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麒麟显然早已猜测到他大哥的举动,可在心中还是狠狠涩痛一下,就是为了他一句话,他便将伺候自己的下人视如草芥,那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可是父皇也说过不能随意伤人,大哥何尝不是犯了禁忌,况且,待臣弟解除了朋友的冰蛊之后您可以将臣弟的这段记忆抹去。”
对方的当仁不让使得白麒麟当场冷了声线,感觉自己的大哥愈加的陌生了,他好怀念以前的日子,兄弟之间相处融洽,为了对方甘愿牺牲自己的生命,难道他都忘记了?
而且,祖上戒训,兄弟之间必须团结一心,作为蛟国的继承人更要以身作则,可如今,他这大哥,蛟国未来的继承人,对自己兄弟都这般,更何况是那些子民。
是不是,只要他看不顺眼,逆许他的都要死......
“可笑!”头顶冷嗤一声,随即,便之间挥袖而去的背影。
白麒麟本想追过去,可就在这时,袖子被人给拉住了,垂眸一看,一只柔骨小手正扯在他袖子上,掀眸,却见莫琴烟一脸无奈的看着他。
白麒麟嘴唇抿成一条线,巧借微力,便是离莫琴烟有了些距离,站定后才缓缓开口:“不知嫂子这是何意?”
他的声线极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莫琴烟素手搭空,半天才从微愣中回神过来,孤疑的看了白麒麟一眼,眼波流转之中透着一股外人看不见的怒气,以前的他可不是这样的,不但爱慕她,而且还和听她的话,突然间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给夺了,这样的感觉很不爽,遂想起他近段时间带回来的两个人,不免更加冷了一张俏脸,可也只是瞬间。
“你哥脾气犟,加上这父皇年纪也大了,继承蛟国一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这才失了理智,你别放在心上!”
白麒麟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那般,刚刚她脸色还阴晴不定,一副让人琢磨不透的样子,现在却一副柔弱小鸟依人的摸样做起了中间人,若不是了解她的为人,他可真被这么副好皮囊给骗了。
“多谢嫂子!”微微俯身,随即便冷然的踏出了玉麟垫。
却压根忽略了身后那道足以将他烧为灰烬的戾眸。
路过麒麟垫,却见花灵云正扶着林子恒坐在前面的亭子里歇息,因为跑了温泉,两人的精神和气色显然和不错,当然,对于带了人、皮面具的花灵云,他也只是凭着感觉认为的。
“可觉得好些了?”走进,坐在了石桌的另一方,见花灵云一副怪异的模样看他,尴尬片刻,便是出声询问。
“这蛊是你大哥下的!”
本以为她会劈头盖脸对着他一顿乱骂,没想到却是如此肯定的问句,一时间,他喉咙如同被什么哽住,半天都发不出声音。
“哎!本是同跟生,相煎何太急,你哥是个不明智的蠢货!”
如果之前花灵云的行为使得他难过的话,此刻却让他想逃,任是一个到来不足三天的外人都能扑捉到这种兄弟不和,那么,父皇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呢,那为何还要任其为所欲为,这一切都违背了祖上遗留下来的规矩啊!
见他不说话,花灵云径自为他斟了一杯茶,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毕竟这是他们的家事,只要林子恒的冰蛊解了,他们便不会找他们麻烦,但若是......那就别怪他们不客气了。
林子恒丝毫不曾错过花灵云眸底一闪而逝的杀意,石桌底下的手顿时握住了她的柔荑。
他刚刚趁人之危动用了千里传音,虽不是亲眼所见在玉麟宫发生的一切,可他们的对话却一字不漏的听进了他们耳朵,为白麒麟这样的义气而感到骄傲,同时,为自己的小心眼感到羞愧,说来说去,都是眼前这个女人惹的祸,她不答应来这一趟,不就不会节外生枝了,他也不会乱吃醋。
“我一定会想办法接触你的冰蛊,到时候你们就赶紧离开!”白麒麟倏然起身,睇了他们一眼,放话后便逃似的离去。
他的这般重情重义使得花灵云和林子恒同时摇头,就怕他的心软,得来手足的残害,这冰封不就是典型的例子么?
只是,这莫琴烟到底是个什么里头.....
晃晃悠悠,又是几天过去,这段时间林子恒自我*,加上每天都去温泉泡一两个时辰,那冰蛊倒是没怎么发作,反而他的功力倍增,这可高兴坏了花灵云,若是他能自我调息不让这冰蛊发作就好了。
而白麒麟这几天不见人影,但却听闻他不厌其烦的每日都去这玉麟宫跑,弄得那殿下大人见了他就让人来轰,可人家却就是有办法不但不离去,还能让那莫美人儿可怜兮兮的为他求情,为此,那脾气暴躁的太子殿下每天如山洪爆发,使得下人们见了他就绕道。
然而,这事一传二,二传三,最后传进了皇帝与皇后耳里,可版本却换了个样,说的可是叔少有歼情,这不,一大早,那厮便被他那皇帝老爹给传了过去。
本想继续让林子恒用他的绝能偷听来着,可他却去泡温泉了。
显得慌,花灵云只能无聊的扭着自己的辫子看花看草了。
据说,这蛟国的花草可都是有灵性的,她可要好好试探试探。
这几天闲着没事她翻阅了些蛟国的古籍,里面记载着,这里的花草常年四季如春,不枯不死,而且长的非常的慢,十几厘米的一颗小草可能有着上十年的年龄,这点,让她唏嘘不已,莫不是都成精了,可这几天的细微观察也没发现什么异样啊。
唯独一点发现,就是他们蛟国的人非常的爱护这花花草草,简直当自己的亲人来护着。
再观这里景色怡人,花香四溢,而那些具有生命的小植物在微风中瑟瑟起舞,这场景好不引人入目。
“呵!我就不信这邪了!”花灵云径自嘀咕一声,便是抬脚超前走去。
“哎呀,据闻白麒麟受伤了,需要一株有灵性的灵芝草做药引,不知这院子里是否有呢!”花灵云有模有样的在花草里四处瞅着,双眸绽放明亮的光芒,声音却是传遍了这院子的每一个角落。
“哈...你就是灵芝草么?只要连根拔起,那小子就有救了!”突然,见她发现新大陆那般蹲在了一株小草之下,说话间,并伸手微微拂过那草而得叶子,高兴叫道。
然而,就在她要将这草拔出来之时,却见那草儿缩的一下,移了位置,花灵云双眸绽放出华丽光芒,看来自己还是猜对了,便叫道:“你别跑!”
说着,就要朝那株草给扑去,却在这时,刚刚那株草的位置莫名冒出了另外一道影子,这......真正的灵芝草!
花灵云有些瞠目结舌,这这是什么情况。
“我才是灵芝草,快将我拔走救主人吧!”
而灵芝草的出声更是惊的花灵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双眸瞪得如铜铃那般大,这草不但会说话,还能自行移动。
妈呀,这真是太神奇了。
突然想起什么,花灵云又一股脑儿的从地上爬起来,盯着那颗出声的灵芝草,问道:“你主人?说的是白麒麟么?”
这次,人家干脆不搭理她了,花灵云顿时懵了,变着法子逗它开口,可人家淡定如初,压根不鸟她。
“哼!我就不拔你,让你家主人死了算了!”突然,她双手一拍,便是起身要走。
“你这个坏女人!”
可脚还没迈开,后面又响起了声音,当然,这一次,就不是一株儿的声音了,而是千千万万颗植物的声音混在一起,有男有女,有老人,有小孩,果真,差点让花灵云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我可告诉你们哦!我可是蛟国请来的神医,特意为你们主人看病的,你们要是不听话,我就不给你们主人看病了”花灵云转身又蹲了下来,眼珠一转,便是恐吓出声。
“你问吧!我们言无不尽!”
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吓得花灵云呼吸一滞。
那声音明显很像那些电视里即将散尽的精怪所发出的,沧桑之中带着一丝绝望,一时间,感觉空气里散满了沧桑死亡的气息,再观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瞬间没了生机那般蔫蔫的低垂着,任风狂肆扫摆。
“好,我只有两个问题,第一,要是将你们的一切告知后果是什么?”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花灵云便是委婉的套话题,况且,她只是好奇,跟它们开了个玩笑,而她又那么爱护这些花花草草,怎么会忍心看它们有事呢?
可是,等了好久,对方都不回答她,她也不再作声,转身便要离开。
“我们灵力将会散失,变的和其它花草一样,春生秋枯!”
这次,她扎扎实实走了三步那苍桑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果然,花灵云突然呼出一口气,好在自己有所顾虑,要不然真会酿下大祸了。
“那...没你们的事了,你们主人我自会想办法,保证他无性命之忧!”
既然是这样,那么,她就靠自己去查实这一切,留下让它们安心的话,毕竟万物都有生命,即便是为了林子恒她也不会拿别人的生命来换,即便这些生命只是外人眼中不起眼的动植物。
回到内室,发现林子恒不知何时回来了,正在运功打坐,这似乎是这几天他每日必做的事,花灵云悄悄的放慢了脚步,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不去打扰他练功。
花灵云正走在桌子旁边坐下,林子恒却倏然睁开双眸,眸底蕴藏怒火:“不好!白麒麟有危险!”
听他这么一说,花灵云正了脸色,起身,直视着林子恒,似乎在等他下决定。
在冰蛊这件事上,他们欠白麒麟一个人情,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会救他。
“他此刻已经被押入了地牢,我们必须晚上才能行动!”过了会,林子恒又道。
本是无意想要试探下这泉水的功能性,却无意间让他感应到了议政殿的一切,好奇心促使他,结果动用了千里传音,结果,比上次大有增进,既然能够冲破那层障碍将里面的一切听的清清楚楚,只是不曾想,却是这样的结果!
花灵云也知道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之上,而他们充其量也只和白麒麟熟些,若是贸然前去,后果定会不堪设想,况且,这堂堂王爷,被押入地牢,可见事情的严重性,他们能做的只是智取,而不能硬来。
本来她还郁闷,为何他一直不向他眸引荐他的家人,依次而知,他的家人并非什么善辈,他这么多也不过是想呀保护他们吧,谁让这些人忘记了被冰封前的一切呢,若是能够记得,那么事情不非吹灰之力便能解决了。
接下来,两个人商量了对策,最后,结果却是由林子恒独闯,而她在外面接应,若是真遇到什么,至少还有她。
花灵云本不愿意,可衡量一番,不得不点头答应下来。
转眼,便已是深夜,林子恒一身夜行衣出了麒麟宫。
花灵云看着那离去的背影,辗转难眠,隐隐感觉,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而且,这似乎已经被对方酝酿了好久。
翻来覆去,最后索性撑灯翻阅起了这蛟国的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