找明月楼的老鸨子比较好。”

兄弟两齐齐的叹了口气,如果是其他事情,云昭有的是法子,可就是关系到一群无辜女子生命的时候,云昭发现自己确实有些乱了。

就在兄弟两相对无言的时候,冯英从外边走了进来,这丫头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疯,居然在怀孕的时候穿上了铠甲!

“夫君,不就是一千多个妇人么,交给妾身就是了。”

云昭苦笑一声道:“你带着她们去伏牛山屯田?”

冯英笑道:“不用去伏牛山,我麾下的掌柜刘茹说,只要您准许她在凤凰山脚下修建一座大工厂,莫说一千多妇人,就算是再多些,我们也能吃得下。”

“纺织作坊?你们的作坊起来了,别处的作坊就要倒闭关门,与民争利不妥。”

“成衣作坊呢?”

“你是说军服?”

“不仅仅是军服,还可以有鞋袜,以及软甲,铠甲串联!”

“法子是不错,只是这些女子终究不是奴隶。”

“女子无非就是嫁人而已,蓝田县所属人口有两百万之众,一千多个妇人有的是归宿。”

“问题是这里面还有细作!”

“夫君莫要烦恼,妇人中的细作说起来就是一个笑话,曹化淳利用这些妇人的手段无非是威逼利诱而已。

只要给妾身一年时间,虽然不可能将所有细作从人群中挑出来,至少也能挑出来八九成。

我想,曹化淳也没有想过利用这些妇人来做奸细,应该也是临时起意,妾身问过钱少少了,皇后确实因为宫中钱粮不够,有了遣散宫女的想法,这个想法最初是在去年蝗灾泛滥,皇后节衣缩食挤出两万两银子的时候出现的,那一次被群臣给否了,担心损伤皇家颜面。

到了去年过年的时候,周皇后重提此事,这一次皇帝没有询问朝中大臣,同意了周皇后的建议。

妾身以为,曹化淳利用这些宫女的计划不会早于去年九月,区区半年的时间,曹化淳想要将这一千多妇人全部训练成细作,难如登天,再加上妇人胆子本身就小,敢做能做细作的人更是少数。

再加上我蓝田县本就是大明的世外桃源,任何人到了蓝田县,都会有机会过上自己梦想的生活。

对女子更是如此!

如果她们在这里遇见了自己的如意郎君,曹化淳再想驱动她们去做事难比登天。

我们要做的就是用春风化雨的手段潜移默化的改变这些妇人,妾身以为不难!”

云昭背着手在大书房里来回踱步,云杨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只要云昭背过身去,他就不断地向冯英抱拳求助。

云昭终于停下了脚步,一伸手就把躲在门后的钱多多给拽出来了,阴沉着脸道:“都告诉你了,想要做事就直说,不要撺掇冯英,她是一个直性子。”

钱多多嫣然一笑抱住云昭的胳膊道:“冤死我了,这是阿英自己要来的,我可没有撺掇。”

云昭瞅着钱多多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性子?自从你听说这一次是人家周皇后出的招,你是不是就有了取胜的心思?”

钱多多撇撇嘴道:“一个养在深宫里的妇人,再厉害能厉害到那里去,这件事既然是妇人的事情,交给我跟阿英正合适。

阿英带着她们干活,我在暗中查奸细。

这些活计你们男人干不来,万一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思,就屁用不顶。女人还是交给我们女人来对付,”

云昭看了缩在墙角假装自己不存在的徐五想道:“请先生们以及密谍司,秘书监的人过来,此事,我们要从长计议。

妇人之事是小事,重要的是皇帝已经起了要对付我们的心思,这一点尤为重要。

我们要商讨一下化解之策!”

徐五想答应一声,就匆匆的去召集人手去了。

云昭又看着云杨道:“我不信你会被一个女人给蛊惑了。”

云杨摆手道:“我只是想要孩子!”

云昭摇摇头道:“我现在发现最好不要干太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个贼老天可能真的有眼,我们现在造多少孽,占多少便宜,将来,终究有一天会让我们连本带利都还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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