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食堂混乱不堪。
那边安远道也同样气压很低。
被陈军拉出去之后,他在第一时间内就知道了情况。
才知道有人去打小报告去了!
“谁告的状?”在了解清楚完了之后,他黑着脸就冷声问道。
陈军摇了摇头,“不知道,上面的人没说。”
安远道很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群小兔崽子,就是闲得!居然还真敢告状去!”
前几天他见消息好像有平息的样子,再加上那群兔崽子被自己折磨得沾床就睡,所以他以为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可谁料,一个回马枪杀了回来,杀了他个措手不及。
“反正这回你肯定是惹事了,这沈治是新来的营长,新官上任三把火,正想为预备部队做点事呢,结果你就撞枪口了。”陈军对他提醒道。
安远道气得咒骂了一句,“该死的!到底是哪孙子干的好事!”
他在办公楼下气得团团转。
旁边的陈军拍了拍他的肩膀,似安抚似玩笑地道:“你可以套路一下营长,当然,只要你敢。”
安远道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深吸了口气,往楼上走去。
陈军也马上跟了上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到了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叩叩叩——”
“进来。”
在得到了门内人的一声应答后,门外的两个人这才推开门,齐齐喊了一声。
“报告!”
“报告!”
坐在办公室里的人这时候后停下了手里的笔,抬起了头看向了安远道。
屋内很是安静。
陈军觉得这会儿自己不太合适留下,便开口道:“营长,安教官我已经带来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可还没等他退出去,就听到新来的营长大人沈治就说道:“不用,你也一起留下来。”
“啊?”陈军一怔。
沈治扫了他一眼,问:“有问题?”
“没,没问题……”陈军连连摇头。
沈治坐在那里,目测不超过五十岁,一身笔挺的军装,神情严肃,带着几分迫人的姿态,问道:“知道我叫你们来干什么吗?”
两个人统一口径,摇头,“不知道。”
沈治皱了皱眉,又问:“我听说这段时间新兵之间的相处好像不太融洽。这件事你们知道吗?”
安远道和陈军再次很是统一的沉默了下来。
他们两个又不傻。
说知道,那说明他们作教官的无能,没办法化解。
说不知道,那更加说明他们教官的不尽责。
反正怎么说都是错,还不如不说。
坐在那里的沈治看他们不说话,就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
索性也就开门见山的说。
“我得到举报,说一班的安教官训练期间不公平对待,偏爱某个士兵。有这回事吗?”
沈治说的话不算留有余地,让站在一边的陈军皱了皱眉。
倒是安远道铿锵有力地回答:“报告营长,没有。我对所有的士兵的训练都是一视同仁。”
“那为什么会出现不公平对待这件事?”沈治敲了敲桌子,示意他给个解释。
安远道站在那里,一字一句地回答:“所谓不公平,应该是我让其中一个士兵多跑了两次。因为他没有达到我心目中理想的成绩。”
这话沈治是信的。
安远道在预备部队多年,该有的教官水准肯定是有的。
“那么偏爱某个士兵,有这回事吗?”他问道。
这回,安远道沉默了下来。
沈治也不说话,就这么等着。
短暂的沉寂后,就听到安远道说道:“偏爱算不上,只是觉得他的性子和能力都非常好,我很想好好栽培。”
沈治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又将目光转移到了身旁的陈军,“二班的陈教官也是?我听说,两位教官为了争一个兵,闹得在食堂众人皆知,还被那个兵给训斥了。”
这句话,让在场的那两个人皆一震。
安远道连忙说道:“他第二天有写一万字的检讨,还当众道歉了。”
看他这么着急的样子,沈治神情变得微妙了起来,“你还挺袒护他。”
安远道心头一个“咯噔”,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道:“他真的是无辜的,是我和陈教官觉得他是个好苗子,才闹了这一出。”
“能让你们闹,看来真的很好。”沈治说完这句话后,就没有再说了什么。
弄得安远道和陈军两个人直到离开后,还带着几分提心吊胆。
“这算事情解决了,还是没解决?”安远道很是担忧地问。
“不知道。”陈军皱眉,摇头,“但我知道,秦蛮估计要被我们两个连累了。”
窗台,又大片的黑云沉沉而来。
压得人心头有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