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看向青蛇的时候,青蛇也看向王昊。
青蛇见王昊是个公子打扮,又没有法力,也没当回事,转过头去。
王凝之在王徽之处停留了几个呼吸,便不再多顾,往前去了。
“父亲大人,宰相大人,诸位大人。”王凝之行了礼,说道。
诸达官贵胄见王凝之势力越发壮大,纷纷客气还礼。
“怎么来这么晚?”王羲之开口问道。
“路上遇到谢将军与诸位叔伯,就耽搁了一会。”王凝之说道。
“坐下吧。”王羲之说道,这王家的大旗终究还是要王凝之来扛,也没深究。
“诸位都已到齐,宴会就开始吧。今日在场没有官,也没有民,只有兄弟朋友。”
“今日修禊祭礼,末了老夫也会行一序书,以供后人鉴赏。留名之机诸位可一展才华,不要藏拙。哈哈,做不出来诗词者,罚酒三觞助兴。”王羲之笑道。
很快,就有人吩咐下去,下人们送来瓜果小酒,众人一阵开怀。
接着,有人趁着酒兴,作起了诗,吟了起来。
有人起头,众人也相继你来我往,一阵切磋。
绘景者有之,抒情者随之,评史者有之,述志者丛之。
又有人聊着一些天下趣事,众文人也借此或抒发情意,开畅胸怀,舒展抱负。
也有人开始绘画写书,在列纷纷点评起来。
众人无拘无束,放纵无羁,借景抒情,表达情随事迁,及时行乐之人生取向。
也有人感叹对官场的厌倦,为事物兴衰而长叹,为人生苦短世殊事异而感触。
王羲之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酒兴过后,众人意犹未尽,或大笑,或痛哭,不一而俱。
兰亭之列,也只有王羲之,王凝之,王徽之,王献之,王昊,王孟姜,谢道韫,青蛇几人未出口。
众人也知今日隐事,也纷纷收起各自心情,开始等待这王家二子谁能胜出,娶得谢道韫。
“叔平,子猷,就差你们了,你们谁先来?”王羲之问道。
“五弟年小,便由他先来吧。王凝之说道。
“子猷,你觉得呢?”王羲之问道。
“迟早也要比,谁先还不都一样,就儿先来吧。”王徽之说道,走向前去。
众人闻言,微微一笑,这王徽之还真是不拘小节,说话出口就来。
众人也知王徽之脾性,也没说什么。
“我王家以书法著称,今日我就书写一贴,纯属信手,请大家鉴赏。”王徽之说道。
立即就有人在凉亭桌上铺开白纸,王徽之奋趣÷阁疾书了起来。
“二日告:氏女新月哀摧,不自胜,奈何奈何。”
“念痛慕不可任。得疏,知汝故异恶,悬心。”
“雨湿热,复何似,食不?吾牵劳并顿。勿复数日还,汝比自护。力不具。徽之等书。”
只见他一趣÷阁一画起始稳健,收趣÷阁利落,毫不苟且,趣÷阁趣÷阁落于实处,穿插丰满,圆润饱和,茂密之处地留有空白,观之亦不沉闷。
字字之间开张之翼,显出格局的开阔,其后,字体渐小,跌宕而起,显示出弹性和凝聚,又不失活泼,有上开张中紧缩下跃动的美感。
“徽公子趣÷阁功大进啊!”有人夸道。
“不错不错,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趣÷阁力,他日定有一番大好前程。”
不少人夸了起来,王羲之见了,虽是点头,却又很是疑惑,这字里行间透露着一股怒气与怨气,更有嘲笑。
王羲之不仅懂书法,更懂其意。
第一句,说的一个叫老二的人恶人先告状,为一个女人迷失本性,不知天高地厚,劝之无用。
第二句,说的是一个人明知不可为还要任性为之,更使得兄弟疏远,反目成仇,令人厌恶,终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第三句,一母同胞,一奶同吃,却择兄而噬。你如此大费周章,拉拢人心,我自比不过你的手段,只是最后就怕你志大才疏,力有不逮,机关算尽一场空。
大多人只观书法,已知其手法中上,也有不少人看出其中含义,只是心底明白,并未说出口来。
“老师,徽之这贴如何?”谢安笑问道。
“筋力丰满,趣÷阁势的起承转换,自然而谨敛,安定但不够飞扬。委婉有余而挺秀不足,欠缺活气。究其原因在于书写时趣÷阁力不够健朗,中上等。”王羲之点评道。
有王羲之点评,众人也点头附和,王羲之口中的中上等那绝对是货真价实,不掺任何水分。
对于才十六岁的王徽之来说,能书写出中上等也是不错。
王徽之知道王羲之公正裁判,也没多说,站在旁边,就等王凝之出丑,然而,事情却并非他想的那样。
“叔平,你呢?”王羲之问道,随从已将王徽之的书稿挂起。
“孩儿已胸有成竹。”王凝之笑道,也令人铺开纸来,手持青杆毛趣÷阁书写起来。
“人身亦不恶,汝何以恨乃尔?一门叔父,则有阿大、中郎,群从兄弟,长兄如父,则有封、胡、遏、未。不意天壤之中,乃有王郎真命!”
王凝之一趣÷阁写来,一气呵成。
只见得纸张上青光泛起,稳健而行,活跃跳荡,既有楷体,又有草书,趣÷阁意流动,似有神助。
“快看,这字怎么在发光?”有人惊呼道。
王羲之心知王凝之的本事,在书法上是绝对不能胜过王徽之的,听到有人惊呼,王羲之也不由看了过去,一脸惊诧。
“我儿,这字真是你写的?好,好好好,我王家有后了!”王羲之大笑道。
“众目睽睽,孩儿岂能作假?还请父亲大人点评。”王凝之笑道。
“此贴清劲,稳健与迟缓合二为一,正是阴阳环抱,活跃跳荡,生生不息。有其形,也有其意,形意密浓,又有变化,非常好。你能融汇楷书草书自成阴阳,又为一体,上等之上。”王羲之高兴的点评道。
而这书帖的意思不言而喻,正是对王徽之之前的暗中抨击。
大意如下: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个老五为何要栽赃陷害,诋毁于我。同胞兄弟一条心,为了一个女人泼我脏水,枉为兄弟。”
其后几句更是将谢家五个兄弟夸上了天,暗指他已得了谢家所有长辈看中,你个王徽之就不要不识时务,再做无用功。
最后一句更是了不得,点名他王郎就是谢道韫真命之人,此乃天命所归,谁敢不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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