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铭再一次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慕容雪的态度很坚决,诸葛铭再也无需多问什么。
回到府中,看见管家正在招呼人手收拾东西,往马车上装。诸葛铭不由得一愣,问道:“管家,这是做什么?”
那管家还没开口,诸葛云天的声音已然响起:“铭儿,为父今天就要回瑞松山了,你也跟我一起回去吧!”
诸葛铭吃了一惊,问道:“父亲为何突然要回去?”
诸葛云天哼了一声,朝身后的书童摆摆手。那童子立刻回避,诸葛铭接替他的位置,推着父亲的轮椅,来到院中。
“如今我的侯爵被剥了,你的官位也被免了。不回瑞松山,难道要留在这儿让人看笑话么?”
诸葛铭默然不语,过一会儿才黯然道:“儿子无能。”
诸葛云天微笑:“不关你的事。铭儿,你还年轻,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应该记住,一时的得失算不了什么。能够笑到最后的,才是胜利者!”
诸葛铭微微一愣,也不知父亲为何突然说这些话。他默然不语,手已经被诸葛云天握住。
诸葛云天又道:“京城险恶,先跟我回瑞松山避一避。等到大局一定,咱们再回来!”
诸葛铭何等聪明,隐隐听出一丝端倪,问道:“父亲,难道京城又要有大事发生么?”
“生生死死,尔虞我诈,跟我们都没有关系。走吧……”
诸葛云天不想说出事情,诸葛铭也不敢再问。他忽然想起慕容雪。这个柔弱而又坚强的姑娘,如同狂风中一朵白色的小花。她已经承受了一次狂风暴雨。如果再来一场风暴,她会怎么样?
诸葛铭心生不安,却已经坚定地说道:“父亲,你先走吧。我留下来!”
诸葛云天不知他心中所想,皱眉道:“你留下来做什么?”
诸葛铭也不能说出实情,只好说道:“父亲教我读书明理,报效国家。而今铭儿已经成人,当此危难之际,更应该留在京城!”
诸葛云天怔了怔,沉默许久,怅然一叹,苦笑道:“铭儿,你刚直有余,谋算不足。你这样的人,做不了开国之君,却是守成之主!罢了罢了,你想留下就留下吧。凭你的本事,想来也没有多少人能伤得了你。”
他紧紧握住诸葛铭的手,沉声道:“铭儿,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记住,不论发生什么事,千万不要以身犯险!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为父做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诸葛铭心中感动,也颤声道:“孩儿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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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国商队使节即将进京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开来。
自从九龙会以来,整个大宁王朝呈现一片风雨飘摇之象。连番的铁血清缴,弄得人人自危,道路以目。
楼兰商队的到来,使得这片死水况。她悄悄握住棉褥下面的一柄长剑。
这是从那两个被她所杀的天风帮弟子身上取来的。一共两把,她与江小寒一人一把。长剑的式样一模一样,就好像他们两人一样,不分彼此。
江小寒故意在赤阑坊的街道上闲逛了几圈。当然,他做了伪装,几乎没人能认得出来。
等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猛地加快脚步,消失在客栈对面的小巷子里。
一个身着青衣的汉子站在街头,忽然有些茫然,似乎丢了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转而向赤阑桥头的破屋而去。
等他一走,江小寒如鬼魅般冒了出来。他嘴角冷冷一笑,悄然跟了上去。
明暗之势,陡然逆转。捕猎的人,一下子成了别人口中的猎物。青衣汉子一无所觉。
江小寒眼看着他跃上赤阑河边的一株大树,在枝杈间掩藏好身形,双眼紧紧盯着破屋的小院。
江小寒再无怀疑,在暗处等了一个多时辰。等到赤阑坊的街道上,再也没有一个人。
天色黑透,今夜无星无月。是个杀人的好时候!
江小寒快步走到树下,轻声一笑:“树上寒凉,阁下还不下来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