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乙课后起身与詹德容道别,他想去藏书阁再查阅些丹书,为炼制四品灵丹作准备。
“那么急着走,我是妖兽吗?”詹德容蹙着眉恼火地埋怨。
“你住南院几号,有空我要去找小白玩。”她接着问。讲这句话时,神情竟然罕见地有点扭捏。
“没有啦,是真的有事。我住南院530号,最下面数上来第二排,靠天堑这一侧。我常去藏书阁和演武场,要去的话记得先约我一下。”他赶紧回话。
“哼,今天放过你。”见他明显比较紧张,詹德容得意地说。
周小乙落荒而逃,他有点猜到詹德容的意图。只是少女的心思你千万别去猜,小师姐关灵姗就是典型例子。猜不中得人恼,猜中的话也别高兴,你可能死得更快。
在藏书阁近一个时辰,翻阅了许多丹书,没有什么收获。到食堂吃过晚饭,和陈有容散步回去。下天堑到木屋,先安顿好银狐。再细细研读《灵丹金方》《炼丹手记》《净丹论》,到子夜时才合上书册。静坐修炼一轮后,抱起银狐上床安心入睡。
周六天微亮,他就到灵药园拔灵草。随后下崖到石屋,架丹炉开地火准备炼丹。施了个去尘诀,将灵草清洗干净,一株株投进丹炉。按比例注水,撒上丹砂,用神识观察炉内动静。晋级三品灵丹师后,他直接以灵草炼丹,不再研磨提纯。
耐心地用小火煨药,灵草融化后,药香四逸。他打开控制阀,将地火开到最大。全面激发炉底的聚火符,丹炉马上被烧得通红。炉内药液沸腾,水分飞快蒸发,药液变得非常粘稠。
他全力施展净丹诀,真气涌入丹炉内,推动药液飞速旋转。药渣陆续沉底,烈火烘焙下,表层药液迅速凝结。他赶紧施展凝丹诀,只听“叮”的一声,药液凝结成丹了。
凉炉取丹,得增元丹七粒。个个珠圆玉润,都是上等丹。增元丹是真元期修士常用的四品灵丹,长期服用能提高结丹机率。四品以上灵丹,满丹才九粒。第一次炼制就成丹七粒,他非常满意。这净丹诀确实是好功法,既能除丹毒又有助于成丹。
将炉中药渣倒掉,认真梳理一遍炼丹过程,又接着炼制第二炉丹药。凝丹时加快施诀,成丹达八粒。一个上午,总共炼制七炉增元丹,后五炉全部满丹。按四品灵丹的常规装瓶,每瓶六粒,正好十瓶。增元草还剩19株,够他近期炼丹之用。
照常吃饭午休,下午到演武场。他还是提早一刻钟到,没想到九位少女全都到齐了。大家一见面,少女们就纷纷跟他吐槽。说昨天请个甲级班男弟子帮助投球,时机把握和准确度都不行,而且不懂帮忙收拾东西,更谈不上一起研究剑阵了。
少女们练了一个时辰,剑阵水平在稳步提升。周小乙如今已熟悉剑阵,眼光经常随魏箭虹身影游走。她始终一丝不苟、极度专注,练习时身手矫健、步法灵动,自有一股逼人的英气。
下午练了四轮剑阵,最后一轮居然九射七中。少女们担心周小乙又故意相让,反复询问进行确认。得知他真是正常投球后,全体欢呼雀跃起来,布满汗水的脸上全是兴高采烈的笑容。
徐若玉在练习结束后,同魏箭虹、荆淑玉一起留下。三人与银狐在草地上玩耍,周小乙还是远远坐着观看。期间甲级六班的护卫弟子曹寻民过来,提醒他晚上要巡夜。快到开饭时,却见同班的廖剑波从锻体室那边朝他飞奔而来。
“周小乙,陈有容受伤了。”廖剑波边跑边叫。
周小乙跳了起来,他迎廖剑波那头就跑。跑了几步,又回头朝正在逗弄银狐的少女叫了一声:“箭虹,我有急事先走一下。”他心急之下,直接叫了少女的名字。
廖剑波边跑边说,陈有容是练深蹲时压伤了。他心中更急,和廖剑波加速往前跑。冲进锻体室,就见陈有容坐在地上,千斤杠横在身后。她双手握住左脚脚踝,脸上泪痕还未干。
“伤在哪里?严重吗?”他冲到近前连问。
“左脚踝受伤,巨痛,动不了。”陈有容弱弱地回话。
周小乙抓起陈有容左脚,直接将她的鞋袜脱掉。陈有容的脚掌和脚踝处,已经肿得像个大馒头。凝聚神识观察,她脚踝处只是扭伤,足弓上却微有骨裂。还好没什么大碍,他放下心来。
掏出丹瓶倒出粒愈骨丹,递给陈有容服下。左手抓起她的左脚,右手抓紧脚掌“咔擦”一声正了骨。随后以右掌抵住其涌泉穴,缓缓输入真气。陈有容脚上的红肿,几息就消退下去。
周小乙让廖剑波去叫女同学来帮忙,俯身将陈有容抱到墙边的条凳上。回身去将千斤杠放好,掂量了一下,约有600斤重。取过地上的鞋袜,重新帮她穿好。
“还会有点痛,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压杠要适可即止,不能一味求重。”他皱着眉头提醒。
“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陈有容低下头轻声回话。
周小乙又取出两瓶益气壮骨丹,连同那瓶愈骨丹一并交给陈有容。他昨天用餐时提到,自己最近有到锻体室运动。没想到陈有容今天就来,而且受了伤,这说起来也与他有关。
“愈骨丹一天一粒,益气壮骨丹可以多吃。我现在手头上没有多的了,过几天再拿些给你。”周小乙交代。他先前专门炼了些愈骨丹、止血丹、生肌丹等疗伤丹药,纯粹是“晴天防雨”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今天还真派上用场。
“那这几天你自己吃饭,我脚不方便,就不和你一起了。”陈有容将他的手牌递过来。感受着他的关心,她心里暖暖的。
廖剑波很快叫来苏映雪和张赛芳,两个同班女生是陈有容的死党。周小乙问都没问陈有容,就将她横抱起来出去。到演武场时,许多弟子看了过来。周小乙倒没什么感觉,一贯大大咧咧的陈有容,此时反而有些害羞起来。
魏箭虹三人见状,立刻走近询问情况。周小乙简单回话后,叫廖剑波把他和自己手牌交给魏箭虹,请她们帮忙打饭。将陈有容抱到天堑石桥前,由苏映雪二人搀扶她回北院。和廖剑波赶回食堂帮三个女生打了饭,送到石桥前给苏映雪后再下山。
到食堂边的水池洗了手,进去找到魏箭虹她们,收好银狐和手牌坐下吃饭。他和廖剑波一排,三个少女坐在对面。饭菜已经有些凉了,周小乙道了个歉。三个少女与廖剑波是初识,大家在吃饭时没怎么聊天。
“刚才那女生是谁啊?好像有点眼熟。”用餐结束前,荆淑玉突然问了一句。魏箭虹随即抬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周小乙。
“我前桌陈有容,报到时你们见过的。”周小乙简单回话。
吃过晚饭,五人散步回去。荆淑玉和魏箭虹明显放松多了,路上大家随意地聊着,很快就到南院指示牌前。周小乙向三位少女道别,因为巡夜要补觉,顺带请了明天下午的陪练假。
他与廖剑波各自回住所,随后到木屋读书。快到子夜时,起床修炼了一轮,然后上天堑开始巡夜。提着巡夜灯,绕南院转了一圈,弟子们基本都休息了。有三个弟子在自己小院内修炼,一个弟子在读书。63号小院内,有4个弟子还在喝酒聊天。
到藏书阁和学堂这两层转了一圈,漆黑一片、悄无声息。下到食堂这一层,先走进园林内巡查。假山后有一对男女弟子,正相拥着忘情亲吻。两人定是情到极浓时,浑然不觉有人靠近。周小乙加重脚步走到五六米外,那对恋人还是没有反应。
“这么冷的天,亏你们也受得住寒。”周小乙腹诽。
“巡夜了,回去吧。”他轻咳一声提醒。
二人这时才惊觉,慌慌张张地往后就跑。接着就听女生“啊哟”叫了一声,估计是撞到哪了。
“都怪你,刚才就叫你回去了。”女生低声埋怨。接着男的连声道歉,哄着女的渐渐走远。
最后一层演武场没有人,园中灵禽灵兽也全都入眠。周小乙在空荡荡场内静静地走着,心头浮现出魏箭虹的模样。她如深潭般的双眸、清秀的面容、娇好的身材,初见时的浅笑、晚会上的回眸、练习剑阵的专注。他边走边想,嘴角不由自主地带起笑意,甜蜜幸福的感觉在心中流淌。
想着清纯灵动的魏箭虹,自然而然就想到荆淑玉。她的甜媚可人、聪慧狡黠和对自己的次次调侃,想着想着不禁莞尔了。
接着又想起天真热情的詹德容,那青芝莲的幽香和笑意盈盈的脸庞,让他心底涌起一种异样的情愫。
后来甚至想到直爽纯朴的陈有容,想起她初见时的霸道和现在对自己的崇拜,心中竟有一丝丝的暖意。
这几位少女,都在自己心中扎了根。对魏箭虹是心动和爱慕,对陈有容是那种类似友人的亲切,对另外两个少女是欣赏和喜欢。他都想和她们真心交往,又隐隐觉得这样会有点不妥。
“管他呢,反正我都喜欢。”他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