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时代流传下来的道。
在修真界的扭曲之后，很多人都认为散仙是失败者，他们是渡劫失败的产物，可真正知道上古秘闻的人都清楚，散仙并不比真仙弱，唯一的差别，可能就是天地的认可。
散仙修的是逆，真仙得的是道。
一个被天地承认，护卫天地，就像是俗世王朝当中的官员，真仙都拥有官职，而散仙就是在野的修士，他们实力强大，但却不被天地认可，因为仙位就那么多，早就被开天之时的强者所占据了，后来飞升的强者，他们无论怎么修炼，都不会被认可，所以他们只能是散仙。
因为出生平凡，所以是散仙！
因为出生高贵，所以是真仙！
这就是神话时代的天空，以至于后来散仙之祖丁言逆行而上，以一人之力打碎了那个时代，掀翻了整个神话时代的秩序，这才有了后来的上古，中古。
树妖姥姥和谢衍的交易十分的简单，就是赌，赌谢衍的未来。
像她这种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在妖修当中，以树妖和龟妖的寿命为最，树妖姥姥这种修为，就是再活个三千年也没什么问题，三千年的时间，以人族的潜力早就成为真正的强者了。
“融入这个世界肯定是不行的。”
谢衍摇头，否定了这个办法、
融入这个世界，固然可以快速的成为巫画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谢衍的心中总觉得这个办法不靠谱，要知道这个世界并非是真实的世界，他只是吞天尾兽体内的一个内世界，融入这里以后，搞不好真的会被这个世界融合，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以后再也没有办法离开。
“既然你不肯融合灵魂。那么就只能用次一等的办法了，那就是养鬼！”
树妖姥姥仿佛早就知道谢衍会做出这个选择似的，伸手取出一枚玉简递给了谢衍。
“这是养鬼术，正常的巫画师。一生只能培养一只画鬼，你如果用这养鬼术的话，可以养出三只画鬼，唯一的缺陷就是能力，这种养出来的画鬼要比真正的画鬼弱上一线。因为巫画师手中的画鬼。和手脚一样，驱使起来十分的顺手，养鬼术养出来的画鬼有些像宠物，他们有自己的思维，驱使起来会有些迟缓，但影响不是很大。”
这养鬼术，是树妖姥姥经过数千年时间，自己一点点琢磨出来。
也就是他这种寿命漫长的树妖才有这个闲工夫，人类的修士如果像她这样，早就饿死了。
谢衍捏碎玉简以后。很快就将玉简的内容给读完了。
养鬼术可以说是谢衍这种巫文秘术的进阶版，它把巫画师的三大境界各自分开，每一个境界对应一种养鬼秘术，每一门秘术又可以养出一只画鬼，当然，前提是谢衍拥有完整的巫画秘术。
画鬼，不是那么简单就能饲养的，更不是凭空就能修炼出来的。
随便一只画鬼，都是前人无数次失败以后摸索出来的，就好像当初谢衍在看烟云小镇看见过的山羊胡子。他的画鬼就是一只墨鹰，就那样一只低阶的墨鹰，就是三羊胡子他们家族三代人积累之后才温养出来的，凭空创造画鬼。根本就不可能。
树妖姥姥的养鬼术，是一种辅助手段，一种催生画鬼邪法，所以谢衍就算是要修炼，也必须先找到画鬼种子，只有有了种子。才能催生。
“谢了。”
谢衍收了玉简之后，道了一声谢。
不管怎么说，树妖姥姥也是帮了他的大忙，这次离开，只需要找一个看得上的画鬼秘法就可以了。至于问树妖姥姥要，这点谢衍根本就没有想过，树妖姥姥的画鬼是骨灰坛，这种画鬼很明显有些妖邪的性质，对于谢衍来说，这类画鬼的帮助并不是很大。
“不用，这只是交易，只是希望你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树妖姥姥面色平静的说道。
谢衍点了点头，而后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符纸，递给了树妖姥姥。
这符纸上面留有他的印记，只要树妖姥姥催动符纸，他就能感应到。
“你的两个朋友已经被我扔出去了，你一会去后山就能找到他们。”树妖姥姥伸出手，一根蔓藤从上面弯曲着蔓延了下来。
一片碧绿色的树叶卷曲到一起，形成了一个杯子，里面装满了白色的琼浆，只是这琼浆并不是什么仙露，而是寒液。一出现四周的空气温度都下降了许多，地面上还出现了寒霜，说话间喷出的气体都成了白色。
“这是千年寒液，你可以尝尝。”树妖姥姥一挥手。
蔓藤自动生长了过去，在谢衍的面前形成了一片叶子卷曲成的被子，寒液琼浆自动出现在了里面。
“千年寒液？”
谢衍听说过不少天地灵物，他身上都还有好几件，比如三生虫草，但千年寒液这种东西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十分的罕见，据说只有千年岁月以上的树妖才有能力温养，对灵魂有很大的好处。
端起杯子，寒气顺着掌心蔓延过来，谢衍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能让他一劫散仙的实力都感到寒冷，可见这寒液的温度，如此冰冷的东西，如果真的喝下去，那会是什么结果？
想到这里谢衍举起杯子，一口喝了下去。
咕噜......
“不愧是第九外道，根本就不用去担心我会在杯子里面下毒。”树妖姥姥感慨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羡慕之色。
前十外道，谁不想要？
只是那需要逆天的机缘，没有机缘的人，就算是强行修到了，也不一定能够守住，比如当初修炼第六外道的那个人，想起那个人，树妖姥姥的牙齿紧要了起来，浓浓的恨意在她的眼底闪过。
谢衍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寒液入口以后，想象之中的寒冷并没有出现，不仅如此，反倒温温的，就像是温玉一样，顺着喉咙缓缓的滑入体内，一股暖洋洋的感觉从丹田内升腾而起，体内的金丹，竟然出现了少许金丝。
阴极生阳！
寒极生温！
这才是千年寒液的妙用、
“好水！”
谢衍赞叹一声。
仅凭这一点，谢衍便认可了树妖姥姥的交易，千年寒液这种宝贝，一千年才只能形成一点，是所有修士梦寐以求的宝物，有了这寒液，谢衍温养画鬼的速度肯定会进一步提升，这等于节省了他的时间。
“既然道友已经喝过千年寒液了，那老身就不留你了。”树妖姥姥下了逐客令。
“只望日后道友修炼有成，能够回来帮我一把。”
“一定。”
谢衍站起身来，拱了拱手。
不管怎么说，这次他是欠了树妖姥姥一个人情，对方的指点也给他节省了很多时间，让他找到了最正确的路。
“小倩，你以后就跟着这位公子吧。”
在谢衍快要出去的时候，树妖姥姥突然开口说道。
“是。”
站在门口的女鬼小倩楞了一下，继而躬身回应。
谢衍回头看了树妖姥姥一眼，单手一挥，把女鬼小倩收入袖中，而后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向着后山的方向掠去......
“姥姥，就这样放了他?”
和小倩一起的另外一个女鬼走了进来，看着谢衍消失的背影，有些不解的询问。这么多年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姥姥这么仁慈，再此之前，只要是兰若寺出现的地方，就没有听说过有活口留下。
啪！
树妖姥姥抬手就是一巴掌，打的女鬼翻滚了出去。
“多嘴！”
和谢衍交谈时候的表情截然不同，这个时候的树妖姥姥，才是真正的千年妖修，画骨境的强者！
“奴婢该死，请姥姥恕罪。”
女鬼吓的跪在地上，慌忙求饶。
“哼，姥姥我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小鬼来质疑了？下次要是还敢多嘴，姥姥就把你送给黑山，相信那个老怪物会很喜欢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女鬼的。”树妖姥姥冷漠的瞥了眼女鬼，不带半点感情的说道。
“奴婢不敢，奴婢再也不敢了、”
听到黑山的名头，女鬼吓的连连磕头，不一会额头被磕出了鲜血。
这是鬼血，可见这小女鬼用力之狠。
树妖姥姥冷哼一声，这才开口说道。
“前十外道，哪一种是易于之辈？虽然这人对外道的掌握还不够精深，但难保他不会有什么杀手锏，更何况，他还是一名散仙......我将来能不能抵挡住那个大敌，就靠他了。”说道这里，树妖姥姥的话语顿住，没有再说什么。
散仙？
女鬼抬起头，看着谢衍离开的背影，不明白这散仙究竟是什么。
谢衍出了寺庙以后，很快就在后山是山道上面找到了刘若曦和卫师弟两人，不仅他们在，连王姓青年和张川两人也在，只是这两人已经变成了尸体，从死状来看，这两人肯定是被树妖抽光精血而死，身体都干枯了。
“兰若寺，好一座鬼寺。”
谢衍过去探了一下，确定卫师弟两人还活着之后，这才回过头，只是他刚一回过头，就看见背后的寺庙开始波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