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船队的前哨船只所发现的几艘西班牙警戒船还是让周松警惕起来:“距离阿卡普尔科港似乎应该还有一段距离,而距海岸线这么远的地方就发现了对手的前哨船又说明了什么呢?”
周松等人并不知道的是,西欧的一系列陆海交锋实际上已经让残余的英国西班牙乃至其他一些势力成为了“惊弓之鸟”,船队的主力并没有集结在以韦拉克鲁斯为核心的东海岸据点群内,而是逃向了美洲南部纵深内陆,逃向了玻利维亚与秘鲁矿区的深山之中。因为除了墨西哥总督区东海岸一带以外,西班牙人在美洲唯一拥有一点儿农业与人口乃至经济基础的地方就是这位于秘鲁纵深的高山矿区了。
规模庞大的英西法等国海上力量也大部逃亡到了南美南部的西海岸港口一带。
虽然说这一带因为洋流的关系,在面对东方威胁的时候好不了多少,但优势却是:通向人烟密集的地带,更处于内陆,从距离和地形来说更有利于防御。历来跨海跨洋,马匹都是不容易携带的,而对于没有太多马匹和后勤能力的对手来说,距离遥远的高原山区攻坚必然是比较困难的行动。这些规模庞大的海上力量,只要花费一定时间和功夫相尽办法把重炮运送到内陆那些据点中去,就有让新朝的远征得不偿失的可能。
因为从常理上来分析:新朝的力量虽然强大,却不可能将全部的精锐来用于远征。
就这样:规模多达一百五十艘主力舰为核心的几百艘军舰,千余艘远洋帆船所携载的几十万上层及其相关人员最终在新朝十年到新朝十一年这一年有余的时间里完成了在秘鲁总督区的落户,只有英法的一些船队选择留在美洲北部的东海岸,并打算在强敌可能上岸的情况下向北美深处退去。
尽管地理天赋更好,可如今的北美深处远没有南美西部那样的开发程度,也正是因为北美殖民地的人口乃至逃亡过去的家底不算太多,才是这些人选择留在中美的重要因素。
而在南美秘鲁总督区最为重要的利马城至阿卡普尔科,云集并随时保持战备的西班牙与法国舰队已拥有多达百余艘主力舰在内的几百艘船只,规模以万计的舰载火炮。这也让西班牙最终在这里安顿下来并加强了力量之后多少有了一些信心。
经过同新军主力部队的多次交锋,如今的西班牙人也长进了不少,用于外围警戒的船只想方设法的减轻载重增加人力,以牺牲自持力为代价使其拥有比较好的航速,还改装了不少人力螺旋桨。
哨戒船按布置了用于远距离传信警戒的烟花,在天气晴好的时候可以顺着海风传信几十里的范围,这样就依靠几十艘并不算太的值勤警戒船把重要港口附近几百里内的海域都有效的警戒起来。
虽然对于此时的海上舰队航速来说,这也只不过是一天或半天的备战时间而已,可也显然要好过遭受途袭。
外围警戒的西班牙哨戒船在发现几十里外那朦胧的庞大不明船队之后就迅速的发出了巨型烟花弹以警戒,自身也以最快的速度全力向港口逃去。
在这样的精心准备之下,终于在新军远征南美西海岸的舰队逼近阿卡普尔科港的时候逃到了港口附近的舰之中。
自从当初的海上交锋之后,西班牙人不论拥有怎样的力量也再也不敢自大了,在未战之前的预案之中就从来没有打算过于海上同可能远征而来的新军主力舰队进行决战。舰队的主力就定位在依托海上炮垒与据点,重点守卫港口,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还要让那些海兵们随时有逃上岸的机会。
海战原则被确定为“广泛警戒之幕下的海上木墙”
因此,在周松所率领的由三百艘远洋舰队十余万吨总吨位的船队逼近到阿卡普尔科附近直到能用望远镜清楚的观察到海岸甚至标志性建筑物的时候,见到来袭势头不小的西班牙人在仓促之中虽然做好了战斗准备,却似乎根本不打算与新军主力部队进行海战一般。
面对这种情况,周松与秦涛等人在推演可能遇到的情况与作战方案的时候也早有准备。那就是从港口的外围派遣先遣一部分轻步兵登陆,陆海协同并且以地面力量为主导向港口发动进攻。船队以提供火力掩护和后勤为主,以陆军步兵压制敌军的堡垒。
这种作战方案如果放在以前,那根本不符合一般作战原则,因为地面部队所能携带的火力同军舰相比完全无法并论,放着海上的火力不用而依靠地面部队,还是比较轻装的地面部队去打针对海上舰船或据点这种目标的攻击作战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就是有再大的军事优势也有可能得不偿失。
当线膛抬炮特别是后装线膛抬炮广泛应用之后,情况就发生了根本性的不同,它富裕了地面步兵足够远程而精确的火力。虽然在威力上相比一般重型野战炮还有不小差距,可是精度与射速却能最大限度的弥补这种差距。
西班牙人也曾经想到过来袭的敌人可能陆海协同沿着海岸线发起进攻的可能,在港口据点的外围修建多道坑道工事,这些坑道工事也不像以前那样直来直去了,懂得了如何最大限度的弯曲以回避陆上和海上的火力。
就这样,双方在港口附近的爆发的海战竟然不是以大规模的舰队交锋为主角,而是登陆的三个营群及其伴随的战勤力量约五千余名精锐步兵,在前锋首先开始面临西班牙人海上舰群从远方打出的猛烈压制火力。
当三四十艘军舰以上千门重炮以重霰弹进行压制开火的时候,一轮开火就是数万枚重霰弹的压制火力如同飞来的黑雾一般逼近过来,把那并不算有多宽阔的海滩打的碎屑横飞,不时有人伤亡。
幸好此时的登陆部队在有过西欧作战的一些经验教训总结的时候兵力密度拉到前所未有的稀疏程度,几乎和现代步兵差不了多少了,这才把遭遇的伤亡勉强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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