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安慰道:“陶商只要不笨,肯定不会这个时候在外面动手,我猜他肯定会等大哥进府才会动手。”
糜芳对于袁熙有种莫名的信任,闻言心里缓了一些,点头道:“但愿吧,只是我还是有些担心。”
袁熙问道:“担心什么?”
“假如大哥要是束手就擒,直接让陶商擒了怎么办?”
袁熙微怔,还真有这个可能,糜竺虽然有为家族着想,但是相对而言并没有做错什么,心怀坦荡之下,要是愿意直接去见陶谦,真有束手就擒的可能。
“我最担心的就是,大哥听信那陶商言语,乖乖的愿意去见陶谦,中了他的圈套,然后陶谦直接再来个先斩后奏,呵呵。”
糜芳尴尬的望向袁熙。
袁熙踌躇一番,说道:“现在府上还有下人多少?衷心的又有多少?”
“下人很多,但是能走的,上次都走了,留下来的大部分都是随时可以舍弃的。”
“这样吧”
袁熙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一些话。糜芳频频点头。
晚间戌时的时候,糜竺终于从未外面赶了回来,脸上的神色很严肃。
糜芳等候已久,见糜竺回来,彻底松了口气,上前道:“大哥,你可回来了,可把我担心死了。”
糜竺脸色不好看,但还是问道:“你担心什么?”
糜芳看了眼被紧紧关上的大门,拉着大哥往里面走,低声道:“外面传言大哥难道不知道吗?”
“什么传言?”糜竺没好气的道:“显奕不是早就告诉我们了,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糜芳也不过多在意大哥的态度,他接着道:“我不是说显奕说的事情啊,我是说上次我们和显奕联姻,把家资运出去的说事情。”
糜竺目光扫视周围两眼,这事他还真是不太清楚,但是今天陶谦对他的态度不是太对,让他心里不得劲。
拉着弟弟,进了一间房内,坐下后,他道:“你细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糜芳不敢隐瞒,把袁熙教给自己的话慢慢的都说了出来。
“外面居然有传闻这件事的?”听他说完后,糜竺脸色就更不好看了,代表着男人气概的胡子都有些颤抖。
虽然转移资产确实有些不妥,但是怎么说也是自己家的不过这事糜竺还是自己明白,陶谦要是知道,肯定饶不了自己。
“我们似乎没有哪里出什么纰漏啊?”糜竺在纠结这个问题,喃喃道:“嫁女儿,陪嫁妆,外面的生意都照样做,按理说,不会出问题,肯定是有内鬼!”
糜竺一语点破。
糜芳吓了一跳,早知道哥哥厉害,可没想到见识这么敏锐。
他稍缓心思,低声道:“大哥,就我们知道,能有什么内鬼啊,现在的问题是别人要来抓我们,你说该怎么办?”
他尽量让自己的说话的语调平缓,因为内鬼就在眼前,这让他非常尴尬。
“不会!”糜竺断然道:“陶大人虽然年事已大,可还没有糊涂,大战来临之际,决然不会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
糜芳小声道:“我是说万一,大哥,是我万一啊,要是出事,咱们总得想出个完全之策吧?”
糜竺目光猛地转向糜芳,糜芳吓了一跳,心虚的移开目光,佯装疑惑道:“大哥,你这是?”
糜竺紧紧盯着他看了两眼,忽然道:“二弟,你不如现在出城,前往幽州,投奔显奕怎么样?”
糜芳赶紧摇摇头,说道:“这怎么可以,我走了,这不正是坐实了外面那些传言,届时大哥再想脱身更加难上加难。”
糜芳见大哥不语,心里一狠,劝道:“大哥要不咱们走吧?徐州确实没有必要再待下去,有道是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如今陶州牧年事已大,那陶商不成器,还与我们有仇,再待下去在,着实不是良策,大哥,早作决断啊。”
“闭嘴!”糜竺怒道:“陶商为什么恨我们?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糜芳心里不服,没有自己,哪里来的现在后路,别的事情他可以听大哥,但是这件事,他再来一百次,都不会认为自己做错什么。
“大哥,莫非没有显奕,你还真打算把咱们亲妹妹,嫁给那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不成?”糜芳也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小妹年岁又不大,放在家里,能有什么事情?”糜竺愤愤道:“显奕虽好,可不符合我们的”
“砰砰砰!砰砰砰!”糜竺正说着话,外面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糜竺、糜芳对视一眼,脸色都变了。
糜芳压抑着心慌,颤声道:“大哥?”
“你去后门躲着。”糜竺吩咐道:“就算真的来抓人,也不能让咱们兄弟都被抓|住,一会真的要是有事,你就跑出城去,去幽州好好辅助显奕。”
“大哥,你呢?”糜芳急道。
“我要去见陶大人,他凭什么抓我。”
糜芳默然,袁熙把糜竺了解的透透的,此时他心里还真是佩服起袁熙来。
当下也不再劝,他知道劝说没有用,徒费口舌罢了。
糜竺看着二弟一声不响的离去,心里微叹一声,整理好衣冠,朝外走去。
沉重的大门很快被下人打开。
下人还没有来得及出去,一队虎狼之兵,便冲了进来。
糜竺强作镇定,怒喝道:“大胆,糜府重地,岂是尔等可以随意乱闯?”
十几个士兵进来后,队列在两侧,并没有理他,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
糜竺眉头一皱,就看见外面陶商带着曹豹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七八个全副武装的士兵。
陶商站在大门的里面的台阶上,朝着满脸沉重之色的糜竺,笑道:“许久不见啊,糜别驾。”
糜竺虽然心里有气,但对方毕竟是陶谦儿子,当下只得忍着气,哼道:“不知道陶公子此时造访有何事情?”
陶商手持一把骨扇,不住的摇晃着,咋看上去,倒是很有一副名仕风范,可下邳县里,谁都知道,要数草包,他陶商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