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言没有说完,便听苏一白道“你看阿遮都醉成什么样子了!哼。不对!”
苏一白忽地看到苏幕遮的脸,不由一惊,连上前细看,道“这是怎么了,谁把阿遮打伤了?,不,这是内伤。这怎么回事?”
于是将苏幕遮抱起向房中走去。道“来人,去将全城的大夫都给我抓来!敢不来的,军法处置。”
苏慕言擦着眼泪,也从地上站起,向内走去。
苏一白将苏幕遮放到床上,又盖上被子,探了脉,见脉象越来越弱,不禁心中焦急。
这时苏母上前,道“阿遮这是怎么了。”
苏一白冷声道“哼!”便不再理苏母。向苏慕言道“怎么回事?你们昨天去哪了?阿遮从浮云寺回来,便脸色不对,我让他回去休息,你们怎么又出去了?他一个书生,能和你这野猴子相比吗?”
苏慕言跪在地上,道“老爹,是我错了,是我把大哥叫出去了。要不是我大哥也不会受伤了。呜呜。”
“哭什么哭!究竟怎么回事,快说。”
苏慕言抹着眼泪,道“昨天我听说在第四桥闹鬼,便想着可能会与沈云卿的死有关,便想着去察看。于是我便叫上大哥,昨晚便去了。”
苏一白眯着眼睛,道“那结果呢!”
苏慕言道“我们真的遇到一个鬼,他把大哥打伤了。大哥便晕了过去。现在还没醒。”
苏慕言没有说出具体过程,苏一白也明了,怒道“哼,你明知阿遮他是个、、、你还要他去?你为什么不保护好他?现在受伤的怎地不是你?”苏一白气极,连向苏慕言甩了几个耳光。
苏母连上前道“这也不是小言的错,你怎能都怪在他的身上?小言,快让娘看看,这脸都肿了。”
苏慕言哭道“不,娘,都是我不好。”于是自已也伸出手连打耳光。
苏母连连阻止。苏慕言伤心至极,便伏在苏母怀中哭了起来。
苏一白道“你便会护着他,如果不是你们从小便宠他,他敢一个人去捉鬼吗?哼!现在好了,阿遮若是出了事,你便欢喜了,是不是?滚,你们都给我滚!”
“你、、、”苏母气得脸色发白,道“苏一白,你胡说什么!”
倒是苏慕言连连磕头“老爹,你让我留下吧。大哥他,大夫说要我们准备后事。”
“什么?”苏一白大惊“有这么严重?”虽知苏慕言伤势很重,但也没想到会涉及到生命啊!
苏一白上前坐到床边,又探了探脉,果然,脉象又弱了下去。
不禁心中着急。
这时便听廖云亭道“大哥,小言,大夫来了!我全给牵来了。”苏慕言回头看去,便见一串人,老少皆有。若是平日里,定会笑出声来,只是此刻心中悲戚难抑,竟撇撇嘴,眼泪便掉下。
苏一白嘴角一抽,便道“快去诊治!”
一众医手便被拎到苏幕遮床前,轮流诊治。
每次苏一白都会问,“如何!”
结果只是得到不断的摇头,到最后时,苏一白都已经绝望了。
苏一白叹道“可惜,朱先生也不在此地。哎。”一时间,眼睛竟也湿润了。
最后一位老者道“侯爷,我等耻无回天之力,只怕这世上能救得大公子的只有两人!”
苏一白道“谁?”
“一人是远在榣炽的朱先生。”
“这我知道。另一人呢?”
“便是孙先生了。”
苏慕言惊道“孙先生是谁?老爹我们快去请他来!”
苏一白失望道“姓孙的人品有失,可医术却不亚于朱琏,只是,哎,他的行踪只怕比朱琏更加诡异,难道阿遮便真的没救了吗?”
苏一白跌坐在椅子上,道“来人,重金悬赏,只要能救了阿遮性命,我轻璧侯府会承一诺!”
又向众医手道“诸位,请尽全力延长我儿的性命。以待转机,需要什么药材,请说。”
于是便有人伏案而书。
府内一下子便乱了起来。
甚是彭淮也因苏幕遮伤重而暂时陷入乱局。
“侯爷,这是我祖传的药方,保证能让大公子挺过今晚。”
“侯爷,这是我、、、、、”
“侯爷、、、、”
“侯、、、、、、”
一日里,便一直听到此类言语,苏一白眼中出现血丝,苏慕言一直守在床边,苏母只是远远望着,神色不定。苏桓在前厅,偶尔停下叹息。
而一直居于‘归去来’养病的景临,得到这一消息,险些晕了过去,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连客初道“临三,你不要急,也许还有转机呢。”
“我要去轻璧侯府,现在就去。”
连客初阻止道“不行,你现在不宜出门,你的病也没有好,若是严重了怎么办,我替你去。”
“不,我一定要去,你知道我找他的目的是什么,认亲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我大宣需要他,我不能将压力全都压在柔弟身上。可是现在,他只是我的哥哥,我要去看他。”
连客初也不知当如何劝告,最后也只好同意。
二人匆匆来到侯府,便被拦了下来,小厮道“如今侯府只接待大夫,二位请回吧!”
连客初道“放肆!如今来的是当朝三殿下,命轻璧侯出来接驾。”
景临道“初初,算了,我们进去吧,现在苏伯父一定是心急如焚。”
连客初看了他一眼道“好吧。”便推了小厮一下,直闯了进去。
那小厮愣在当场“三殿下,什么三殿下?”
只是连客初与景临已经走远了。
一路来到侯府内院,便见苏桓正急匆匆不知住何处去。
景临上前道“你是苏管家?”
苏桓一愣道“是的,你是,哦你是那天在城门外和大少爷在一处的那位公子?”
景临道“是的,现在苏大哥怎么样了?”
苏桓道“情况十分不好。”
连客初道“可请了大夫?”
“请了,只是,哎都是些庸医!”
连客初冷哼道“一群废物!”
景临道“算了,我们先去看看!”又向苏桓道“可以带我们去吗?”
苏桓想了想道“也好,不过现在大家都在忙,你们不要惹事便好。”
连客初要说些什么,景临连连点头“你放心吧。”
二人随苏桓来到清流居,便见院中站着数个老者,正一脸严肃地在讨论病情。
这时,苏一白从房中走出,向众人道“如何,可有想到法子?”
“侯爷恕罪,暂时还没有想到。”
景临走上前道“苏大哥究竟是怎么了?”
一老者道“他内伤极重,内脏出血,只怕,哎活不过今晚。”
“苏大哥怎会受伤?他的、、、、”
连客初道“临三,我们先进去看看。”
这时苏一白才看到景临,忙下跪道“臣轻璧侯苏一白拜见三殿下!”
景临连忙将苏一白扶起,道“苏伯父快快请起,我们还是先去看看苏大哥吧。”
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慌忙下拜。
景临却没时间理会,与苏一白一同进入内室。
甫一入室,便见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苏幕遮。
景临心中一痛,连上前,“苏大哥,你醒醒,我是景临呀!你快快醒醒吧,好不好?”
连客初上前,将他扶起道“你放心吧,苏侯爷一定会救他的,如今看也看过,我们回去吧。”
景临摇头道“不,我要留在这里等他醒。”
连客初眉头一皱,道“临三,你答应我什么?”
景临道“对不起。”
连客初无奈道“你在这等着,我去找人,也许会有帮助吧。”
景临眼睛一亮“你是说他们?”
连客初点点头,便匆匆而去。
苏一白道“三殿下,他是去找什么人?”
景临道“是连相的人。我也不认识。我们还是等等吧。”
“哎!”
这时苏一白才细细看景临,果见他一脸病容,与传言一般无二。
这边苏幕遮陷入生死结,而另一边,叶莫莫亦然。
一直处于半梦半醒间,叶莫莫甚是不知自已身在何处。只是能感到不断的行路。
终于停了下来,叶莫莫勉强睁开眼睛,向四处看去,便见有二姝立时眼前,一人身着红衣,张扬异常,不觉有些刺眼,想要用手遮掩,哪知一动,便又晕了过去。
见他又闭上双眼,施仙道“大姐,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又晕了?”
白芷生一身红袍,道“我怎知,他现在有我为他理脉,应该不会有大碍的,也许日后便好了吧。”
施仙道“可是他这样总是晕着,什么是时候才是个头啊!”
白芷生看了她一眼,道“这个简单,丢了便是,眼不见,心不烦。”
“不行!”施仙大声道“我不同意。”
白芷生无奈道“哎,我知道,再过两天我们便到九流山了,一切等山上再说吧。”
又看向叶莫莫“我倒是希望他能真正蜕变,届时我九流又得一虎将。”
施仙道“哎,他现在连眼睛都睁不开,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白芷生道“只是不知道,朱琏拿他试药,究竟是何目的,若是他手下有十个叶莫莫这样的人,那么用不了十年,天下岂不是他朱琏的?”