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惊呼和惊恐交错的声音从大巴内响了起来,紧接着就是摔落撞到在车内的沉闷声响,砰砰的吓人旁人心惊肉跳的,颇有种摔着的是自己的感觉。
大巴路过个泥坑后就变得平稳了起来,平息下来的颠簸让人悬着的心落地,紧接着就立即去看刚刚摔倒的谢秋芙。
猝不及防间往后摔倒的谢秋芙,再加上被苏安泠无声无息地绊了一脚,完全就是腾空飞倒的,整个人狠狠地摔落在地上,脑袋在没防备的时候撞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撞得她龇牙咧嘴地就连平时的形象也没有顾及,捂着被撞的后脑勺就在地上滚了起来,那模样看得周围的人目瞪口呆的,下巴刷刷刷往下掉。
“你你你,没事吧?”就近的一位男生蹲下身,边小心地问着,边将她给扶了起来。
谢秋芙两眼泪汪汪的,泪水忍不住从眼角滑落,染满了整张小脸,披散地头发在刚刚的动作中凌乱不已,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捂着脑袋,谢秋芙几乎是下意识地往苏安泠的方向看了过去,但抬眼就对上了苏安泠那双颇为担忧的眸子,心下立即就有些迟疑。
刚刚她摔倒的时候确实没有太注意,好像感觉脚后跟多了个什么东西,才让她在匆促后退的时候摔得更惨,摔倒的时候没有多想就怀疑是有人在身后给了她个障碍,可此刻见到苏安泠的担忧中不带任何心虚的视线,愈发地不能确定起来。
不是她?
“啧啧,自作自受。”牧诗婉手中那着瓶水,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喝了口,然后才毫不客气地说着风凉话。
剧组内两名财大气粗的贵族小姐吵了起来,其他人也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心思,默默地在旁边观看着,甚至还努力地隐藏了自己的存在感,免得受到她们的战火波及。
他们跟这两位压根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要是真的吵起来,无论他们帮哪边,都会被另一边分分钟秒杀,他们才没有作死的勇气呢。
“你什么意思?!”心中汹涌的怒气让谢秋芙无暇顾及疼痛,但说话之际眼角的泪水却没有停止落下,她的声音柔柔弱弱的,明显就是把自己归为被欺负的,外加那摇摇欲坠的身子,看起来不知有多可怜。
喝完水的牧诗婉盖好水瓶的盖子,转而那张精致的脸上露出了好看的笑容,只是眸中的讥讽却明显可见,她红唇微动,声音很自然地飘了出来,
“看笑话咯。”谢秋芙紧紧握住双手,竭力地抑制住胸腔的怒气,说话的语气仍旧柔软可怜,
“你不要太过分了。”她以前就是知道牧诗婉的,这个被牧家宠爱的大小姐,从小的处境就跟她截然相反,有家人的疼爱和宠溺,牧家的人只怕恨不得给不了她最好的。
就算牧诗婉在外面闹得动作再如何大,她家的人也会给她收拾烂摊子,甚至于连外面有人找上门来算账,他们都会坚定不移地护着她。
牧诗婉就是因为家里人的宠爱而出名的,加上她本来就是那种张扬的性子,几乎整个J市的上流社会都知道她,只要听到她的名字就避而远之。
而,加诸于她身上的那些宠爱,于谢秋芙来说,就是永远都无可触及的。
在谢家,她跟她那没用的母亲完全没有任何出头的余地,短命的父亲根本就没有给过她任何的宠爱就离开人世,这些年来她跟母亲在谢家众多异样的目光下生存。
这次在《千年》剧组初次见到牧诗婉,对方就似乎对她有意见似的,每每看到都没有好态度,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惹到她了,对方从来都没有给过好脸色。
牧诗婉眼眸微微转动,嘴角勾起的笑意颇深,
“谁不是一样?”简短的五个字,霎时间将整辆大巴上的人都给羞得满脸通红,他们面面相觑着,尴尬的气氛在大巴内迅速蔓延。
是啊,他们谁不是一样?都在看着谢秋芙摔倒,而且还只是当做看戏似的,心里巴不得这个做作的大家小姐摔得更惨一点,就连她哭成那样,觉得她可怜的都极其少数。
可是,这也再正常不过了,他们跟谢秋芙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关系,而且这样娇生惯养的女生本来就遭人讨厌,平时就看不顺眼了,这次又是她自己摔的,关他们什么事?
似乎也联想到了这点,谢秋芙的火焰顿时就降了下来,她抿了抿唇,没有去看大巴内那些尴尬的工作热源,只是艰难地移动着身体,来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人缘不好,但牧诗婉的提醒,所给她的打击,却比想象中的要大许多。
而也算是事件参与者的苏安泠,倒是没有大巴上那些人的愧疚,摔一跤又不是什么大事,曾经在谢家那么明目张胆地冤枉她可没见谢秋芙心慈手软过,加上上次在剧组对靳斯宸示好的事情,也算是她一个情敌。
思忖间,苏安泠眼角的视线里忽然有什么晃动了下,她愣了下,下意识地朝晃动的方向看了过去,便赫然见到牧诗婉举起的手,很漂亮的手指,骨节分明。
赫然间,苏安泠看到她的手指渐渐收拢,最后只剩下竖立起来的大拇指。
微微顿珠,苏安泠再去看对方的神情,漂亮的面孔上满是善意的笑容,跟方才面对谢秋芙时外露的锋芒截然不同。
有些迷茫的看了几眼,苏安泠倒也没有掩饰,旋即就朝对方点头轻笑,勾起的唇角宛若绽开的白莲,格外动人。
而,坐在苏安泠旁边的路云筠,却是有些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动作太明显了,完全没有任何技术含量。
车外的天气灰蒙蒙的,阴霾的颜色连成一片,遍布了这连绵的山头和远处的村庄。
山路很崎岖,接下来的大巴多多少少都有些摇晃,不过外面仿若与世隔绝的自然景色,却让在大巴上的所有人都忘却颠簸的车子,光是看着那外面的景色心情就不自觉地雀跃起来。
这里大部分人都是在城市里长大的,哪里见得过这般景象。将近傍晚时分,三辆大巴才进入村庄,在他们早已定好的几家居民家门口停了下来。
因为这里风景的原因,以前也有不少的剧组在这里驻留。不过,这里是国家强制性保留的古镇古村,不允许做任何的改建,并且国家花钱来重修他们的房屋,所以暂时这个地方是没有旅馆的。
自然而然的,剧组的人居住在村民们家里,几乎就成了常态。因为剧组的人数过多,每次有剧组过来都会占据大半的村民家庭,不过这些都是自愿的,剧组会给予一定的住宿费和伙食费,好歹也让他们有足够的利益可图,想赚这点钱的都可以将自己家的空房空出来给他们住,不想赚的也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剧组将几个主演都安排在村内曾经的地主家里,因为空房比较多,几个主演外加导演几人都可以在这里住下来,这也方面他们随时商量情节。
“今天大家就好好休息,拍摄明天才开始。”等着苏安泠他们这辆车上的人下车,早已站在地主家门口的秦耿便拎着喇叭大声道,
“各组的负责人将人数点清咯,所有人先去自己的房间看看,熟悉熟悉一下环境。”房间的问题事先就安排好了,苏安泠跟牧诗婉被安排在一起,据说谢初离跟尘子封是分开的,不过也没有人敢将这两位影帝给安排在一起,就算是给他们特殊待遇,也不会有任何人敢有意见。
还留在地主家的,就是导演、副导演、导演助理、制片人,还有编剧等人,他们都是跟剧本和电影密切相关的,被聚在一起理所当然。
“安泠,我先带你去找到房间。”早就坐着第一辆大巴来到这儿的阿舒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笑嘻嘻地朝苏安泠招了招手,等走过来后才意识到苏安泠身边还有个牧诗婉,脸色立即变了变,
“还有诗婉,一起来吧。”牧诗婉倒也不对他的区别对待有所反应,斜了他一眼,就拎起了自己的行李。
“我帮你们提……”阿舒殷勤地将苏安泠的箱子给抢了过来,为了让一碗水给端平,也将空余的手朝牧诗婉给伸了过去。
只是,他的手才伸到了半途,牧诗婉就已经轻轻松松地提着箱子,直接绕过他先进了门。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阿舒摸了摸鼻子。
“箱子还是我来拿吧。”这时,苏安泠也走了过去,浅笑着去拿阿舒手中的箱子,
“我拿起来轻松些。”
“呃……”阿舒愣愣地看着被接过去的箱子,本来在他提着还有些重的箱子,再度落到苏安泠身上,就宛若无物似的,那轻松地姿态仿佛只是提着个空箱子般。
阿舒回忆了一下刚刚自己手上的力道,华丽丽的囧了。是他最近体能变差了吗,怎么会觉得那箱子好重?
“麻烦带下路。”柔和的声音倏地拉回了阿舒的思绪,他再次看向轻松模样的苏安泠,怀着倍受打击的心情,忙点头道:“哦,好。”这里本来就不是多么繁华富裕的地方,无论哪个朝代都是这种发展状况,所以就算是整个山村里最富有的地主家,占地面积也比想象中的要小很多,房间除了这家人居住的三间房外,就另外就只有六间房,据说有一间还是由柴房给空出来的。
不过,这里采取了清代时期的建筑,无论哪里都带有别样的古韵味道,大多的地方都是由木头建成的,外加蜿蜒的走廊和别致的庭院景色,看起来倒是古色古香的,走入其中就跟穿越时光般,莫名地让人心情有些奇妙。
苏安泠和牧诗婉的房间被安排在谢初离和尘子封房间的隔壁,也是靠近最里面的,他们都属于同一个院落。
“你们就住在这儿,房间已经清扫好了,里面的生活用品也准备好了,你们看看有什么缺的,到时候我一次性买回来。”阿舒将房间推开,笑眯眯地朝两人说着,却也很识趣地没有走进去。
“谢谢。”苏安泠朝他微微点头,脸上露出真心的笑容。
“没事没事,我先走了,你们有事喊我就成!”得到苏安泠的感谢,阿舒那张脸都笑得跟什么似的,比六月的阳光还要灿烂。
说完,他也不多做停留,摆摆手就飞似的跑开了。看着他离开,苏安泠才提着行李走进了房间,这里的设施要比她想象中的要好许多,上辈子拍摄外景的时候,他们只能够住帐篷,吃的饭菜大多都是些封存已久的冷食,顶多还有些方便面,就跟非洲难民似的,跟现在的状况比起来不知是有多惨。
“你知道他喜欢你吗?”才刚刚放下行李,苏安泠就听到这样的声音,她猛地顿住,讶然地朝牧诗婉投去视线,对方好似问得很随意,就像是在整理行李的时候抽空说了句而已,就连头都没有抬起。
“他?阿舒?”苏安泠诧异地眨着眼,巴掌大的小脸呈现出茫然的神色,完全是没有反应过来的模样。
听着她那疑惑的声音牧诗婉才稍稍觉得有些奇怪,将手中的衣物放下,在看到苏安泠的神色时心下诧异,她不由得挑了挑眉,
“所以说,你真不知道?”虽然牧诗婉在剧组待的时间并不久,但连她都能够看出阿舒那位导演助理对苏安泠的殷勤,她本人竟然完全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苏安泠认真地想了想,神色间稍稍多了几分思索。仔细想来,阿舒对她的态度确实很不一样,如果一个导演助理对谁都那么热情,肯定说不过去。
但苏安泠是在《生存C计划》的拍摄时见到阿舒的,那时候阿舒的热情也相差不远,所以并没有让苏安泠起疑。
瞧得她那样,牧诗婉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倒也没继续说下去。说到底,也是些跟她无关的事情。
她也不想多管闲事。接下来,并不大的房间便陷入了沉默中,两人都默不作声地开始整理自己的物品,她们的行李都不多,没花多长时间就进入尾声。
“咚咚咚。”刚刚将两本书放好,苏安泠就听到房门被敲响的声音。她微微顿住,视线转移到房门的位置,由木头制成的房门,却不是全木的,隐约可以看到外面站着的高大身影,看起来像尘子封。
“安泠在吗?”紧随着,门外传来颇为温润的声音,证实了苏安泠的猜想。
“在的。”苏安泠轻轻应了声,首先朝牧诗婉的方向看了看,见对方无所谓的态度后,才走去开门。
见到站在门外的男子后,她才稍稍偏着头,问道,
“有事吗?”好看的眉眼上染了些许笑意,尘子封眼底藏有几分促狭,
“有啊,找你去散步算不算事?”
“呃……”苏安泠犹豫着眨眼。如果真的只是散步的话,她确实很想拒绝。
她并不反感尘子封,但是,从心底里有种感觉,就是不能跟尘子封靠得太近,没来由地感觉到一种危险,隐藏于笑容背后的危险,偶尔在剧组拍戏看到他的眼神时,都会令她毛骨悚然。
“说笑的,只是过来看看你而已。”敛去部分笑意,尘子封手中提着个袋子,说完便全部放到了苏安泠的手上,
“以后大部分时间都会待在山上,这些给你。”苏安泠纳闷地翻看了下,全部都是些驱虫药物,还有些花露水和膏药,花样多端,算起来怕是也有十几样。
“这个……”苏安泠有些尴尬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对方笑如春风,温暖而优雅,让她不知该如何拒绝。
“收下吧,顺便给我用用。”牧诗婉不知何时来到了苏安泠的身边,毫不客气地将她手中的袋子给接了过去,脸上带有几分笑容地跟尘子封点头,
“尘影帝,谢了。”
“不谢,”尘子封平静的眼眸稍稍的闪动了下,他语气仍旧温润,视线再次落到苏安泠的身上,和气道,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苏安泠尴尬地看了眼牧诗婉拿过去的袋子,有些局促地朝尘子封点头道:“嗯。”直到看着尘子封进入隔壁的房间,随便扫了几眼手中袋子内的药物,牧诗婉拿出支膏药把玩着,不紧不慢地关上门,饶有趣味地看着苏安泠,
“我说,尘子封也看上你了,你也不知道吧?”------题外话------咳咳,这么说吧。
瓶子卡文了。而且还很严重。非常非常非常的严重。才五十万字啊,就卡成这样,我真的要哭了。
估摸着文文会上百万,但是现在状态真的不行。所以,亲们有什么意见吗,就算是看到这儿的想法都成,给瓶子醍醐灌顶一下吧!
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