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赫雷斯拍了拍脸颊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他一把将和自己挤在一张床上的姑娘从窄小的床上推了下去。咚的一声,姑娘在痛呼中苏醒过来,她有点茫然的支起身看了看,不清楚自己是翻滚时掉下来的还是怎么的。
赫雷斯坐了起来,从丢在床边的衣服里拿了五块钱出来,随手丢在女人那边,这就算是过夜费了。蒙特尔的女孩们的技术都很不错,可这里的竞争力太大了,价格恰恰相反比其他一些地方要便宜一点。这还是赫雷斯有挑有选的,如果他不那么忌口,两三块钱都可以找到一个女孩来过夜。
这不表示女孩们赚的少,实际上她们真正赚钱的时候是在白天。
卧室不大,很普通的一个民居,赫雷斯是做走私生意的,自然不可能把用生命换来的钱用于购置产业,那不是精明的投资行为,纯粹是找死,以及嫌钱多了。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他所有的产业都会被冻结,那些投资置业的钱就完蛋了。他从来不做投资这样的行为,所有的钱都存在帝国商业银行里。
商业银行是总商会那群人弄出来的银行,比起央行来肯定大大的不如,可商业银行有一点好,那就是他们从来不开口询问客户的个人信息。到了银行里的柜台边坐下,说一句要开户,柜台营业员就会给一个账户,然后自己设置一个密码或提交一个信物,就可以离开了。整个过程中营业员不会询问任何信息,这就保证了这些资金的安全。
同时商业银行也没有帝国央行那么多的规矩,无论这个账户在近年里是否有存取行为,也不管账户的所有者是不是完蛋了,反正只要有人能够提供密码或者信物,他们就会按照规章制度办事。而不像央行那样,户主死了如果没有继承人,或者继承人不知道这个账户,在一定时间里没有存取行为就会注销账户,并且将账户中的钱转移到专门的账户中。
那些把钱储存在帝国央行里的boss们万一出了个差错要坐牢,可能等他们服刑出来之后他们用十几年或者更久自由换来的钱已经成为了银行的钱。想要拿回这些钱也不能说有多难,打官司呗,提供所有证据之后央行也会把钱拿出来,可这里面消耗的时间、精力、财力、人脉根本不值得。
这也是商业银行能够异军突起的原因所在,至少他们做到了“为客户着想”这一条。
他这几年攒了不少钱,有七八十万,可他觉得还不够,他打算凑齐一百万之后就洗手不干了,找个稍微怡人一点的地方结婚生子,过上隐居的快乐生活。为了尽可能的完成这一点,他这些年真的是只要给钱,就没有他不敢运的货。
洗了一把脸,走到后院的杂物仓库里,看着五个被吊在横梁上的瓜尔特人他清醒了不少。他拍这巴掌把这些人惊醒,然后从一个装满海水的水盆中,取出了一把鞭子。鞭子都是指头宽的长木条做成的,棱棱角角都扎在了一起,一鞭子下去就能让人身上多出好几条血痕来。加上这个鞭子浸泡过海水,盐分都被吸进去,让人疼上加疼。
“还不愿开口吗?”,他虎视眈眈的目光在五个人脸上一一扫过,“只要你们说出货从什么地方来的,你们背后的主事人叫什么,我会放你们离开,再给你们一趣÷阁钱,去你们想去的地方。”,他扬了扬手里的鞭子,啪的一声就抽在了离他最近的人的身上。
越是审不出这些人的底细,赫雷斯心里其实越慌。刀口舔血的日子过的多了,他自然清楚这些人不说出他想要的东西,要么是因为他们背后有一个非常严密的组织,让他们不敢说,哪怕直面死亡都不敢说。要么就是这群人都是疯子,都是极端主义者。他两种人都见过,正是因为见过,所以他更加的心慌,更想要从他们身上挖出他们背后到底是什么东西。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一旦对方发现了问题,极有可能就是雷霆之势。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就是带着兄弟们离开蒙特尔,重新找个地方,可他不甘心,同时也暗恨自己当时干嘛要多这个事,要把这几个人弄到自己手里。
结果弄了一个大麻烦回来。
很多大组织和极端主义组织都在通过走私筹集资金,比起那些庞然大物,他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
被他抽打的那人闷哼一声,翻了翻白眼,一句话没有说。
不是他们不愿意说,也不是他们真的就有了什么伟大的信念甘于奉献,而是不敢说,同时杜林也承诺过他们,只要有可能就会把他们救出来。如果他们说了不该说的,杜林没有说后果,但是人人都知道背叛的下场。
与其在痛苦的折磨中慢慢享尽痛苦死去,不如死的痛快一点,至少不仅不会连累家人,还会有一趣÷阁丰厚的抚恤金。
他们仇视的目光让赫雷斯心弦都在微微颤抖,他从脚脖处拔出了一把长半尺的尖刀,“我耐心快要耗尽了,下一次开口,要么回答答案,要么就去死。”
他的目光在五个人的脸上来回审视,有人平静的看着他,有人愤怒的瞪着他,但也有人在回避他的目光!他眼睛一亮,走到被挂着的第四个人的身前,看着他。这个年轻人只有十八九岁,比其他人都年轻一点,他的目光有点躲闪,赫雷斯笑了起来。死亡,的确是迫使人们改变自己意志最好的方法。
他承认有些人面对死亡可以面不改色,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他的刀尖已经对准了那个可以当做他孩子的年轻人的胸口,轻轻的扎了进去。一丝鲜血缓缓的从伤口处顺着尖刀边缘流了出来,滴落在地上。
“你不想说么?”,赫雷斯手中的力气加大了一点,刀尖进去了差不多有一公分左右,鲜血流淌的速度也更快了。大男孩脸上的肌肉和表情都在疯狂的扭曲,抽搐,他紧咬着嘴唇,眼泪从眼眶中蜂拥而出。他用力摇了摇头,赫雷斯轻笑着又加大了一些力度,更多的刀身刺入了少年的肌肉里,他愈发恐惧了。
他抽噎着哀求道:“求你……”
赫雷斯丝毫不为之所动,刀身再次深入,他抬头看着大男孩,迎着他的目光,“我已经能够感觉到心脏的跳动了,瞧,可能下一次,或者下下次刀尖就会刺破你的心脏,到时候就算你想说都来不及了。”,但是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把尖刀抽了出来,让看守把这个少年从横梁上解了下来,“我们单独谈谈!”
他拖着少年的胳膊,把他从仓库拖了出去,剩下四人脸色极为难看,但从他们的眼里似乎也看见了一阵轻松。
他们希望同伴不要说,但内心深处又有一种让他们不愿意承认的想法,他如果能说肯定是最好的,这样他们就不需要面对其他的折磨,甚至是死亡了。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情绪,期望,也畏惧。
外面没有什么声音传来,过了约莫有十分钟,赫雷斯眼角抽搐着走了回来。他擦了擦喷溅到脸上的血液,心一直在往下掉,都快要掉进深渊里。他不怕和那些走私团伙火拼,也不怕正面的对抗上那些酿造私酒的贩子,可他害怕那些富豪。当那个年轻人告诉他,他的boss是一名非常有钱的富豪时,赫雷斯已经感觉到恐惧了。
他手中的刀还挂着血珠,他看向了这四个被挂起来的年轻人,微微眯着的眼睛里透着凶光。他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了一句抱歉,然后走到了第一个人的身后,揪着他的头发,用手里的尖刀割开了他的脖子……。
赫雷斯回到屋子里的时候,他所有的手下都在收拾东西。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就要离开蒙特尔这个已经经营好了的地方,但这几年里他们已经习惯服从赫雷斯的命令,赫雷斯不仅凶残,也很狡猾,他多次的“突发奇想”都救了大家,所以大家对他都非常的信服。
他略微皱着眉头,“衣服什么的不用带了,以后再买。武器,账本,联络方式和其他贵重的东西都带着。伊斯特,把卡车开过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大家虽然信服赫雷斯,但也想要知道为什么突然间离开。从赫雷斯的作态上看得出,他是不打算再回这里来,这意味着他们用了两年多时间打下来的地盘和市场就这样抛弃了,这的确让人很难接受。
赫雷斯对于这些疑问,只能苦笑着说道:“我们惹到了一个大麻烦。”
大家的脸色顿时都变得不好看了,从赫雷斯口中说出的这个“大麻烦”,那就肯定是大麻烦。他们加快了速度,拎着自己的个人物品出了门,伊斯特的卡车还没有来,他们需要等待一会。
那是一辆经过改装的卡车,卡车的车厢和驾驶室都用钢板加固了一层,是他们走私的时候用的,所以不能停在城市里,而是放在了离这有十分钟路程的一个城外农场的仓库中。只有上了卡车,离开了这个地方,赫雷斯才能放下心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就要走了,他的心脏跳速却越来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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