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筠不知道太子安什么心,但是绝对不会是好心思,她抬起头,看着南翊厉,南翊厉的脸色也极为难看,可是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其实他能说什么呢,一个权力至上的男人,是绝对不会为了这种小事,而得罪太子。
毕竟,当初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接近太子,这么好的机会到手了,难道会为了区区一个幼筠而放弃?
“那少夫人可赏脸和小王坐?”
除了不说话的南翊厉,还有坐在一旁看热闹的唐衍盛,幼筠差点就忘了刚刚认识的祁王。
看这个势头,她是不是要把所有的皇公国戚都认识一个遍呢。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祁王不介意我坐在一旁,才是我的福分。”
幼筠没有过多的停留,朝着祁王的席桌走去,她走得缓慢,却没有去看南翊厉的神情。一开始不出声的人,到了后面也不要指望他会出声。
区区一个幼筠,比不上他和寒渊以及鬼叔多年的策划。
南翊厉捏着拳头,站在原地,脸色很是难看,不过这种难看的神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就转身回到自己的席桌上。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一点,他从小就知道。
如果被刁难的不是幼筠,而是其他人的话,他连一眼都不会多看,风轻云淡的样子,不管他人死活。但是,这次被刁难的是幼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做出这种决定。
也就知道太子才做的出来。
幼筠可没有南翊厉想的那么多,她很艰难的才坐下来,用手按着胸口喘气,就算有墨焰的丹药,也不可以掉以轻心。
“喝点热水或许会好点。”
刘禛坐在一旁看着她,然后命人拿来热开水。
“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竟然遇到了祁王殿下,还望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幼筠看着他说道,这么恭敬的话语和刚才在小路上几乎判若两人,讽刺意味十足。
“我也不知道原来你是大名鼎鼎少将军南翊厉的夫人,刚才这样对你,实在是失敬。”
刘禛也不是省油的灯,至少嘴巴很毒,丝毫不让人有占便宜的空间。
幼筠听了,也只是笑笑,她对刘禛没有敌意,人家愿意让她这么一个已嫁妇人坐在身旁,而没有当即拒绝,已经很给面子了,如果她还不识相的话,也太过分了。
“我很好奇你做了什么事,让太子和太子妃这样针对你。”
刘禛绝对是一个八卦男,封为祁王的他,应该要有王爷的气度,不过他似乎更加热衷去打听八卦。
“我说了,你能解决吗?”
幼筠只差没有拿睥睨的眼神去看他,祁王不过是皇帝众多儿子之中的一个,地位是断然比不上太子的,根本没有说话的余地。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祁王似乎是皇上特别不喜欢的一个儿子。
生母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虽然没有被打入冷宫,可是却不招皇上宠爱,几乎十余年都没有再去过她的宫殿。
因此祁王虽然封王,却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根本不值得任何人去注意。
“不能,但是我可以当一个很忠实的听众。”
刘禛的脸皮,果然不是一般的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得罪了太子和太子妃,也许是天生惹人讨厌吧。”
幼筠轻淡的笑着说了过去,她才不会和一个刚认识的人说那么多事,而且这个男人怎么看都觉得不靠谱。
“没得罪吗,我怎么看都觉得太子想要把蔷儿塞给少将军。”
这是幼筠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蔷儿。
那么说来,蔷儿就是刚才那个十六七岁个女子的名字,她此刻正坐在南翊厉的身旁,一直低声说着什么,也许在问话,但是南翊厉却神情淡漠,根本没有理她。
“这样的男人也会有人要吗?”
幼筠对此嗤之以鼻,真搞不懂翼城的那些闺阁小姐们,看到南翊厉就好像看到天外仙人,如果没有那些女训女戒,以及各种森严的条框,只怕每天在少将军府外面,要趴着不少花痴。
其中,就包括这个刘蔷。
“少夫人你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人嘛,只要是自己得到的东西,都不会多加珍惜,只有那些得不到的人,才会趋之若鹜。”
“祁王这么有感慨,难道你也有得不到的东西?”
幼筠还是忍不住开口讥讽两句,她向来不是刻薄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每听到刘禛开口说话,都忍不住要讥讽两句。
“难道你没有吗?”
刘禛比她更加毒舌。
想要的东西,已经没有了。
幼筠垂下眼帘,叹了一声,如果不是忌惮刘禛的身份,她也许会揍他一顿,不过这也只能是妄想。
她这一生认识的人,似乎都很有来头,墨焰性格乖张,如果真的要打他的话,分分钟被秒的可能;苍莳嘛,她怎么会去打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至于南翊厉和南寒渊,她是恨不得除之以后快,但是两人的身手,似乎连一根寒毛都碰不到。
坐在身旁的刘禛,毒舌而且可恶,但是如果打王爷,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难道上天真的那么厌恶她,要这番来捉弄她不成?
“蔷儿被皇后宠坏了,自幼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骄纵的性格让人头疼,虽然贵为嫡公主,但是却没有任何男人敢娶她。”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幼筠看着刘禛,她连男人都不在意,又怎么会去在意一个女人。
其实娶公主的驸马很可怜的,娶了一个刁蛮骄纵的公主更可怜。打不得骂不得,像个老佛爷那样供着,不能纳妾不能**女子,就连房事也要看公主的心情。
“蔷儿似乎看上了你的夫君,难道你都不在意吗?”
刘禛这人的嘴巴,果然惹人讨厌。
“公主会对一个有妇之夫感兴趣?”
幼筠虽然嘴里这么说,但是却也抬起头来,看着南翊厉那边的席桌。刘蔷还在说着话,只差没有手舞足蹈起来。
也许是因为从一出生就拥有高贵无比的地位,刘蔷不管是说话还是举止或者是神态,都带着一种不屑高傲的神态,仿佛任何人在她的眼里,都不过只是地底的垃圾罢了。
她看过去的时候,南翊厉也正好看过来,两人的目光四对,她几乎马上就察觉到南翊厉的怒气,因为南翊厉几乎不曾对她动怒,所以稍微一点点改变都能察觉出来。
对我生气?
幼筠皱起了眉头,狠狠的的瞪了过去。
自己有美人在抱,却还有脸生气,莫不是现在的男人都这般厚颜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