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玉一家来叶蓁蓁倒是可以理解。
可是刘西风来这里做什么?
白锦一边帮叶蓁蓁试着吉服一边说道,“听说是因为他知道宋胥在京城所以找来了,曾经在芙蓉镇的时候就属他们俩和易初良玩得最好,偏偏性子又都不一样,倒是挺有趣的……”
“他们三个不过刚好是年龄相仿,家世背景相同,凑巧玩得到一块儿去而已。娘你也知道,之前的宋胥是什么心性的人,怎么可能真的会和刘西风那样的人成为朋友。”
白锦听闻之后,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叶蓁蓁的额头,“你倒是个鬼精灵,娘倒是觉得刘西风这个孩子不错,就是脾气急躁了些。”
“那您还是真不了解他,他活脱就是一个小霸王……不过我好奇的是,宋胥的爹娘为什么没有来?”
“听说宋胥的娘又怀上了一胎,老来得子自然十分珍贵,偏巧着刘西风自告奋勇的要来,他爹娘让刘西风将人带回去。”
“刘西风这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叶蓁蓁小声嘀咕着,“宋伯父和宋伯母倒也是心大,竟然放心刘西风这个泼猴办事。”
“听你的口气对刘西风似乎有很大的偏见?”
那是自然。
从小到大,刘西风没少欺负过她。
叶蓁蓁担心白锦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伤心难过,便没有多提。
没一会儿,镜子中就出现了一个艳若桃花的女子。
一身正红色的新娘嫁衣贴合地穿在了身上,红色的流苏穿过了一颗颗白色的珍珠镶嵌在云肩上,金丝银线绣着游龙戏凤和牡丹满园。
小细节的地方处理得十分到位,最妙的是云肩下摆处连接着一片轻薄的红纱,在灯光下折射着七彩的光泽,并且生腾出一种雾气朦胧质感。
每当她脚下踏出一步,就如同走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之上,给人一种烟波浩渺头云驾雾之感。
奇思妙想,巧夺天工。
比起宫中绣娘秀出来的衣服还要好看精致,很难想象出这竟然是宋胥在三天之内赶制出来的衣服。
“我的姑娘果然是好看。”白锦笑眼弯弯如同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打量着眼前的叶蓁蓁。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王妃娘娘,白锦夫人,门口来了一些宾客,说是王妃娘娘的亲戚,这是门贴。”
红英将一个写着来宾名字的红色纸条放到了叶蓁蓁的手中。
叶蓁蓁扫过了上面熟悉的名字,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刘西风三个字上,柳眉微蹙,“让他们进来吧,请到偏厅稍作休息,我和娘换好衣服就过去。”
……
叶蓁蓁换下了嫁衣,穿着一件普通的罗裙走到了偏厅,透过窗户便打量起了房间中的人。
叶白玉比起两年之前越发仙气逼人,一件水蓝色的罗裙外搭配着一件雪白色的狐裘,衬得如同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她身后站立着的叶良景和王彩凤二人似乎已经和好了,一家三口站在那里到时极为和谐。
而夹杂在这一家人旁边的刘西风显得格格不入。
和当初那个毛头小子相比,此时的刘西风又长高了很多,眉目间已然褪去了青涩少年之感,小麦色皮肤显得人格外的强壮,一身玄色锦衣比较于两年之前成熟稳重不少。
虽然他不似宋知斐和易初良那样传统意义上的美男子,但也算是高大潇洒。
两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却在每一个人的身上都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叶蓁蓁悄悄发问:“刘西风娶了叶白玉?”
白锦一笑,“白玉仍然是小姑独处,刘西风听说这两年对婚事十分抗拒。半年前刘家父母好说歹说终于劝动了刘西风娶一个大家闺秀,可是没过多久,宋胥失踪之后,刘西风就突然改变了主意。”
“果然是刘西风能做出的事情,可怜了那个新娘。”
母女二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偏厅里面,这先冲过来的不是其他人,而是刘西风。
“你是不是见过宋胥,你快告诉我,他在哪儿?”
叶蓁蓁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突发情况,乘风便紧握着刀,赫然出现在叶蓁蓁的面前,充满警惕地看着刘西风。
“你想对我们王妃做什么?”
刘西风俊朗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目光依然灼灼的注视着叶蓁蓁,“我不想对你做什么,我只想知道宋胥在哪里?”
“宋胥?你们两个人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如果叶蓁蓁没有没有记错的话,刘西风本来是十分厌烦宋胥的,甚至还总拿宋胥喜欢男子的事情嘲笑他。
刘西风脸色一变,“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只要告诉我他在哪?”
“你这个人怎么和我们王妃说话呢?”乘风眉头一皱,手中的剑就拔了出来。
说是迟那时快,下一秒刀刃就紧贴在脖子上。
刘西风脸上没有露出惊恐的神色,只是一脸淡定的看着叶蓁蓁。
叶蓁蓁明显的感觉到刘西风似乎和从前不大一样。
可是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她挥了挥手,示意乘风把剑放下来。
乘风退到了一边,叶蓁蓁看着刘西风缓缓开口说道,“芙蓉花开,宋胥就在那里。不过他现在失去了记忆,之前很多事情都已经记不得,你最好也不要逼着他回忆,郎中说这个病症最好顺其自然,不然的话会适得其反。”
叶蓁蓁对刘西风依旧然有所戒心,不打算把事情真相告诉他。
然而她没有料到,刘西风听到这段话之后,身形一晃,一副怅然若时的模样。
“失忆?”
“嗯,我见到他的时候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是谁,他来自哪里,他要去往何处,这些他都不记得了。”
刘西风人如其名,像是一阵风似的离开了九王府。
叶蓁蓁看向他离开的方向,微微皱眉。
……
当天晚上,宋知斐回来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找叶蓁蓁。
“听说今天叶良景一家三口来了,你见了?你若是不想见到他们的话,我让乘风通知守门的侍卫,以后他们来了不用通传,直接赶走。”
叶蓁蓁笑出了声,“毕竟身上都留着相同的血缘,之前的事情既然过去了就过去吧。”
“你想开了就好。”
“对了,昨天的事情如何处理了?”
“昨天望春他们检验了纯杏身上的香料袋子,的确和死去的宫女手指甲中的香料所吻合,是同一种香料。”
“难道这件事情中,姚静思根没有露出一丝马脚吗?”
宋知斐摇了摇头,“姚静思此人心机果然深沉,昨天她算计的时间几乎是分秒不差。我猜测这些事情姚静思或许的确没有插手,而是将想法告诉了纯杏,所有的坏事都是纯杏做的。而她的双手却是无比干净的。”
“她的心思简直缜密的令人害怕。”叶蓁蓁叹了一口气,“那个姚静思明显就是倾心于你,有这样她这样的一个爱慕者,我真的是有随时死去的可能。”
宋知斐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这些事情本不应该让你被牵扯到其中,我也没想到姚静思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我,我就是随便一说,你怎么还当真了。”
宋知斐的大手覆盖住了叶蓁蓁的手,灿烂如银河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她,“明日就是大婚了,你可会觉得害怕?”
叶蓁蓁微微挑眉,“一回生话回熟,我又不是没有上过花轿,自然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宋知斐抬手在叶蓁蓁光洁的额头上弹了弹。
“你做什么,好痛的。”
“痛就对了。看你下回还长不长记性,你和本王的大婚,怎么能和别人相提并论。金嬷嬷让你记协的规矩可都记明白了,本王这一生中只打算成一次亲,只举办一场婚宴,你若是敢搞砸了本王的婚宴,本王要你好看。”
叶蓁蓁扑哧一笑,“那你倒是说说怎么让我好看?”
宋知斐狭长的桃花眸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你可听过一首诗?”
“哪一首?”
“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叶蓁蓁老脸一红。
此时红英声音在窗外轻飘飘的响了起来,“殿下王妃,按照民间的规矩,夫妻二人成婚前日不能见面。就算是皇家没有这种规矩,可毕竟王妃明天是要头戴十足金的凤冠行走一天的,若是今夜劳累了,明天万一出了差池就不好了。”
叶蓁蓁眉毛皱成了一道波浪。
什么叫做“若是今夜劳累了”?
宋知斐则低低地笑了一声,“放心,本王今天晚上自然不会让你劳累的,明天的话本王就不能保证了。”
叶蓁蓁的脸瞬间红了,像是一个煮熟的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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