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呸!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原来这死丫头的心是这般的黑?下手怎生这般的狠呢?
感情这是会咬人的狗不会叫啊!
就在李兴山心里恨毒了安羽宁,恨不得诅咒她去死的时候,已经走到东厢房门口的安羽宁瞬间回头。
阴笑着打量院子里大房众人,笑的特别有深意的说道。
“那个,肉可是按人头分哦!分到谁的就是谁的,我不希望到时候大郎哥还能吃到肉呢!如果大郎哥能吃到肉,我就不高兴,如果我不高兴了,我就不想吃饭,如果我不想吃饭,呵呵呵……那大家也都别吃了噢……”
黄招弟看到院子都散的差不多了,因为惦记着何念娘手里的两只肥兔子,她在房里也坐不住了,当即就下炕出门来。
可让黄招弟万分后悔的是,自己才掀了门帘子出来,都还没来得及出声,当即就被那死丫头阴深深的笑,和那意有所指的警告给吓唬住了。
艾玛,这死丫头难道是属鬼的吗?
他们老李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居然让他们摊上这么个狠毒的恶鬼小杀才来家?
“娘!你看这死丫头!”
家里人人都有肉吃,就自己没有,大郎这独性子怎么能忍?
当即就拉着黄兰花的衣袖,嘴里告状似的喊人。
只可惜啊,黄兰花此刻也做不了主,只得拿眼神看着自己当家的。
而李兴山,这会子还震惊在安羽宁最后的威胁中,感受着还在隐隐作痛的手腕,李兴山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自然就无视了自家蠢妻子投过来的眼神。
还是极力稳住了自己害怕内心的黄招弟,看不得这么窝囊的侄女,忙跟赶苍蝇似的催促。
“滚滚滚,见天的就晓得偷懒,只晓得吃!闹的家里都没个安生日子,滚回你们屋里去,老娘我看的心烦!”
是心烦啊,她能不心烦么?
如果说这蠢侄女,还有笨大儿一房人,若是能把那邪门见鬼的死丫头压服住了也好说,不就是吃肉么?她还有存货,乐意给呀!
可眼下让邪门的死丫头占了上风,家里谁都不敢得罪她,更是不敢拿她怎么样不说,还得哄着她,那他们还吃个屁的肉?肉毛都没有!
她老婆子都还忌惮这邪门的小杀才呢!制服不了这小杀才,那大家就都忍着呗!她老婆子不也忍着么?
哼!简直是太憋屈,太讨厌了……
可再讨厌,兔子那可是肉,肉不讨厌!
最后安羽宁带来家的两只兔子,在黄招弟的亲自监督,何念娘的亲手操刀下,按照人头数量砍成了一块块的。
当然,严格执行闺女请求的何念娘,自然不会算上闺女特别交代的大郎的那一份,而怕安羽宁怕的要死的黄招弟,出于对某人的惧怕,自然也没有说什么。
等最后两只兔子肉,全部用大料一锅炖煮了出来,那滋味别提有多香。
上座吃饭的时候,安羽宁把特意嘱咐亲娘装好的那盆兔子肉端怀里,先是去了里屋,给炕上坐着的除了大郎以外的所有人,每人都分了一块份量不小的兔肉。
给老阴险的爷爷,还有自家老爹跟哥哥三郎,分的是兔子腿的那一块肉多肉好的,给其他的人的,就是兔子身上的肉块。
至于为什么要给老阴险爷爷分好的,那完全是因为,如果不给他分好的,万一这老货以孝道压人,自家爹跟哥哥能吃的安心吗?
与其分完了以后让他找麻烦,还不如眼下自己就大方的给分了,起码还能给老阴险留个好印象。
虽说自己是不屑这好印象的,她这么做就是求个安生。
不过往往很多时候,突如其来的一点点小恩惠,总是会起到很多意想不到的效果。
给里屋的男人们分完了肉,抱着大盆子出门前,安羽宁还是笑非笑的盯着炕上的所以人说道。
“爷,大伯,爹,三叔还有哥哥们,这兔子肉是我打的,也是我求娘按人头做的,今日大郎哥哥犯了错,所以他没得肉吃,如果你们谁要是给他吃了,那可别怪我待会进来掀桌子哟!而且你们也别想着自己不吃,待会留着给大郎哥偷偷吃,这样也不行哦!如果被我发现有谁搞小动作的话,以后但凡我打回家来的肉,搞小动作的人可就再也吃不上了!”
安羽宁说话的声音很大,还特意提高了音调,不止屋里头的人听得见,便是外头堂屋女人们那一桌的人,也俱都能听清楚。
意有所指的威胁完了,安羽宁也顾不上去看炕上面色各异的男人们,也不管他们内心都是作何想法,甚至不介意某些人内心对自己在诅咒,安羽宁自顾自的端着肉盆子出来,接着分肉。
给老妖婆一块兔子腿,剩下的四个兔腿肉,安羽宁分给了自家的四口人,其他的人都只分到了一块腰身肉,可即便是这样,腰身上的肉也不少,因为这两只兔子可肥的很。
端碗吃饭前,安羽宁看着对面,大伯娘欲要阻止自己两个女儿吃肉,一心想藏肉的小动作,她当即放下饭碗,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吓的桌上除了何念娘二丫六郎以外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身体。
实在是,除了自己屋里的爹娘兄弟姐妹们,眼下她安羽宁在老李家众人的心目中,其实也就跟恐怖的土匪,煞星差不多了!
黄招弟手抖了抖,下意识的看向咳嗽的安羽宁,发现这丫头看的不是自己,她这才故作镇定的安抚自己,继续吃肉。
而被安羽宁盯着的黄兰花,不等她讨好的笑着想解释什么,安羽宁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了。
“大伯娘,先前我就说了的,分到谁的肉就谁吃,即便你是大丫三丫姐姐的娘,你也不能霸占她们的肉!我呀,最不喜欢别人无视我说的话了,前头我不是就说过了,谁让我吃饭不开心,那我就让大家都不开心,大伯母,你确定你还要大丫三丫手里的肉?或者是说,你自己舍不得,留自己手里的肉给大郎哥吃,非得去夺女儿嘴里的肉?还是说大伯娘啊,在你眼里女儿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